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燕》2之初识李瓶儿 [2014/01]
- 浪燕1之我与武松不是朋友 [2014/01]
- 《浪燕》4之花和尚是个逼格高尚到耽误了爱情的人。 [2014/01]
- 《浪燕》3之唤醒燕小乙的嘴唇 [2014/01]
- 《浪燕》6之潘金莲假冒李瓶儿 [2014/01]
- 《浪燕》5之阿莲要睡在柴大官人家 [2014/01]
燕小乙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他知道是一股身体外传来的暖流把他唤醒的。睁开眼睛之前的最后一股暖流来自于嘴唇上,他当然知道那是另一个柔软的嘴唇上送来的。送上来的嘴唇应该是大而饱满、充满着少女的活力。伴随着的是急促而满意的鼻息。那种鼻息就像现在这样多雨的季节里从天而降的雨滴一般急不可待。接下来燕小乙能感受到的是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小乙嘴唇周围的脸颊,燕青想起了那个美人,也想起了她似乎一直都知道李瓶儿的身份,而自己也正是因为拒不服从她进屋子的调遣,才会被楼上落下的那扇活动木窗砸中额头。闭上眼睛感受一下,真觉得那副厚嘴唇厚得恰到好处,它不像以前吻过的美人儿那些又小又薄的嘴唇,这让小乙有了一种新鲜的感受:看来中国自古以来就认为樱桃小口才算美女标配的看法是绝对错误的。
燕小乙当然是个见过市面的人,他亲过的每一女子对于像鲁智深或宋江来说,都是一辈子梦想看一眼就无比知足的人物。吁——真是八卦不打折啊,像老鲁这么死纯派,他会那么梦想把妹?这说法还能再无节操一点点吗?
不急啊,不急。
谁急呀!你说像老鲁和老宋这样的人,梦想把妹?是他们自己说的还是老施在书里说的?
是老施在书里说的?
老施,我去——写哪儿了?
写书里了,有空我给你扒。先说那燕小乙嘴上唇吧。你认为当她看见燕小乙苏醒过来后就会满面羞涩或娇嗔地起身,说你醒啦,都把奴家吓死了,我给你倒茶去。
是这样吗?
不,她看见燕小乙睁开眼睛时,她用纤手盖住了小乙的眼睛,抬起自己的嘴说了一句:别睁开好嘛,我总算是找到一个最适合接吻的嘴唇,你总要让奴家把这事情做完整了呀!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心里话,但小乙认为这姑娘的丰厚的唇确实是太适合做吻了,他竟也情愿地闭着眼睛把那件事做完。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头上那个新伤口的痛楚,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一群马蝇子从掀起了窗子间嘤嘤地飞了进来,落在了燕小乙的伤口旁,看看伤口那流血处已经完全被一块麻布包裹严实,便绕到了脸上最好下嘴的地方——耳垂儿上,重重地叮了那么一口。
小乙再沉醉也不会对以叮吸马骡驴鲜血为生的马蝇子猛然一下子的袭击无动于衷,他猛地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耳朵揉搓着。
姑娘被小乙甩到了一旁,却在吃吃地笑着。
小乙看着姑娘,才发现她身上只有一块连乳头都没有盖住的茉莉紫色绫子兜肚,他低头再看自己身上,才看到竟是片布皆无,他回头看时,那一袭长衫加上裤子短裤还有那双牛鼻子鞋都被整齐地叠放在屋角的一个小柜子上头。
燕小乙大窘,急奔那小柜子上拿过了长衫盖在了身上,转身厉声问道:姑娘到底是何人——少来吧,那还是燕小乙吗?
小乙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生生水滑滑的肌肤,只那一处是黑森森的,笑道:如何?你是想亲眼见识一下一个男人是否也能长得肤如凝脂吗?
姑娘笑了笑:确实是想亲眼见识了的,不过,那只是我把你搬到楼上来的最小的那一部分用意而已。
小乙倒有点惊讶了:哦,你还做了些什么?
说完了,小乙后悔这么问,这多像一个弱女子一觉醒来发现全身赤裸地躺在一个同样赤裸、素不相识的男人旁边时惊惧地问过的那句话呀,他燕小乙什么时候成了男女关系上的弱者了?
姑娘:什么都做了,不然我何苦冒着打死你的风险也要把你拉上楼来呢?
这个,这个——小乙十分气恼,他气愤地喊道:那些个男人女人间的事我们也做了?
