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堡之战》第11 章,‘赌石梦’发酵

作者:李洛安  于 2014-10-9 21:01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通用分类:原创文学

       (前10章发稿操作不当,造成阅读困难,深致歉意。现在从本章起按章发稿。)

       十一,‘賭石夢’發酵  


亨特轉了話題,他問我是怎麼收拾的那幾個流氓的。我如實彙報。安妮很驚諤,她好象剛確認我有這等功夫。

“有點過。”亨特只說了一句。

亨特這樣說我並不奇怪。如果讓亨特作法官,他判的罪犯大都會被從輕发落。我知道他在考慮,那個斷掉幾根肋骨的青年是否還能復原;那個被擊中男根的年輕人,他是否會喪失生殖能力。我把這些都講出聲。亨特笑了。他說我已經學會了讀他的心語,現在我們又擺平了——在我面前有時他也變得無所遁形。

亨特說,從法律角度講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手持兇器的綁架者被救援者擊成重傷法官是不會責難的。但他請我日後手下留情,“給他們留一些後路,他們的一生還很長。”

我稱這是亨特的救世心態,也肯定是他爺爺的遺傳。我沒有反駁。但是,無論以怎樣的宗教、道德、人文觀念去衡量和詮釋,都無法改變我的一種認識——亨特有軟弱的一面,雖然它源善良本性,但我希望它不再發展下去。但願亨特面對兇殘之敵比我更強悍。我預感到,教授亨特已經捲入一場猖獗的兇險之中,

 

安妮的“賭石夢”行動有了回應。正如安妮分析的那樣,這塊大型賭石的巨大誘惑力是驚人的。在它的誘惑下華似乎有點昏頭。他在回復郵件中囑咐安妮,“要盡最大努力按住這塊石頭,不要讓它跑掉。”可見其動心的程度。

但是,華畢竟是個曆練已久的黑道人物,不可能無保留地輕信安妮,尤其在目前情況下。為了鞏固已出現的效果,亨特讓安妮再發電子郵件稱,已經有人在打這塊石頭的主意了,一個日本人一連三天前來考察這塊石頭。

很快就有一個特快專遞的小包裹寄到了亨特堡,收件人是安妮。這個郵件來自柬埔寨金邊市。

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很輕,搖搖也聽不見有響動。我們打開盒子,剝去層層包裝,赫然發現裏面是一節手指!安妮震驚極了。開始只是發呆,而後長嘯一聲,面色蒼白得嚇人。

盒裏有一張紙條,上面用中文寫著:“你不該騙人,僅以此警告。”這是華在警告安妮?這個指頭是安格的?這樣想似乎順理成章,但我很懷疑。安妮沒有哭,也沒有再驚悸,只是來回踱步。兩手使勁地絞在一起,幾乎要絞出血了。

亨特立即拿上這個指頭走了,走時還取了幾根安妮的頭髮。

我攏著安妮的肩,安妮默默地靠著我,我們並排坐在沙發裏。我的面頰輕輕觸到安妮的頭髮,那裏發散著淡淡的皂香。在這樣一種悲哀又憤恨的心境中我們更昵近了,是一種難以表訴的憂患中的昵近。我們就這樣不出聲地靜靜等待著亨特歸來。

天色將晚時亨特回來了。他帶來的消息讓我們寬慰了許多。那截指頭是長期泡在福馬林中的標本,是從死去的人身上取的,死亡時間至少有一年。與安妮的頭髮DNA比對尚需時間。但上面的情況已經說明問題,那個比對的檢驗意義不大了。

安妮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她說要去做幾樣中國菜來感謝亨特和我。她還囑咐我去地下室取幾瓶酒來。

安妮解脫了驚駭,好象突然變了個人。我以為是不長的時間裏多次的驚人變故使她陡然換了副面孔。她的平靜表像明顯地露出思考某個重大問題的神態,亦是在敲定一個重大抉擇那樣認真嚴肅。這是自安妮來到亨特堡之後,我覺察到的她的第一次變化。這個時候我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安妮不久之後有了我完全沒料到的驚人變化。

亨特分析了手指事件的真相——華處在焦灼的矛盾狀態中,他急於見到那塊石頭,又怕是個陷阱。同時更背負著奪取亨特堡的沉重壓力。所以他再次施展伎倆,為儘快詐出安妮的真話,採取了這個未經深思熟慮的手段。在目前的情形下,安妮該採取怎樣的反應才是正確的,才可以釣住華?安妮說,如果那個指頭真是安格的,她會回華這樣一個郵件,“我發誓要殺死你,把你同那塊石頭綁到一起投到大西洋裏去!”

