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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特回放錄象發現,僅僅幾分鐘前某些監控攝相頭被一種白色光束損毀了。大門到大過道一段的攝相頭基本都遭到破壞。但是,監控系統是聲相分離的,我們還可以聽到那裏傳來的聲音——爆裂聲。
亨特帶我趕到位於中層樓的第二監控室。亨特爺爺早有預見。他定下一個規矩,一切重要設施都要有備份。連接到這裏的眾多攝相頭都隱在第一套旁邊。第一套損壞,第二套完好無損。在這裏我們發現,大過道沒有人,但有遭破壞的情景。過道盡頭靠近三扇門的地方,一個網片破了個大洞,足可以鑽過人去。三扇門中的一扇已被破壞。這一切說明有人已經進入大廈內。再看下去,在二層樓走廊發現有不速之客的身影。他似乎是被困在那裏了,好象他在抱著一個真人大小的雕塑,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亨特搖搖頭。他把攝相頭追蹤到那個地方放大,並且打開熱敏儀查看。
“這不是他,”亨特說“只是他的外衣。”
好古怪的一件外衣,有頭還有厚實的身體撐起這衣服。
“這就是他高明之處。一件外衣弄得象個真人。”亨特不停地搖頭。“他已經順利地通過了幾道關口,現在不知去向。”
事實上,亨特擔心的不是戈地會怎樣行動,而是戈地會遭遇到什麼傷害,我看出了這一點。我也多少有同樣的擔憂。原因是,在權衡利弊之後,我們已經把防禦系統調到了D級——嚴厲級別。戈地如果真是個不知深淺的傢夥,受傷將是必然的結果。不知為什麼,我們都不希望出現這種事。也許是因為他救過安格還幫過我們?可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又不得不如此嚴厲。
亨特在揚聲器裏播出了這樣一句話:“戈地,如果你需要幫助,請隨時呼叫。”
這簡直不是什麼‘爭鬥’了,更象一場競技。甚至象個少年的遊戲那樣充滿關切。不知道戈地會怎麼想。我以為,他會覺得這是調侃,嘲諷他象個孩子那樣需要救助。如果是這樣,效果倒也不差,會令人猜不透這裏主人的心思。我真希望不要過早地把亨特的‘善’暴露給戈地這個強人。
亨特播放了音樂,好象在為戈地的行動做情景伴奏。這個樂曲選得極好,很深沉很渾厚,沒有鏗鏘作勢的高亢轟鳴,總是適當地進入自然的高潮,又慢慢轉入溫柔詼諧的慢板。纖細的時候樂聲舒緩,有細膩的雙簧管或小提琴的綿長抒情,濃重時隆隆的鼓樂是漸漸揚起的,襯托著弦樂的低音,形成厚重又壓抑的混聲。這些綿綿不斷的抑揚頓挫分明是在敘事 ——敘述一個感人的故事。不知道戈地聽了這個樂曲會有什麼感想。戈地未必對音樂不敏感。在這溫柔與深沉往復的樂音轟炸中,他能意識到自己正扮演的角色嗎?抑或讓他感到這件原本極嚴肅的事,變得玩笑似的不合理?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我們不了解這個陌生人。
我覺得戈地的失蹤也暴露了亨特堡防護系統的弱點。戈地肯定使用了某些電子設備使追蹤儀器紊亂失靈。但看上去亨特並不為此擔憂。亨特堡的防衛是立體的,也是穿越時空的傑作——亨特爺爺和古德曼老人總結了前人的經驗,採用了千年曆史中從原始到現代的各種機巧構思來完善這裏的設置。僅僅用現代科技反制這裏的保安系統不會奏效——不過,這僅僅是我的理解,實質上十分粗淺。
監控攝相頭很快修好了,是傑克森和安格兩人完成的。其實並不複雜,換上新的就行了。心靈手巧的安格幹得很好,他的硬體維修技能立即得以施展。他為自己能在這關鍵時刻派上用場感到歡欣鼓舞。但是,當見到監控螢幕上出現的是戈地時,他突然變得沉悶——救過他的人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個入侵者,令他大惑不解。在兩套監控都完好時,戈地又清楚地暴露在監控之下。
