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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中共金融体制与周小川时代的最大不同,就是突出、提高了银监会的功能和规格。以前周小川在时,一切金融职能,包括专业银行的干部任命,以及重要金融政策的制定和日常监管,金融及投资机构的审批等,都由周小川的中国人民银行包办,银监会保监会的作用并不突出。而王岐山时代,突出了银监会保监会的作用。国家于2018年3月,通过了银监会保监会合并,成立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决定。而中国人民银行将所有金融管理权力包括新机构审批以及干部任免全部移交给新成立的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只保留政策制定权和部分基本监管。自此,银保监会成为了中国金融业的最权威管理机构,从新金融及非金融投资机构的设立审批,到各大银行的行长副行长,以及董事高管等,都要通过银保监会任命方可生效;同时向各省市派出机构,地方银监局代中央行使地方的金融监管,成为了类似中纪委的一条鞭垂直管理体制,具有了至高无上的金融管理权。
网上有人怀疑王岐山是否真正管理着金融领域,认为他没有兼任任何金融管理职务,副总理刘鹤应该是中国金融的总瓢把子。我们知道,辨别中共高层领导的权力领域,一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考察该领域领导班子成员,主要负责人与该领导人是否有渊源,往往在自己分管的领域,领导人会派出最贴心的人为其当家把关,这是百试不爽的追踪领导人权力轨迹的办法。
卸下中纪委反腐的工作后,国家副主席王岐山从江泽民的大掌柜周小川的手中,接手了管理金融领域的担子。我们观察王岐山从中纪委,转移到金融领域,最重要的是看两个人,一个是现任银保监会主席、中国人民银行第一副行长兼书记郭树清,另一个就是王岐山最贴心的大秘,原中纪委组织部长、现任银保监会副主席周亮。
郭树清是金融界老人,南开大学毕业,曾任国家体改委党组成员、贵州省副省长、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建行行长,证监会主席以及山东省省长等要职,资历完整,人脉丰富,是与周小川比肩的中国金融界元老。他在国家体改委和建行等部门与王岐山有交集,并且在王岐山任国务院副总理主管金融时,任建行行长和证监会主席等要职,属于王岐山的部下,其管理才能和政治方面受到了王岐山的赏识,终于在2017年担任山东省长四年后,回到了银监会主席位置上,并担任新成立的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主席的要职,为王岐山担当金融监管大任。
郭树清同时任中国人民银行常务副行长兼书记,而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是美国海归,曾任美国印第安纳大学经济学教授,在学术界有一定影响,在当今世界各国央行交往合作日益频繁的全球化时代,易纲出任央行行长,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虽然中国人民银行的许多监管权力移交银保监会,但仍然保留许多央行特有的宏观调控大权,如利率、外汇以及印钞发行等命脉。易纲当行长,而郭树清当书记兼常务副行长,按照中共习惯,显然是郭树清以书记领衔,掌握实权,直接接受王岐山的意旨,负责央行全面运作,进行宏观管理。而易纲应该以专家身份参与决策,并着重与国外交流。
同时,王岐山派出其最贴身的大秘,原中纪委组织部部长出任银监会副主席,直接扼住金融干部任免这一咽喉要地,掌握用人关。所有专业银行行长、副行长,董事、监事、高管,甚至各大专业银行的重要的人事部门、纪检、主要业务部门等主管,以及所有大型民营金融机构如平安保险、太平洋保险等,甚至外资银行的高管任命,都要先过周亮的法眼,然后才能提交到高层讨论。这就如同过去江泽民掌军一样,主要依靠对象是总政治部副主任贾廷安,主管军队师以上高级将领调配任免授衔等关键事项,从而掌控军权二十几年。金融干部的任免,应该是周亮拿出方案,直接报王岐山,两个人就可以决定任何金融机构的主要管理人员。可以想见,掌控干部人事权,是行使权力的不二法门。
郭树清是2017年2月被任命为银监会主席,筹备两会合并,并制定接收央行监管权的政策等筹备工作。周亮2017年11月,任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副主席、党委委员,此时正是十九大召开的时间。从此可以追踪到,王岐山在十九大卸职中纪委书记,马不停蹄地任命自己的秘书为银监会副主席,马上就接手了金融管理。
周亮担任银监会副主席时,除了郭树清主席外,共有8位副主席,周亮只排第五位,他们是,主席:郭树清;副主席:王兆星、陈文辉、黄洪、曹宇、周亮、梁涛、祝树民、李欣然。
进入2021年副主席有四位退休或调职,只剩下曹宇、周亮、梁涛、李欣然、肖远企等五人,周亮一跃成为除郭树清、曹宇之后的第三把手。从简历上看,第一副主席曹宇是中办秘书局来的文职人员,没有金融履历,可能只是某位老领导的秘书之类,资历高,列在前边,无论从背景上还是权力上都不能与周亮相比,其他后几位副主席,除李欣然是周亮带来的纪检组长以外,其余梁涛、肖远企均是银行或保险业的专业干部,看来银保监会已经是周亮的天下。
纵观央行和银保监会,除了极少数纪检出身和安排性的中央机关干部之外,绝大多数的高管都是银行专业出身。中国人民银行行长领导班子也是如此,八位正副行长,易纲、郭树清、陈雨露、潘功胜、范一飞、刘桂平、徐加爱、刘国强,只有最末尾的刘国强副行长,出身中财办,算是与刘鹤有渊源,其余都是昔日周小川或者王岐山线上的人。从这点看,说刘鹤是中国金融的老板,言过其实了,只不过副总理分管金融,开个会发个文件而已,有点意思就行了。至于地位愈加重要的银保监会,那是周亮的地盘,刘鹤恐怕根本插不进手。由此得出结论,王岐山是金融沙皇,刘鹤只是个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