姑娘仍然吃吃地笑:那你认为我刚才在说什么?我舀好了水,你可以坐在浴桶里洗一洗身上。
她指着离床不太远处,那里有一只大木桶,里面朝外冒着热气。
姑娘还在吃吃地笑:你先进去坐着浸下热水,我有些脚软了,略躺一下就来帮你擦擦后背。胰子也是最好的,里面还浇进去了今年的玫瑰油,前些天有个扶桑国的番王转到这里,看见我在做这胰子,便看呆了,马上就和我提亲,说要让我去扶桑做玫瑰花王后呢,他还给我看了咱们万岁给他的册表。我本来想答应的,可他就是个子太矮了,还没到我的胸口呢,只好婉谢了他。
小乙听着姑娘唠叨到这里,忍不住大声喝道:那是我的第一次,就这么胡里胡涂地让你拿走了,最可气的是我竟然完全不知道,你凭什么?
这一下姑娘吃吃笑的媚眼突然僵住了:你说你是第一次?我没有理解错吗?哪个不知道你燕小乙刚刚高过门栓时起,身边从没有断过女人,什么就第一次了?
小乙再不高声了,他坐在了姑娘的身旁,眼睛可是看着远处,喃喃地:如你说的,我当真是从来都没有断过女人,她们愿意陪着我嬉戏,她们愿意陪着我游玩,可是,我从不上她们的,她们也都没有上过我的卧榻。
姑娘变严肃了,她略带迟疑地说:我不想相信,这怎么可能呢。你这么说不打紧,难道那些给我亲口说过你又是如何龙马精神的姑娘媳妇们都是说谎的?
姑娘问道:那又为了什么?也许到了几百年后,那时人姑娘媳妇们都愿意吹嘘自己失身之早当成是荣耀的事,而现在,他们没有上过你的卧榻何苦要那么虚荣。
小乙:世风如此吧,当今圣上是艺术青年出身,现在也是一笔好字,一手好画。这样的人想法就怪了。
说完了小乙便回身望着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要不要我娶你回家去?
姑娘:嫁给浪子燕青吗?嫁给你吗?我的天哪,这是多少姑娘会在梦里美翻的事情啊。你真的想娶我吗?
燕小乙:那当然了,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姑娘摇着头:不管是不是真的爱我?
燕小乙:我当年对着我那个浪荡鬼父亲的坟发的誓就是这样的,我不想再让一个女孩子像我母亲那样,生下了我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父亲。
姑娘的眼里浸出了泪来,她止不住那些眼泪,不断地擦掉,不断地往外流着。
姑娘:不如这样吧,我们共同香汤沐浴。奴家反正也是你的人了,你就再体会一次做男人是什么样子吧!
两个人携手走进了那蒸气当中。
在那浴桶里发生的故事,我不便当众跟你说,反正我知道你也曾经历过,而那好汉或好娘子令你至今难忘,对吧。
从桶里出来的故事大概你也想知道——我能说的就是,燕青发现了一点意外,别看燕青在跟师傅学拳脚时学过杀人的招术,可是见到了姑娘身上流出的红色,他还是紧张了些。略慌张后,燕小乙才意识到了问题。
小乙问道:听说女孩子只流一次血,你怎么还是血流不止。
姑娘点头:对呀,我这就是第一次染红啊。
小乙惊讶地问:你不是说刚才我们发生过了吗?怎么这又是第一次?
姑娘:要是不那样说,我没有把握保证你能拿走我的初次。
小乙:可是为什么你要……
姑娘:因为我要嫁人了,可是我未来的男人他不喜欢处女,他觉得那样的女孩子毫无意趣。
小乙: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处女……
姑娘:我说的不是你,小乙哥,我说的是另外的男人。所以我想我这样砸你之后达成了我最满意的一次骗局,你是浪子燕青,是多少女孩子的梦中男妖。
小乙: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嫁给我?
姑娘:因为那个人比你权势大,他是柴大官人。
小乙的脑子变得极其混乱:那么,他什么时候会娶你走呢?
姑娘:现在,来接我的马车就在楼下。你知道我的屋子里为什么会飞进来这么多的马蝇子吗?因为楼下有若干辆八乘之车。
小乙奔到了另一边的窗边,果然,那下面的有若干辆波斯马拉的乘车。而车夫亦收拾得很齐整,端坐在车辕上。
小乙回来捧起了姑娘的脸:我还没有说过要娶一个妻子的话呢,现在既然说了,我希望你跟我走,什么柴大官人,我不稀罕。看,我这里就有一封他请我吃饭的信。
姑娘笑道:那是我冒写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到他的后门木井这里来,我本来在信里说希望你去柴家的正门,我装扮好了便去那里与你会面的。
小乙含糊地地嗯嗯几声,没说什么原因,却问道:那么,难道今后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么?
姑娘笑道:我不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这柴家当年是侯门,现在是财主,我是根本不敢想什么正室名份的,只是个侍妾罢了。说实在的,这马车都到了门口,我看看时辰,天上还下着雨,真的以为没有缘份见到了。谁想老天把你给派到了我的家门口。唉,哥哥,记住我的名字,奴家名叫潘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