戈地是個很頑強的傢夥。他不理會任何干擾,一味地逐屋搜尋,克服著一個又一個的困難。他與亨特之間好象有個默契——他可以這樣搜尋,亨特並不干擾。似乎他爭鬥的對象不是人而是亨特堡的種種防衛措施。
亨特終於忍不住了,他把防禦級別調降了一級,這個級別只會給闖入者輕傷害。亨特還為戈地安排了這樣一種方式:戈地可以推開任何一扇門,但那個門只開啟到比人頭稍窄的程度。這有個名稱,叫‘軟阻擋’。即,闖入者不必硬性破門,但又不能順利進入。要費很大力氣去推抗撞才可以勉強進入,而且還常常在通過門時被夾住。這樣,戈地可以逐屋搜索,但費時費力之極。
亨特有意留給戈地一個空間,讓他隨意去做什麼。這個辦法有點象我舉著畫和黑人摔交的招數。我對亨特這樣講,他笑了,點點頭默認。現在的對抗已經具有一些競賽性質,亨特準確地把戈地定位在這個爭鬥級別上,目的是想進一步瞭解這個人。也讓他進一步瞭解我們,瞭解亨特堡,甚至瞭解亨特爺爺的理念。對付這個難以鑒定好壞的人,這是聰明的辦法,只有這樣才心安理得。
過去了12小時,到中午時分,戈地呼叫了。但不是求救,而是要求指點方位——他要知道在哪里和我們見面。
戈地的形象有點狼狽,但仍然一副神穩氣定模樣。 他衣履不整,肯定被門夾過,臉上有挫傷。
“請坐。”亨特指給他一把舒適的安樂椅。
戈地坐下來。這時門開了,貞尼嬸嬸端著一個大盤子走進來,後面跟著傑克森端著個鍋。他們帶來了一股誘人的香氣。盤中的食物在桌上鋪開後,香味更濃了。戈地看看貞尼嬸嬸,眼光顯出一點溫和。戈地一定是餓了。 我和亨特動手拿起刀叉時,他也做同樣的動作。他沒有謝意,沒有看我們一眼,就開始品嘗飯菜。好象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都在不言中——中午了,準時開飯!
喝咖啡時,戈地掏出了五十美元一張紙幣,放在茶几上,還用玻璃煙碟很仔細地壓在上面。我們很感興趣地觀察著他的這些動作。他卻完全不理會,一副我行我素的神情。
“這樣查下去好象很難有收穫。”亨特說。
戈地抬眼瞄了一下亨特。“是的,對我要找的東西來說是這樣。可是我有了新的興趣——我想做一些考察,見識一下亨特老人的智慧。”
“你對亨特老人瞭解多少?”亨特問。
“不多。我在瑞士讀過一本‘羅馬怪譚’。這本書是你爺爺的晚期作品。我覺得它既是歷史著作又是散文作品。我很喜歡。”
我沒有料到,這個軍人還有讀散文的雅興。
“是為了完成你的任務做準備嗎?”我問。
“不完全是。”他猶豫了一下。“我的委託人倒是向我介紹過亨特堡和亨特老人。”
言外之意是,他那時就有了興趣。這個資訊暴露了我們的對手對亨特堡做過研究。
他提了個問題。“亨特老人是否說過,他為亨特堡設置了多少種防衛手段?”他指的當然是亨特堡的防衛設施的種類數量。這應當是個秘密,但亨特毫不猶豫地回答:“爺爺給它起了個名字,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風情萬種’。風的意思是變換不定,情是指情景應變。萬種就是一萬種。就是說,變換不定的情景應變有一萬種。”
戈地聳了聳眉毛。我以前聽亨特講起‘風情萬種’時也十分驚訝。
這裏說萬種,當然是指無已數計的意思。但久久之後,我驚訝地發現了‘萬種’之說的深邃內涵,那是後話。
這之後沉寂了幾分鐘。大家喝茶喝咖啡。我發現戈地對咖啡的需求很迫切,他自己從咖啡壺裏斟咖啡,一杯接一杯,而且都是黑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
戈地又要出發了。臨行前他說:“我想繼續查下去。”他的語氣有了商量的味道,不再是那種冷冷的挑戰口吻。
“當然。只希望不再弄壞什麼,包括你自己。”亨特用手指指他的額角,那裏有擦傷,還滲著血漬。
看上去戈地是個華人,有點象中國西北少數民族。但他的英語流利,語音純正,悠遊歐美順暢自如,說明他有西方生活經歷。他自稱軍人,但又說不在軍隊裏。這些混亂資訊難以聯繫起來形成個完整概念。他是個謎。