“好極了,”亨特說“就這樣,安妮,就這樣寫,一個字都不要改動!”

安妮欣然照辦,乾脆俐落地迅速發出了這封郵件。回郵很快來了,上面寫著:

“誤會了!那不過是個假道具玩笑。別生氣,寶貝,我會補償你的!”

亨特告訴安妮,現在不理睬他。要等華連發三封類似郵件再回信。而且回信的第一句話就是要華證實安格是安全的。亨特的預測極準確,華連續三封郵件都在以隱語解釋“誤會”,言辭之懇切無以復加。安妮要他證實安格的安全,隨即傳來了電子郵件的照片附件。照片照的是一張手寫字條,寫著“姐姐,我還好,一切正常。勿掛念!”安妮讀字條時心情激動,她認出了安格的筆跡。亨特說,這個筆跡顯示寫字的人是健康的,心情激動,但沒有驚恐。亨特還特意拿去讓亞當斯密再次鑒定。亞當的結論與亨特相同。安妮放下了心,至少現在安格沒出什麼事。

我們開始為華設計行程。預計華還有花樣文章要做,我們準備了幾套方案。

華在紐約的公司來電,要安妮去領工資。亨特對安妮說,這是要扣你做人質。聽了這句話安妮連眼都沒眨一下,她冷靜得難以形容,好象一切都置之度外了。但亨特說安妮此去沒有危險。僅僅是華要前來的一個信號。他想把安妮掌控在他的人手上,作為他本人的安全籌碼。其實這更暴露了華黔驢計窮,此舉實出無奈。是一個賭徒要豪賭一把的僥倖心態。能讓華孤注一擲的這塊賭石究竟隱藏著多大價值,讓他冒前功盡棄的風險?這個價值肯定存在,但圍繞這個價值的真實情況,無論我還是亨特都無法猜測。

安妮毅然去當人質,她走的時候像是去上班那樣坦然。

 

華來了。他隨身只帶了一個人,是個瘦小的泰國人,面孔黎黑,留著貼在頭皮上的小分頭。身穿西裝,很像馬戲班裏給一只猴子套上的戲服那樣滑稽又不合體。這個人的眼睛倒是又黑又亮,透出幾分精明。

華是推門而入的,他熟悉門路,好象一個常客那樣大方自如地進入了亨特堡。他知道我們在等他,也知道我們會為他設置順暢的通行路線。似乎他一切都知道,表現得相當自信,臉上是那種把握十足的樣子。華來到一間客廳,這裏有一張方桌四把椅子。桌上有一把茶壺四個茶杯。茶壺裏有剛剛沏好的茶,還在冒熱氣。

華讓他的夥伴坐下,他自己卻不坐,而是圍著這桌椅轉圈漫步,不停地轉,好像是在練什麼功夫。

我和亨特在監控室觀察了幾分鐘之後,我們去會他。推開門進去,華和我們對視——誰都沒有出聲地互相看著。好象雙方都感慨頗多,像是多年未見又相遇的故交那樣端詳著。在一個第三者看來這場面很古怪。雙方神情都很專注,但並無熱忱,既不是朋友也不似仇人。既然如此,心情就應該很平淡。然而雙方都有很複雜難言的表情畢露。

亨特先開口了。“交出來吧!”

