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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见到真正的水了。
巴西一侧的栈道,适合情人。树荫遮阳,两三人宽的小道起伏曲折挂在半山,光线穿叶,地上细碎影子浮动。小径颇幽长,峰回路转,时有鸟儿飞过,蝴蝶也常伴左右。透过林间的空荡处,或凭栏在山角处的观景台,远山近水,对岸的青树,山间的白瀑,断崖的赤壁和河中的绿水,如一轴山水画随流水渐次拉开。瀑布,一会儿,如白练悬空一线;一会儿,如江河群涛奔涌,一会儿,青台截水,叠层瀑挂,一会儿,一抹白纱,缠绕石壁。远处,水声渐次传来,愈来愈大,游人的脚步紧了。
阿根廷的栈道,则是一条水上的浮桥。桥有九曲,颇有一点儿江南的味道。水缓而清,有鱼,大的黑长,近米,悠哉游动,与世无争。上桥不久,即可听到水声,远远传来,沉若闷雷。行至半途,竟然下起毛毛雨来。雨,渐行渐大,渐行渐急,不得不穿上雨衣。转过几片桥旁小林,猛然看见一团白雾直冲半空。水雾随风四散,飞珠撒玉,原来这雨竟是瀑布的巨浪拍石,反冲而起。
挤到观景台的最深处,正对魔鬼的咽喉,我惊呆了。这哪里是水?这哪里是浪?只见断崖上,放眼白絮,狂澜飞卷,怒涛排空,雪山崩塌。巨流空中飞落,铺天咆哮,奔腾泄洪,一如大海断裂泻入深渊,一如弯月倾斜泻落银河。也似那万马狂奔,白鬃飘飘,飞流直下,直击咽喉,咽吞大浪,舌卷千堆雪。千古英雄不过如此,水泊太小,三国太细,黄巢更如小儿,伊瓜苏大瀑布就是一个天马狂飙,风卷残云,排山倒海,银河断落的天外传奇。桥头的人,都醉了,或目瞪口呆,两眼发直,或空张大嘴,使劲摇头,或欢呼跳跃,激烈拥抱。满天飞雨,也不在乎了,纷纷拿出相机,攝下这人生至美的一秒。我则刹间胸口涨满,心跳飞速,面颊潮热,我也醉了。醉在这浪吞白云,飞天而落的传奇面前。
我在人间吗?我不是仙?为何一身轻松,有种超脱,飘逸之感? 可笑那,人生三千青发,多少幽怨,苦恼,一扫而空。可笑那,功成名禄,出人头地,一刹间烟飞云灭。魔鬼的咽喉,让每一个生灵都渺小,让每一个灵魂都洁白,让每一个目光都贞勇。
真正的水,是白色的。真正的水,不是水,不是洪流,是一股横扫一切,喷薄迸发的英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