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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可供采摘的鲜花不多,荆棘却不少,脚下的路是踩出来的,始于勇敢,也始于鲁莽。
5月的宁波,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天早早的亮了,吴师傅找好的金杯面包车就停在楼下。
朋友们都来了,大家帮忙把行李搬上车,有六个纸箱子,里面是一家三口的衣物,被褥,碗筷,高压锅,案板,菜刀,以及成堆的牙膏。
"保重,多回来看我们啊"。
凄美的道别,心里有些酸,大家谁也没料到,下次的见面会是在整整四年以后,我们也从三口之家变成了四口之家。
金杯面包载着一家人行驶在通往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路上,跟我们一起去的是吴师傅。
我有很多朋友,常见面的和不常见面的,吴师傅是朋友中最为特别的一个,曲终人散的时候,他是依然站在那里守着你的朋友。
感情像是小树,需要不断浇灌,我不是那种勤奋的人,从来都不是。
付出很多,得到很少,又没有怨言的除了家人,还有就是吴师傅了。
移民的路很漫长,从递交申请之日起到最后的成行,经历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找关系,做材料,考托福,考雅思,然后是漫长的等待,吴师傅替我们守了四年的秘密,我也从国营企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变成了一个跨国公司的经理----只管生意不管人的经理,正经的名字叫客户经理。
算命先生说我头上长有反骨,注定是那种不安分的人,他是对的。
三十岁的时候,我依然一事无成,努力混,却始终混不出个名堂。
小时候的梦想是当科学家,大一点懂事了想中了举人衣锦还乡,当个有人请吃,请喝,能光宗耀祖的小官,有点特权,家人可以沾点光,孩子可以拼个爹什么的,至少不用整天费思老神的捉摸着给领导送什么礼。
我的胃口也不大,比起那些贪官来我肯定算是清的。
糟糕的是,国营企业上班的时候,像我这样心思的人实在太多,人精也多,我总是傻傻地游离在圈子的外边,俗话说叫"脑子不开窍",我没有说过领导不爱听的话,也没说过领导喜欢听的话,我不是不想拍马屁,只是拍不准; 也不是不想和领导搞好关系,只是这里边的学有点太大了。
那年车间里召集大学生开会,书记很直白,说,"我这人比较粗,干部要学会叫,做的事情要叫出来",也就是后来说的会炒作,话粗理不粗,尽管做不到,这个我能理解;
再后来,院长说,官场上混,你要比猴子还精,这个觉得有点难,心想,比猴子精的那还能叫人吗?
后来就有人辞职,主任说,
"有本事的人都走了。"
心里慌,要被人看扁了。
挪窝到外企,做业务,跟客户打交道,拉关系,请客吃饭,陪笑脸,逢年过节发短信问候(潜水不回信的居多),每天为销售额奔波无闲暇,春节回老家过个年像是打仗----求爷爷告奶奶,火车票一票难求。
对那些应酬的事情我总是显得笨手笨脚,无事献殷勤对我来说更像是个负担。
做业务凭关系,竞争好激烈,交易在面上也在桌子底下,像陶朱公的大儿子那样小家子气是办不好事的。
尽管如此,移民也不是个容易的决定。
怎么说我的现实也是很多人的梦想。
不理解的人占了多数,加拿大太远,太冷,像是流放; 老人们以为是偷渡,太危险; 同事说,慎重行事,鸟不拉屎的加拿大没有工作,移民就是重新洗牌,会把你就要到手的好牌洗成十三不靠。
在去留这个问题上我纠结了好久,放弃有时候是比执著更难的一件事情。
我并不是真的热爱加拿大,我只是需要一个改变,为自己,也为孩子。
辞去工作,我没有意识到移民的路其实是条单行线,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机会永远都在那里等着我,回头的路也是可以走的。
人生的道路充满了冒险,事先不曾觉察到的冒险是最大的冒险。
这不,在温哥华机场过关就遇到了一个小插曲。
除了加航的饭难吃,空姐太老之外,一路旅行还算顺利,经过12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安全降落在温哥华国际机场。
跟着机场的指示牌,去海关报道,新移民还真的不少,长长的队。
检查完所有的文件,我被告知一家三口在国内精心拍的照片不合规范,头太小了。
还好,被带到一个小屋里,披上毛毯,重新照了一张,被用在后来的枫叶卡上,其实照的水平并不怎么样,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三个被通缉的逃犯。
和我们同机的那对上海小夫妻就没有那么幸运,他们根本没有带照片,移民局接待的小姐好像说他们不该这样,我就觉得左右是不合格,带不带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谁的态度不好,交谈的声音逐渐大起来,后来就变成了种族歧视,要投诉什么的。
种族歧视是个杀手锏,争吵马上平息了,接着是道歉。
我那时真的是羡慕,心想,登陆的第一天就能操着英语和加拿大人吵架,还能让他们道歉,太不简单了。
取行李,转机,直奔目的地多伦多----朋友等在那里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