就這麼一句,四個字,沒有任何解釋。華卻不驚奇也不著惱。他這個時候竟也像一個中國智者長老那樣,緩緩地點頭,含蓄地笑笑。手摸下巴,好象那裏長著智者的長冉。

華在腳下踢過一張紙條,那個動作好像是無意中踩到了什麼東西。他根本不去看那裏,而是悠閒地踱開,去看牆上的畫。

亨特走過去撿起那張紙條。它只有巴掌大,上面豎行寫著‘紅橙紫黃綠青藍’七個字,其他再沒什麼了。

“你肯定嗎?”亨特又出聲了,還是四個字。

華背對著亨特,慢慢地又十分肯定地微微點頭。這是一場‘半默劇’。不明究裏的人根本無法明白這是些什麼名堂。其實很簡單,華交出了切斷黃背心上金屬導線的正確順序。黑孩子托尼正在等待這個順序。

亨特走了出去。

 

華已經坐到了椅子上,開始自己倒茶飲茶,顯得輕鬆自在。那個泰國人兩眼緊盯著華,亦步亦趨模仿華倒茶飲茶。華表現得挺明智,他不裝傻。事先他已經估計到了亨特會提出的第一個要求。他作得很老道——神不知鬼不覺事先把紙條放到了腳下的地毯上。一切都與他無干係。他是一個乾乾淨淨的人,只是來亨特堡談生意的商人。法律拿他沒辦法。安妮、安格都在他手裏,亨特拿他也沒辦法。他滿意自己的設計,所以很安詳,好象一切都想到了,現在只差怎樣去爭取那塊石頭了。

亨特走得太久了,兩個小時沒露面。我為華和泰國人添了幾次茶。他們喝得挺帶勁。茶確是好茶,清香爽口。這之後華有些焦躁,不時看表。泰國人要去廁所,我把他領到走廊裏最近的衛生間。但是泰國人長時間沒有返回,華急了。我也奇怪,按理說不應該。由客廳去衛生間僅二三十步路,幾乎是直線,不該迷路。華忽然像是悟到了什麼——他在走廊的經歷讓他恍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不該讓泰國人自己去廁所。

華急忙出去尋找,我隨後跟上。衛生間裏沒有人,泰國人不見了。華慌張起來。他瞪大眼睛開始朝我吼叫,他說肯定是我們拐走了他的人。他叫著甚至罵著要我立即把人交出來。亨特回來了。亨特不理睬他的吼叫,只帶我們去監控室。在監視螢幕上很快就發現了泰國人。不知是怎麼搞的,他竟然已經到了一個小餐廳裏,坐在餐桌旁痛飲威士忌,華見到此情景立刻泄了氣。事後我們得知,這個泰國人吸毒嗜酒。他一定是在廁所裏吸食了毒品,而後昏昏迷迷地闖到了餐廳。在那裏發現了威士忌,便不顧一切地舉瓶狂飲起來。華尷尬地解釋說,這個泰國人是他請來鑒定石的專家,但是此人有毒癮又有酒癖。沒有辦法,華現在只能等待昏沉沉醉熏熏的泰國人清醒後再作打算。

發生了這種情況,他怨不得任何人。華居然為此向我道歉,他對自己剛才的失態表示自責。他用那雙死羊眼盯著我,臉上不再有以前的輕蔑,反而是帶著阿諛的假笑。看著他這副嘴臉和善變的語言作態,我頗多感慨。這個無道德底線的有錢人給我如此灰暗的印象,我總覺得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墳塋的味道。

泰國人呼呼大睡,他躺在溫暖的客房裏,陷入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夢境中,不時地舔咀咋舌,看來不到第二天是不會醒來的。

 

亨特在一個中型餐廳裏設了飯局。席上的菜肴不是貞妮做的,而是從中餐館叫來的。一輛中型麵包車載來幾個大提盒把飯、菜、湯送到了亨特堡,運進了這個餐廳。頓時氣氛變得熱烙了,那種中餐的香濃氣息充盈室內,使人立刻有了饑餓感。

亨特請在場人就坐。他端上來一個圓盤,盤中放著支高腳杯,杯裏滿滿地盛著多層分色酒。我不懂那是什麼酒,但是華看懂了。他不但懂,而且還橫眉厲目地看——看看酒,看看亨特,又看看酒。這樣往返了多次。亨特並不在意這奇怪的目光掃視,他毫無表情地迎著華的目光。

