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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有多远？”我先反应过来。
“不知道。”
“快问问啊！”托德急了。
“这样，麻烦你马上再派几个侦察组，沿各条公路查看。如果其他方向没有敌人，可能是没来得及撤走的，可以在没有敌情的方向采取行动。我们回去吧。”
晚饭前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愁眉苦脸。情况已经明了，胡图人撤退十余公里，但还是保持着对城市的围困。
“能不能沿着公路打回去？”金看着地图问。
“未知因素太多，”迪恩也看着地图，“敌人有多少？沿公路布防的情况如何？要消耗多少兵力、物资？”
“炮兵的沿途火力支援也有问题，很多地方无法构筑阵地，或者有火力死角。”西点杰克附和。
“你有多少门炮？弹药有多少？什么口径？”我问道。
“榴弹炮。”西点杰克似乎不太愿意回答问题，只看我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托德，“你今天早上的战斗很好，但如果用我的炮，就没有那么麻烦，几个齐射就能解决大部分敌人。”
我有些生气，心想打之前你怎么不说用炮？现在事后诸葛亮，恐怕是怪我们没带着你一起立功吧？
“目前看，”托德说话了，“最稳妥的办法是先占领敌人放弃的阵地，构筑好防御工事，同时加强侦察，根据以后搜集的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
“同意！我的炮兵会协助你们。”
“对不起，打断一下。”我说，“建议你们把指挥机构建立起来，设立总司令部，把命令系统理顺，大家按命令统一行动。”
“对对！”金立刻挺直腰，“我当总司令，你们几个听我的。”
“可以，”迪恩点头，“不过重大事情还要大家商量。”
“好，那我就上任了。第一件事：杰克，你的炮兵配属我的部队，支援他们的行动。我的部队主要在城北，你马上让炮兵构筑阵地，移过去。第二件事：托德，我要你获得的所有情报。还有，那个上次拦住我的哨兵怎么处理的？向我汇报一下。第三件事：......”
“打断一下，”我实在有些焦躁，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最高指挥机关建立起来以后，我觉得应该立即组建下面的附属机构，比如参谋班子，情报收集分析组织等等......”
“我来组建参谋部门，”托德突然抬起头，抢着接过话题。金立刻答应，迪恩思考片刻，也徐徐点头。
托德摊开手中的几张纸，“这是我刚才想到的一些事，包括战斗、情报、后勤、治安等等，各位看看。”
“杰克先生，我还想问一下炮兵的情况。”我深吸一口气，“有多少门炮？什么型号？炮弹有多少？状态如何？备件情况怎么样？”
杰克看看我没说话。
“托尼是早晨战斗的实际策划和指挥者，他的朋友在首都，可能也有危险，完全信得过。”托德插话。
“23门，4个连，M101，炮弹很多。”
“M101是......美国的炮？具体参数能告诉我吗？”
“嗯，榴弹炮。”
“口径是105毫米吧？”我终于想起一些，“可以对付土木工事。”
“是啊，所以我说如果用炮，早上的战斗很快就能解决。”
“杰克以前在美国西点军校上过学，所以我们都叫他‘西点’。”托德看我直起腰要回击，赶紧说话打圆场，“今天的战斗主要是大家意见不统一，所以我自作主张打一下看看。”
“我一知道是你策划的，就明白了，”西点不接茬，反而转向我，“中国人从来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
“你这么说不对，”我终于忍不住了，“恰恰是因为意见不统一，才不可能有火炮支援。而且，我才用近距离突袭的战法，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己方伤亡，实际上也做到了，没有伤亡。”
“打仗不能靠侥幸，必须精心策划，严密组织。”西点摇摇头，“我看过韩战的有关资料，中国就是靠人数优势取胜，损失无数人的生命，帮助一个邪恶的......金日成。”
“这就更不对了！是美国主动参战，都已经打到中国边境了，难道要等进入国境才开始抵抗？”
“美国是在帮助朋友，你知不知道历史？是金日成先发动的战争，发动战争的人，当然要承担责任。”
“他......”我还真想不起来是谁先动手的，一时着急，不知道该怎样反击。
“这些事以后再谈好吗？”迪恩抬头打断我们，“先根据各自掌握的部队情况重新划分一下防区。”
金和迪恩手下都有几万人，防区自然很大，托德只有四千人左右防区最小。西点指挥的是炮兵，没有分配防区。
看看他们商量的差不多了，我走到地图前：“我有几个意见请你们参考：一、防区的分界线不能象现在这样以公路为界，公路很可能是敌人运动和进攻的重点方向，两个防区之间的协调可能会出问题。二、绝对不能出现你防区的事我不管，我防区的事你也不要管的现象，现在大家都是一个整体，各部队的命令也必须由这里统一发出，不能各自指挥自己的部队，那样肯定要出问题。三、炮兵的火力支援需统筹安排，哪里最重要、形势最危急，就支援哪里。”
“那是自然。”西点同意。
“还有，”我看他没有因为刚才的争论不快，于是继续说，“粮食、弹药等物资统一供应，应该组建后勤机构。杰克先生的炮兵，需要严密保护，设置多处阵地，各阵地之间必须保持通畅的道路，以便于快速调动，贫民区的道路情况太差，希望能够根据需要进行修整。”
“我的炮射程够远，用不着太多的炮兵阵地。”西点有些不屑。
“据我所知，随着射程的增加，误差也会变大，这个城市东西南北都有几公里的纵深，对射击的准确性有没有影响？”
“当然有，不过顶多四到六个足够，我可以分散布置。”
“敌人偷袭怎么办？敌人也有炮兵怎么办？如果敌人有飞机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设置假阵地？”
“对，不过，假阵地也应该可以使用，不用的时候是假阵地，用的时候就是真的。”
“只要人手够，没问题。”
“人手不够，调其他部队支援，还可以用民间的机械加快施工进度。我看到这里有很多采石场，是不是有很多采石用的炸药？”
“是的，”托德接话，“这个警方都有资料。”
“那好，这些炸药能不能暂时由警方保管起来。一是修筑工事时可以用，二是防止敌人获得。”
“这个好办。”托德记录下来。
“这样不好，”西点反对，“不能随便抢别人的财物。”
“怎么不行，战争期间，一切必须以打仗优先。”我反驳道。
“别吵别吵！”迪恩摆摆手，“留下凭证，以后归还。”
“具体的事情说起来就太多了，各位领导还是赶紧把执行具体事项的机关建立起来。”我也不想再和西点纠缠。
大家开始商议各个部门的组建事宜，其实这些机构原来就有，只是分散在各自的部队里，现在只需要集中起来，然后由具体分工负责的人重新整理组合一下就可以开始运作。
“那个西点怎么回事？老和我做对。”散会后往回走的路上，我问托德。
“没有啊，他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那个和美国的战争，有时间给我讲讲。”
“等等有空吧，”我突然有些心虚，“我再查查资料。还有个事，上次挡住金和迪恩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没事，他是在执行我们的命令，以后不让他们再见面就行。”
“他会不会写字，调给我吧，基恩体力不好，以后让他跟着我到处跑。”
“怎么不会写字！？ 加斯帕尔，在教会里长大的，法语很好，要不是这事，应该辞职去法国留学了。”
“好！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