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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国内,几乎不买书。
图书馆的馆长是我的酒肉朋友,而图书馆专司图书采购的女馆员,每次采购前都会拿着书单找我过目,我会在其中圈下我心仪的。等到书买回来,我圈过的,就直接送到我的办公室。等到出国后我才发现,我那时太土了。对比圈地、圈钱、圈美色的昔日同僚,我那时太小儿科了。同样是蠹虫,我竟然蠹了书,说出來都不好意思叫有识之士笑。
那时的书,都被留在了国内。等到家族大部都移民出來,那些书就散落到不知何方了。只有一小部分被带出來,全是我老婆的医学类专业书,个个象从长城上凿下来的,死沉死沉。
随着华人逐渐增多,中文书店也逐渐在这边多起来,有的书店,索性就叫“新华书店”,看到这几个字,就象看到“共产党万岁”一样亲切。且不管中文书店的生意是否惨淡,反正我兴奋于我有了一个绝好的去处,端的是怡情怡性的地方。
自从我花了几百澳币把一整套“北大百年校庆丛书”中的“在北大听讲座”买下以后,那店员小姑娘就认定我是又傻又有钱的主儿,尽管我不太傻也真没钱。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的疑惑。这年头,不傻的人,谁买书呀?不过她恭维我,“老板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套书都在这儿摆了半年了,从来没人看过。您一来,就买走了。”我被她恭维得很尴尬。然后她拉着我办了VIP卡,留了我的邮箱,定期把新书信息送进来。我隔三差五的,就要去一趟。励志类的,我不买,育儿宝典类的,我不买,英语学习教材类的,我不买,小说类的,我不买,剩下的,我就要在其中淘金了。
对于书,我的选择标准有两个。其一,书所涉及的内容,在我感兴趣的范围内;其二,翻开书简单读上一页半页。我始终认为,读书,实在是透过其间文字而和作者交流,如果我们在一段文字中看不到灵性与情感,这种交流就无法展开。记得出国前,司机送我一本叫什么“轮”的神书,推荐我读,建议我练功。我坐在车上翻看了前面不到两页,就把书扔给了司机,告诉他,“就这水平,能是大师?既便是,我也没兴趣。”假设那个大师文字不求什么锦秀,哪怕是稍稍通顺一点,说不定现在我也会站在烈日下帮他发报纸。他的文化水平害了他。
不知不觉间,我们家的书又多起来了。书橱不够用,买新的,再不够用,塞进壁橱。前些天整修房子,忽然发现最恼人的,便是这些书。我老婆跟孩子们抱怨,“你爸爸就是有购书癖,弄得家里铺天盖地都是书。”
“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说。
“小眼儿吧唧的,也没见你华到哪里去。”她总是诟病我的眼睛不大。
我的一双儿女总会在这样的时刻为我解围,“要是诗书传家,有什么不好?”
变成少数派的老婆就此不作声。
逢到这个时候,我会及时地给孩子们讲他们的太爷爷,“你们的太爷爷在世的时候,总是用梁启超的故事鼓励我读书,说是梁启超,八岁学为文,九岁能缀千言,十二岁应试学院,补博士弟子员。”我爷爷确实这样,也不从哪儿趸来两句梁启超的轶事,每逢小酒微醺,就挽起袖子激励我好学上进。
“别听你爸爸的。你们的奶奶说,你们的太爷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老婆从旁说。“胡说,那是孔夫子,不是我爷爷。”我严肃地纠正我老婆。
突然有那么一天,我发现我要找的书找不着。
突然有那么一天,我发现我的书三本五本的,赫然上了我女儿的书架,上了我儿子的书架。
突然有那么一天,我看到我儿子描述我家狗狗的文字“我家狗狗的眼里,有一种蛋蛋的忧伤诶。”我赶紧从旁批语:“忧伤的地方,应该不在蛋蛋。淡淡的,可以吗?”