這個謎樣的人在以上十二小時裏的遭遇是很有意思的,象一連串故事,而不是什麼兇險的爭鬥。除去開始的那段時間,戈地在二層樓侵入每個房間的錄象都很清晰。亨特想研究一下,我們就把它重放了一遍。
戈地費力地推開了第一個門,與門扉搏鬥了一陣才勉強進入。這是個大房間,黑洞洞的,只有從窗簾邊透進微弱的光。戈地打開手電筒,來到一個壁櫃前。他去撥弄櫃子的玻璃門。突然,閃出一道極亮的光,在這光的突襲中,戈地暫短失明。他緊閉雙眼後退一步,手捂著眼,一分鐘沒有動彈。這個時候,全房間都亮了。從螢幕上看,他慢慢睜開眼苦笑了一下。這個軍人此時肯定在想,他的敵人不是人,目前就是他周圍的環境——處處都隱藏著襲擊。
當然,這間屋子裏沒有他要找的東西。他抬頭看看,牆上有一幅大畫,畫面上有個女人面孔,那雙美麗的眼睛盯著觀賞畫的人。戈地由原路退出,開門時又費了很大力氣。他繼續走下去,來到下一個門,同樣重複了開門的程式。這個房間裏一樣昏暗,窗邊也有一線光射進來。戈地打開電筒,發現和前一間屋的佈置很相似,同樣的位置也有個壁櫃。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先掏出一副墨鏡戴上,之後才去動櫃門。當手觸到玻璃門時,同樣閃爍出一樣的強光,屋子裏也一下亮了起來。
戈地驚訝了。他環顧四周,這壁櫃,還有那牆上美麗的大眼睛和前一間屋完全一樣。他四下走動查看,站在屋子中央思索。現在他陷入了一種混亂——這第二間屋為什麼和第一間完全一樣?是自己糊塗了,又返回了第一間?不可能,剛才明明是走出去,在走廊裏行走了好一段距離,才摸到第二個門。這時他看到,這間大屋有兩扇通走廊的門,似乎恍然大悟。
戈地猛地返身走向屋門,擰門把手想出去。可是把手紋絲不動——門被鎖死了。出現這種怪事,真像是有個隱身人跟在他身後面搗鬼。
處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不是恐懼就是惱怒。戈地反而冷靜了。他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安安靜靜地思忖起來。一分鐘後,他站起來仔細勘察房間的每個角落,研究窗子的結構,敲遍每一面牆。最後目光停留在櫃子上。他上上下下查看,在底部腳爪處發現了電線。他扯出電線,從身上掏出一把小鉗子剪斷電線,再剝去部分線皮,露出了銅絲。他把兩根銅絲虛搭一下,迸出了火花。屋裏的燈全滅了,門把手處也‘哢噠’響了一聲。門可以開了。
可以看出,這個人很聰明,而且冷靜得異乎尋常。更為奇怪的是他居然瞭解亨特老人的逆向設計思想——把電控的鎖閉機構設計為斷電即解鎖——這是典型的人性化設計理念。我曾經對此很不理解,與亨特討論過,亨特告訴我實際上既有斷電解鎖又有斷電不解鎖兩種安排。戈地坦然地利用了這一點解脫困境,讓我有了些新的感觸——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缺少亨特和戈地的洞察力。
他走出房間來到走廊,在這兩扇門之間用腳步測量。兩門之間僅十步,而他先前走這段路絕不止是十步。他趴到地上觀察走廊的邊緣。走廊地面上是薄地毯,地毯邊沿很粗糙。戈地用手去掀那個邊,立刻縮回手。因為他被刺痛了,那個邊沿都是細細短短的刺,用肉眼幾乎難以辨別。
戈地開始有些明白了——這地面是會移動的。就是說,他先前走在上面,覺得走出了一段不短的距離,而實際上只走了十步之遙。這移動的地面抵消了部分步伐。但是現在它沒有動,也看不出任何機關破綻。
戈地花了近半個小時,費了很大力氣,兩遭進入同一間屋,還讓強光刺傷了眼,最終一無所獲。現在這個冷若冰霜的人臉上看不出沮喪,但從那稍稍遲緩下來的動作分析,他確有感觸。沒再做任何停留,他尋找到下一個房門,而且十分留意門與門之間的距離。這個門一下就打開了,門扇似乎很輕,也好象這個門不曾鎖過。
大敞開的門反而讓戈地卻步了,他沒有貿然跨進去。戈地失算了——門只這樣敞開幾秒鐘,突然又自動關上。如果他剛才閃身進去時間是足夠的,而現在恐怕又要重複那些費力的動作了。他去推門,用力扛門也只啟開了幾公分,而不是十公分。再用力又開了一點。這樣反復動作了許多次,門終於開到了十公分。戈地用約十公分長的一段木棒抵在門的開口處,以防它再關上。戈地又發力了,他以肩頭猛地撞向門扇。他又失算了——門剛一被他觸到就彈開了。
