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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中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大众传媒”,现在叫"自媒体"。
上个世纪,还年轻的时候,我很漂亮,也很喜欢说话——不是骗人的那种,是实话。
我后来怀孕了,他们问我孩子的爹是不是那个德国的马大胡子,我说不知道;
他们又问我,是不是马大胡子的朋友恩大胡子,我说不知道;
他们又问我,是不是俄国那个尖下巴的小个子?
我说,你们别烦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从那时起,我有了一个名字,叫BITCH。
那个娘希匹的还下了封口令,从此不让我说话。
我儿子后来出生了,就是SON OF A BITCH,很厉害,报仇,把娘希匹的赶到了一个小岛上。
儿子成了大官,正式名字叫官媒,有一个绰号叫什么什么的喉舌——搞不太懂,反正是什么话都能说的那种。
儿子说我也是什么什么的喉舌,很重要,可我还是不能说话——除了唱歌以外。
儿子嫌我太单纯,说话太直。
我说没关系,我不瞎说,我说实话。
他说,我的娘,说实话,那你不是要自爆家丑吗?那你不是要戳别人的痛处吗?这样不利于团结。
我说,不说话实在太难受,要被活活憋死的。
他说,又不是不让你说话,是不能乱说。
我说,那你让我说什么?
他说,这样吧,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我说,那好吧。
很有意思,儿子小时候跟着我说话,长大了我跟着他说话。
儿子说话漂亮,很有鼓动性,夸起自己来啥词儿都敢用,当然啦,对阶级敌人那是冷若冰霜,毫不留情。
儿子说钢产量要超过什么不列颠,我就让大家把家里的铁锅都搬出来;
儿子说小麦亩产可以两万斤,我说我们那儿就有一万九千九百多;
儿子说要打倒走资派某某某,我就说我们要再踏上两只脚;
我有时候也怀疑自己说的话妥不妥,可我支持儿子的事业。
这样的持续了N多年,有一天儿子说,我们改口了,我们不那么说了。
我问,怎么了,要变天?我们说错了吗?
他说,那叫纠正错误,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们的优良传统。
从小批评到大批评,再到彻底否定,好像以前说的和做的都错了,以前错的现在又都对了。
老娘我开始不大相信儿子说的话。
仔细观察,仔细分析,觉得儿子说的很多话简直就是在放屁。
很多人造反,他说那是被人利用的一小撮——比当年的红军还一小撮?
很多逢钱就拿,逢女人就上的畜生,他说大部分是好的——畜生还有好坏?
不能这样,我得说些实话。
不是有人带金表吗?我得说说;
不是有人兔子一样很多窟吗?我得说说;
不是有人觉得自己猴子似的三头六臂吗?我得说说——不信你还能大过如来佛。
终于有一天,我这个BITCH和我那个SON OF A BITCH彻底决裂了。
儿子说,你不要跟着传闻瞎转悠。
我说,啥叫传闻?
他说,我没说过的就是传闻,就是谣言,造谣和传播谣言都是犯罪。
我说,你以前不是也说小麦亩产两万斤吗?
他说,你见我最近说过这话吗?我现在顶多就是COVER一些事实。
我说,你现在还会辟谣是不是?为什么你不先把自己辟一下?
他说,你不要再狡辩,你这样做,对网络、对舆论、对司法、对社会,是十分危险的。
说我狡辩,我很生气,大声说,
“这些不都是你控制的吗?你不是很会删贴吗? 你咋那么不自信,我造谣是犯罪,你造个谣就他妈的是圣旨了;再说了,我他妈的那叫造谣? 你告诉我,我说的哪一句话是假的?”
儿子向我下了最后通牒,再跟他唱对台戏,就把我彻底封口。
我很失望,娘希匹的这一招内功他现在也练到家了。
我说,
"怎么,你要在茶里下毒? 老娘我还怕你不成。"
我对政治毫无兴趣,也无意做媒,我只讲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