突然有那么一天,我女儿发到我邮箱里她的一首译作诗歌。其中的中文,全部出自她之手,叫我帮她改。说老实话,我只改了其中几个微小的地方,余下的,我觉得我无须动。尽管其中不免生涩处,但是它毕竟原汁原味。
顺便把这首译作抄录于此。不瞒您说,一个生长在海外的孩子,能够驾驭中文到这般程度,我挺高兴。
“Core of My Heart” (aka My Country) 《我心深处》
谁说我大澳洲没有文化遗产?谁说我们大澳洲鸟不生蛋?谁说我们气候恶劣没人待见?
曾经有一位爱国的澳洲妹子(Dorothea Mackellar)在一次英国的旅游中因为思乡,写下了下面这首堪称经典的诗歌。人家妹子不欣赏英国的天气,就喜欢澳洲气候的喜怒无常。
真的很美,只可惜没法依样翻译啊(我那‘翻译’,能大概意会就好,别计较),希望能看懂的人能体会此中美感~
诗的题目叫”core of my heart” 也叫 “my country”。
So i came across this beautiful poem about Australia today and decided to share it. Obviously someone could really appreciate our land and weathers. I did attempt to translate it into chinese, hopefully those who see can share its beauty.
The poem is by Dorothea Mackellar prior to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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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e of My Heart (我心深处)
The love of field and coppice
Of green and shaded lanes
Of ordered woods and gardens
Is running in your veins –
(对田野、对森林,还有对整齐的树木和花园的爱,都在你血液里流着)
Strong love of grey-blue distance
Brown streams and soft dim skies…
(深深地爱着那灰蓝的远方,棕色的小溪柔和黯淡的天空)
I know but cannot share it,
My love is otherwise.
(我虽然明了,但我却难以投入,因为我心早已另有所属)
I love a sunburnt country,
A land of sweeping plains
Of ragged mountain ranges
Of droughts and flooding rains.
(我所爱的国家被烈日照晒,她是一片辽阔的平原,那里的山脉起伏,那里有干旱和洪水)
I love her far horizons
I love her jewel-sea,
Her beauty and her terror –
The wide brown land for me!
(而我爱她无边际的地平线,我爱她的珠宝海,她的荣美和她的惊悚,我属于那广阔的棕土地!)
The stark white ringbarked forests
All tragic ‘neath the moon
The sapphire-misted mountains
The hot gold rush of noon –
(那些光秃的脱皮树在月光下哀伤,那些蓝宝石般的山脉,那些下午的流金)
Green tangle of the brushes
Where lithe lianas coil
And orchid-laden tree-ferns
Smother the crimson soil.
(油绿的梳子灌木,弯曲的树枝缠在一起,开满兰花的树蕨,都轻抚着猩红的土地)
Core of my heart, my country –
(我心深处,我的国家)
Her pitiless blue sky,
When sick at heart, around us
We see the cattle die…
(她蓝色的天空毫不仁慈,我们心存不忍,看身边的牛儿死去)
And then the grey clouds gather
And we can bless again,
The drumming of an army,
The steady, soaking rain.
(然而那灰色的云彩再次聚合,我们又能捡起祝福,如军队的击鼓声,那平稳渗透的雨)
Core of my heart, my country,
(我心深处,我的国家)
Young Land of Rainbow Gold –
For flood and fire and famine
She pays us back three-fold…
(年轻的土地如彩虹尽头的金,洪水大火及饥荒,她补偿我们三倍以上)
Over the thirsty paddocks
Watch, after many days
A filmy veil of greenness
That thickens as you gaze…
(那饥渴的牧场上,看啊,繁衍出面纱一般的绿草,看啊,越来越多)
An opal-hearted country,
A wilful, lavish land –
(这是一个宝石聚成的国家,一片狂野的肥厚土地)
Ah, you who have not loved her
You cannot understand…
(你一个没有爱过她的人,你怎么能明白)
…The world is fair and splendid
(这个世界如此精美灿烂)
But whensoe’er I die
(但有一天当我逝去)
I know to what brown country
My homing thoughts will fly!
(我深知我将为那一片棕色的大陆寄去我归家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