“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華大聲嚷了這麼一句。

我後來明白,那多層分色酒是一種雞尾酒,有個古怪的名字:狗尾貂。這是華特別嗜好的一種酒。怪味、刺激,很易醉人,喝後有一種特殊的快感。華對這酒的出現有一種恐懼——他的这等隱私居然都被亨特窺見了。

“你的朋友酒醉大睡。現在,讓你酒足飯飽會誤事嗎?”亨特用手指指那杯酒。“這不過是投你所好而已。”

華搖搖頭,冷笑了一聲。“真是見鬼了!”

他這樣說亨特,聽不出是罵還是贊。也許兩者都有吧。亨特從一開始就明白無誤地聲明要調查他,如今好象已經把他吃得很透。他感到恐懼的是,不知道亨特對他的底細瞭解到了什麼程度。

他端起酒杯,放到齊眼的高度,欣賞那裏的色澤,好象在玩味其中的奧妙。但他的眼睛流露出的卻是陰鬱的敵意。華舉杯到嘴邊,先慢慢地品一下,細咂滋味,再小酌一口。這樣他漸漸沉入了享受中,直到把三杯酒全部灌進喉嚨。

華和泰國人一樣都醉臥在床了。‘狗尾貂’雞尾酒為我們對華做催眠創造了絕佳時機。亨特請來亞當斯密,我和安妮聚到華的床前。這次催眠必須由我和安妮擔當主角,因為現在需要漢語對話。我推醒了華,遞上一杯茶。他睡眼惺忪地看看我,喝幾口茶又躺下去。我再次弄醒他,問他要不要去衛生間,他聽不懂我的意思,開始說醉話。亞當示意我與他對話,要盡可能順著他說,愈隨意愈好。之後再慢慢引導,一點點加深他的睡意。一邊提問一邊慢聲細語地提醒他放鬆,提醒他深長呼吸,同時不停地提問。這個過程實在很長,所得到的回答顯得雜亂無章,常常是所問非所答。我們錄下了很多隻言片語。在華的夢囈中多次出現‘大鱷’這個詞。問他大鱷是誰,他回答:“不能說,萬萬不能說,說了要掉腦袋。”再問為什麼會掉腦袋,他說因為不能說。這種混亂的思維中,好象有一根很警覺的神經在起作用。可以見得,此人在平日的思維操練中已經立下了規矩,以至於下意識裏這個戒律都在發揮作用。此人身後的深重背景開始慢慢顯現。我們沒有得到簡單明瞭的答案,但是,從華那裏得到的雜亂紛呈的資訊提供了一個事態的輪廓概貌——有那麼一股勢力在逼迫他,讓他不惜任何代價不擇手段地拿下亨特堡。而且可以感覺到這件事的成功與否對華關係重大,甚至性命攸關。大鱷可能是最終要奪取亨特堡的人,其能量不可小覷。這個大鱷之稱意味著巨大而兇殘。

這樣的分析給我們心理上添了一道陰影。亨特凝神中的嚴肅目光說明他的那顆大腦也在為不可知的前景而深思。至今我不明白,這幫惡棍究竟看中了亨特堡的什麼?為什麼亨特堡會像磁石般地吸引來這種強盜式的覬覦?

我又記起亨特告訴過我的話——‘亨特堡的價值一定會誘發邪念!’——這是亨特老人的一句智者式的預言。現在看來,相當準確。麥克-亨特的父母因車禍早逝,使得爺爺的許多傳承因斷代而成謎。現在,華帶來的懸念引發了一個啟示。雖然漠糊,卻給出了一個方向——老人所說的‘誘發邪念’與那塊石碑的碑文密切相關。重溫那句碑文‘覬覦的誘惑是誘惑者的覬覦’。華及其背後的勢力對亨特堡的覬覦恰與碑文對號:亨特堡誘發了邪念,把邪念理解為覬覦,順理成章。但是誘惑者是誰?——我們無法讀懂其中的含義。這裏纏繞著一個絕非簡單的疑問。亨特老人鐫刻在碩大石碑上的語句字字千斤,一定有其凝練深沉的甚至是雋永的含義。

