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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健身房撸铁,遇到久违的老朋友。
老朋友其实算不上,聚会时认识的,同龄,同行,聊过几次天而已,君子之交淡如水。
久违倒是真的。
两人都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搜寻记忆。
走过来寒暄,他说,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吧,相宇,上次聊天还是covid之前在游泳池的hot tub里吧。”
我心想,西人这一套他也学会了,我也是啥事儿记不住,尤其是老外,不仅脸盲,名字也是,听完就忘,三秒钟不到,于是乎,天天问名字,天天自报家门,不尴尬,都习惯了。
当然中国人是例外。
我说,
“哪里啊,我不是有你微信吗?这时间也过的太快了,都五年了吧,你老兄好像瘦了是吗?”
他说,
“是啊,是啊,天天过来走两圈,掉了十斤,不然咋办呢,年纪大了,身体最要紧。”
深有同感,老话是,有钱难买老来瘦,我倒是不担心太胖了,只是老外的健身理念我也渐渐接受,肌肉不能流失。
Don't lose your muscle.
接着聊。
“你的文章好看,发出来的,每篇都看,最近更新少了是吗?接着写,别停。”
非常感谢赏脸。
有些意外,读我文章的人不算多,我是知道的,儿时的朋友,我们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背景,有相似的经历。
公众号上的文字,从关注,留言和点赞可以看出来,这位老兄一开始还露个脸,后来就只看不回了。
他说的没错,生活不只是文字,还有撸铁。
撸铁简单,体力活,不讲究,贵在坚持,反复不停,不厌其烦地做。
工作的关系,我要四处走,不是哪里都有健身房,于是乎一套哑铃随身带,这是生活的一部分。
劈叉,拉伸,把身子扭成麻花状,对一个老男人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终归比爬格子要简单的多。
撸铁一上午,大汗淋漓,心情舒畅,秀一秀二头肌,浑身的成就感;
格子爬半天,起来又坐下,头昏脑胀,脑细胞死一片,写过再删掉,一切从头来,满满的挫败感。
从小就这样,我对爬格子缺乏信心。
中学时有同学写诗,也有人辍学回家,不学数理化,一心只想当诗人,当现代的李白,杜甫,白居易。
我不行,上大学选个理工科,避开伤脑筋的作文,把生活过的简单一些。
没想到的是,理工科里也有文采飞扬的,我的同学就是,他们写诗,五言的,七言的;也写词,水调歌头,念奴娇,贺新郎。
让我惊掉下巴的不是他们写的有多好,诗词的好坏说实话我不懂,平平仄仄也就算了,让我惭愧的是好多字我不认识。
要去查康熙字典呢。
太不像话,我不仅是文学盲,不懂徐志摩,我还是文盲。
后来就有顾诚,有北岛,有席慕容,就有汪国真,文学社也开到了理工科的校园,诗就是远方,诗就是忧伤;
“朋友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假如你不够快乐
也不要把眉头深锁
人生本来短暂
为什么
还要栽培苦涩”
十七八岁的孩子,除了忧伤还是忧伤,多情而又伤感的校园是诗和诗人的滋生地,发展成后来的大白话分行就是诗那是官僚体制的问题,不是他们的错。
时事论坛也有,去听过,才知道文学不仅是文字,更需要知识,思考和洞察力。
文学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炫耀文字的工具?也许原本就是的。
人工智能把编作文和无病呻吟推上一个新的高度,一个“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的不知祸福,无人企及的高度。
我们对着的电脑屏幕可以是保家卫国的钢铁战士,也可以是冷兵器时代大漠深处的边塞诗人。
“朔风卷雪暗天山,成鼓凝箱雁字残。
忽有秦腔裂云起,漫抛肝胆照冰关。”
我想起小时候语文老师的话,
“生活平淡无奇,哪有那么多感人的事情,文学要虚构,要升华。”
那不是我。
虚构和升华一直是我的噩梦,命题作文是我的死穴。
作为一个撸铁的理工男,我是一直都把文字当成是交流工具的,记录生活,记录情感的工具。
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情感,真实的我的生活,真实的我的情感。
先有话,才有文,先有文,才有题,题目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出现在我的文字里。
吃饭是生活,工作是生活,撸铁也是,他们会出现在我的文字里。
童年,家乡,小山村,我的思乡,是我的情感,他们也会出现在我的文字里。
相比那些高大上,我还是更喜欢李白,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