可想而知,戈地整個人摔了進去,撲倒在地上。這裏沒有地毯,而是十分粗糙的水泥地面。他磨破了膝頭,額角也擦傷。這時的背景音樂是維瓦爾弟的‘四季’。樂聲悠揚不徐不疾,溫和又婉轉。音樂似乎在安慰戈地,而不是刺激他。戈地領情地朝樂音傳來的方向點點頭,好象在說謝謝。
他站起來觀看。這個房間好像是未完工的毛坯房,黑皴皴的,沒有家俱。只有裸露的牆和水泥地面。地中央倒是有一個方型的金屬大柱子,直通向天花板。這個柱子的一面有一個小門,那裏好像是唯一值得去查看的地方。戈地走過去輕輕拉開小門,裏面有燈光。戈地探進頭去,他看到了直上直下的一個金屬管道,上不見頂下不見底,象一口井,井壁上有扶手梯。是否鑽進去探索一番呢?令人躊躇。
戈地走了進去。他進到井裏的感覺不錯。四下光滑明亮,連扶手梯都挺標準——上面有增加摩擦力的刻紋。戈地決定往上攀。登上七八級階梯後,戈地的腳下跳出了一塊金屬板橫在那裏,這就是說,往回退的路堵住了。
戈地又驚訝地發現,在視平線高度出現了一孔窗。透過窗看到的是一個房間內的情景——安妮正向一個人講解一尊雕塑作品。戈地搖搖腦袋,他有些迷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戈地可以看到清晰的景象,聽到清晰的聲音,但無法參與到那情景中去。他只能在這井中通過窗口觀看。
安妮站在那個很大的雕塑旁,在作推崇性的解說,順便提到這件藝術品的驚人價值。她進而感歎地談起亨特堡——這座藝術之堡讓她擁有了數不清的研究對象。她渴望在這個了不起的藝術礦藏裏,把所見到的珍寶編目造冊,好讓它們在最終歸屬全人類之前有一個明細。她說亨特老人有這樣的遺願,但她不明白這幢大廈裏怎麼會聚集了如此之多的藝術精品,又為什麼會這麼無序地擺放,還摻入了許多贗品。亨特老人這樣做,應當有他的道理。
安妮講得十分動情,但戈地看不見那個講話的對象,限於視線角度,那個人隱在畫面之外。
戈地繼續攀登,他看到了亨特的房間。戈地登高了一點,為的是有個俯視角度。他看到亨特在寫什麼,旁邊堆著很多文稿和翻開的書。亨特手持筆寫字,而不是象大部分白領那樣敲打鍵盤。也許是這件事讓戈地又搖了搖頭。他停下來把頭儘量伸向前,希望看清亨特在寫什麼。亨特筆下的英文成串地出現,漂亮又整齊,但不可能看清楚。旁邊有幾個卷宗封皮,上面的中文標題倒是很醒目:丁亮珠—華。下邊有一行大寫英文是:‘挫折——攻擊的激發——外向攻擊——直接攻擊——替代攻擊’。
戈地是否知道丁這個人,我們不清楚。他在沉思,在那狹小的空間默默地注視著亨特。丁已經死了,但在亨特這裏他沒有死,他讓他活在自己的著作裏。他在解剖研究,甚至把丁製成‘標本’,為的是給他的‘病’做科學的闡釋。亨特時爾頗有興致地搓搓手,執筆快速寫下什麼。似乎是找到了一個思緒的亮點而為之興奮。
戈地的面孔仍然保持僵僵的神態,只是眼睛在眼眶中不時地轉動。他再上一層樓,在窗口看到了我在畫畫。
這裏應當說明一下。戈地看到的是我的錄象,是前一天特意錄製的。戈地透過一層薄紗窗簾從窗口望去,難以辨別真假。
我在畫戈地的速寫,是在看著戈地的錄象定格畫面做畫。戈地看不到錄象畫面,只看到我在畫他,好象我是在憑記憶默畫。素描是我的強項,我用木炭條勾勒人的面孔很迅速。往往因為運筆快速,線條會顯得飄逸生動。戈地看得直發呆。我想,也許他驚異於我的非凡的形象記憶力——居然默畫出如此生動的他的面孔,而且還是不止一副的多角度多側面像。這帶有點欺騙性,讓人覺得我是個神手。我不希望這樣。但亨特說,戈地那樣看是他自己的事,我不必多慮。現在重要的是分析他的反應。亨特佈置的這一系列行動就是要研究這個神秘人物,想徹底搞清‘這是個什麼人,來幹什麼,又為什麼這樣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