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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是天生的,就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人都应该感谢自己的娘。
只是我小时候不喜欢自己的性格。
我生在北方农村,小时候的感觉,就是调皮捣蛋能说会道的孩子可爱,受欢迎,大人们喜欢他们。
常常听到大人们讲,谁谁家的孩子拽马尾巴被踢了,谁谁家的孩子摘酸枣从坡上滑下来了,谁谁家的孩子外边打架家长找上门来告状了。
我听得出来,有时候是责备,更多的是担心和关注。
我不一样,静的像池塘里的水,不声不响。
顶多是捏个泥巴弄脏了手,火上烤粉条烧到了衣服袖子,爬树摘核桃蹭破点皮而已。
学着别的孩子十冬腊月天把棉袄的扣子解开,若无其事用手去扇扇风,没有感冒过。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说话我是不会的,学鸡叫,演节目更是不会。
玩打仗我永远是跟在队伍后边那个最小的小兵,从没想过当司令,我知道自己不行。
爸爸说,这是典型的内向性格。
他想改变我,
“你这样的性格怎么能行,孤僻,长大了社会上肯定吃不开。”
批评起来丝毫不留情面,他既是家长又是老师。
大人的话要听,说的还真不少,也努力过,只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这件事情说说容易做做难。
我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自己说话办事既不自然,又不得体,不是大人喜欢的那种。
我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我希望成为别的孩子,甚至干脆是别人家的孩子。
当然是行不通的,自己家里不呆还能到哪里去。
大人尽管不友好,作为孩子忍耐还是要的,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后来选择干脆不说话,站在那里听着,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心里想着,总有一天,我会比你们所有的人都优秀。
对抗的结果不是妥协,是事情愈发的糟糕。
爸爸还是爸爸,
“自尊心还那么强,说都不能说,到底像谁啊?“
他那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娘胎里带来的东西,积重难返。
该怪谁,是显而易见的。
妈妈自有她的尴尬,是不是她造成的恶果,她是应该接受的。
我那时候觉得,如果这世界上还剩下最后一个人不想改造我,那一定是她。
我听到隔壁婶子跟妈妈抱怨,
“我家孩子闯祸精,到处给我惹事,打都打不过来,到底跟谁学的?”
妈妈说,
“还不是跟你学的,每个孩子不一样,你家孩子皮实,我家老三倒是省心,脸皮薄,心里犟,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不用多说。”
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听话又不听话,走过的弯路比别人吃的米还要多。
奶奶说,妈妈像是个甩手掌柜,凡事不闻不问。
爷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妈妈是不是无才,我想应该是的,不然也不会家里的事情,大大小小,都是爸爸做主。
爸爸写信来说,
“那些年,家里困难,你妈妈从没抱怨过,在外边做不到的事情,我在家里总能做到,这和你妈妈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这个我知道,在我陷入最底谷的时候,相信我还能站起来的是妈妈。
我也相信她能最终战胜病魔,可是她没有,早早的就离开了。
如果她还在,我也许不会远渡重洋来到加拿大,要是她不同意呢?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我相信,是有来生的。
我也相信,是有天国的。
我相信有重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