“有些事需要時間去消化。”安妮打破了沉默。安妮的思緒我合拍,她這句話準確道出了目前的尷尬。在亨特堡的經歷讓我意識到,碑文的啟示必須一點點地理解,只能隨事態的發展逐步破解其中的奧秘。而這種破解奧秘的方式本身也是個難解的謎——理解碑文的含義竟要依賴碑文所預的事態發展。亨特沒有參加這個討論。他對我和安妮說過,他不想把自己的思考過早披露而影響我們的思路,他願意聽到有別於自己見解和分析

 

第二天清晨華開始吵鬧了。他領著梳洗打扮好的泰國人在走廊裏到處闖,沖著天花板呼叫亨特,但沒有人理睬他們。好象他們被軟禁了,除了那房間和一段走廊,他們無法進入其他任何地方。這情形使華十分惱怒。一開始他還只是對著可能是監視器的地方喊話作揖,懇求亨特儘快露面。他說他時間很緊,務必要理解他的難處,有什麼話都好商量。他朝幾個方向重複著這套話,直到他感覺疲乏了才停下來,站在那裏發呆。這樣過了兩個小時,華真急了。他開始在室內尋釁,先打碎了幾只茶杯,又舉起茶壺朝玻璃窗扔去。玻璃完好無損——那是玻璃钢,茶壺摔得粉碎。華又舉著一把椅子來到走廊,大叫著亨特的名字,朝一尊雕塑走過去。突然,他站住了。在他前方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出現了淡淡的白色煙幕,象蒸氣似的。在這煙幕上映著一個人形——是中國古代長者道人的形象。那個人形一閃而過,短暫地顯現又消逝了。形象的感覺是立體的有色彩的,但很虛幻。

我和亨特在監控室裏觀看這一幕。

華催眠中暴露了他的信仰——道教。他信老子尊為天神上師,對其頂禮膜拜十分虔誠。亨特告訴我,此刻白霧中顯現的正是這位大宗師在資訊中的造像,也是最為流行於道眾心目中的形象。

華確實安靜了下來。看那個架勢,他狐疑很深,但又不敢在祖師爺面前造次——他不能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假像。這時他口中念念有辭,顯然是在頌經。他合什雙掌拜了又拜,又把兩手撫在額頭長時間不動。待他轉身時,差一點摔倒,因為放在腳邊的那把椅子絆著了他。他把椅子放回房間裏,與那個始終不敢動彈的泰國人坐在一起,無可奈何地望著天花板。他相信亨特一定從某個方向在看著他。可能他現在已經後悔自己讓賭石沖昏了頭腦,他不該來這裏,不該自作聰明以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裏。他也不敢在這裏得罪他的天神——在不知虛實的情況下,他寧肯信其有——而且亨特堡好象確實有些神秘之處,他為這種感覺而十分不安。

我不明白,華在幹那些傷天害理的勾當時,是否在乎道教天神的天眼注視。我這樣問亨特,亨特搖搖頭說,這類人物有他們自己一套開脫的說辭和辦法把信仰和罪惡分開,而且分得心安理得。這讓我想起某個電影鏡頭——兇犯很真誠地為剛剛被他殺害的人劃十字。


高兴

感动

同情

搞笑

难过

拍砖

支持

鲜花

评论 (0 个评论)

facelist doodle 涂鸦板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评论 登录 | 注册

关于本站 | 隐私政策 | 免责条款 | 版权声明 | 联络我们 | 刊登广告 | 转手机版 | APP下载

Copyright © 2001-2013 海外华人中文门户:倍可亲 (http://www.backchin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程序系统基于 Discuz! X3.1 商业版 优化 Discuz! © 2001-2013 Comsenz Inc. 更新:GMT+8, 2024-4-6 17:33

倍可亲服务器位于美国圣何塞、西雅图和达拉斯顶级数据中心,为更好服务全球网友特统一使用京港台时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