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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读经5《反经》:制定政策与规划不能好高骛远

作者:胡子太长了  于 2018-3-24 05:34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作者分类:友情链接|通用分类:文史杂谈

 丹阳论道

《反经》中的大智慧(卑政)篇:制定政策与规划不能好高骛远

 

【导读】


落水者最需要的,不是花里胡哨的黄金玉带,而是一根结结实实的绳索。


同样的道理, 治理国家的政策不能以好高鹜远、玄妙难行为贵,而应以切合实际,能迅速推广,浅近易行为高。《文子》一书说:“治国的根本在于仁义、礼乐、名法、刑赏,超出这些去弄别的,即使能统括天地,缠绕万物,却属于镜花水月,对广大百姓来说,既不能吃,又不能用。所以古代圣人置之不言。”

 

实际上,那些“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诗般言语往往缺乏转化成执行力的“养料”,因为其背离了“实事求是”的原则,故此只能用来哗众取宠;倒是那些看上去毫不高明、普普通通的“陈词滥调”,推广开来以后让人受益匪浅。



 

【反经原典】

 

《淮南子》曰:“济溺人以金玉,不如寻常之缠。”韩子曰:“百日不食,以待粱肉,饿者不肯。”(故曰:疗饥不期于鼎食,拯溺无待于规行也。)此言政贵卑以济事者也。何以言之?韩非曰:“所谓智者微妙之言,上智之所难也,今为众人法而以为上智之所难也,则人无从识之矣。故糟糠不厌者,不待粱肉而饱;短褐不完者,不须文绣而好。以是言之,夫治世之事,急者不得,则缓者非务也。今所治之政,人间之事。夫妇之所明知者不用,而慕上智之所难论,则其于人过远矣。是知微妙之言,非人务也。”

 

今世之人,行欲独贤,事欲独能,辩欲出群,勇欲绝众。夫独行之贤,不足以成化;独能之事,不足以周务;出群之辩,不可为户说;绝众之勇,不可与正阵。凡此四者,乱之所由生也。

 

(故曰:为善者,使人不能得从;为巧者,使人不能得为。此独善、独巧者也,未尽巧善之理。故所贵圣人之理者,不贵其独治,贵其能与众共治也。不贵其独巧,贵其能与众共巧也。《文子》曰:“夫先知达见,人材之盛也,而治世不以贵于人。博闻强志,口辩辞给,人智之溢也,而明主不以求于下。傲世贱物,不污于俗,士之抗行也,而治世不以为人化。故高不可及者,不以为人量;行不可逮者,不以为国俗。故国治可与愚守,而军旅可与怯同。不待古之英俊而人自足者,因其所有而并用之也。”)


故圣人任道,以通其险。(《淮南子》曰:“体道者逸而不穷,任数者劳而无功。离朱之明,察针于百步之外,而不能见泉中之鱼。师旷之聪,合八风之调,而不能听十里之外。故任一人之能,不足以理三亩之宅;循道理之数,因天地之自然,则六合不足均也。”此任道以通其险也。)


立法以理其差。(《文子》曰:“农、士、工、商,乡别州异。农与农言藏,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是以,士无遗行,工无苦事,农无废功,商无折货。各安其生。”此立法以理其差也。)


使贤愚不相弃,能鄙不相遗,此至理之术。


故叔孙通欲起礼,汉高帝曰:“得无难乎?”对曰:“夫礼者,因时世人情而为之节文者也。”


张释之言便宜事,文帝曰:“卑之!无甚高论,令今可施行。”由是言之,夫理者,不因时俗之务而贵奇异,是饿者百日以待粱肉,假人金玉以救溺子之说矣。

 

【译文】


《淮南子》上说:“救助溺水的人,给他金玉等珍宝,不如给他一根平常的绳子。”韩非子说:“很多天吃不上饭的人,让他等有了黄粱米饭和肉食之后再吃,饿着的人一定不同意。”[所以说治疗饥饿,不寄希望于宝鼎煮出的美味;拯救溺水的人等不到行步端正的慢性子。]这就是说,治理国家以浅近易行为贵,才能把事情办好。为什么这样说呢?韩非子说:“人们所说的智谋之人讲的微妙高深的道理,即使是智力较高的人也是感到难以理解的。现在为普通人立法,却尽讲智力较高的人也难以明白的道理,那么普通人也就更无法弄明白了。所以糟糠都吃不饱的人,是不会等待有了黄梁米饭和肉食后再去吃饭的;连粗麻织的短衣都穿不上的人,是不须有了绣花的绸衣才喜欢穿的。由此说来,治理国家的事,急迫的事还解决不了,可以缓一步的事情就用不着去做。”


现在世上有些人,道德品行想要比所有的人高,办事要比所有的人强,能言善辩想要出群,勇力想要超众。但是,过高的道德标准却并不适合教化普通民众;超众的办事能力并不能合于急用;杰出的口才也不能挨门挨户地去游说;过人之勇,却不一定能和大家一起去行军打仗。总之,这四种超众之处,不过是产生祸乱的根源而已。


[所以说,道德高标的,使人无法竭力效仿;卖弄技巧,使一般人不能插手。最终只能使平民百姓望而却步。这独善、独巧的人,其实也未穷尽巧和善的道理。所以人御世,不以一人独自治理为贵,以能和大家一起共同治理为贵。不以一人独巧为贵,而以将巧妙的技能普及大众为贵。《文子》说:“能够先知先觉,具有通达的见解,这是难得的才能,但太平盛世,不把这当作比别人珍贵的东西。广博的知识,超人的记忆力,能言善辩的口才,这是人聪明智慧的流露,但是英明的君主不把这当作要求臣下的标准。傲视一切,卓然不群,不受流俗的污染,这是士大夫的高尚的品行,但太平盛世不把它当做教化百姓的标准。所以,那些高不可攀的表现,不能做为衡量百姓的标准。那些一般人比不上的品德,不能当做一国的风俗。所以那些被称为‘大治’的国家,可以让贤者和愚人一起守成;那些训练有素的军队,可以让勇敢和怯懦的人并肩作战。用不着等待古代英俊杰出的人物出现而国家可以自我充实的原因,就是按普通人所现有的品质、能力兼容并用他们而已。”


所以古代圣明之君随顺大道来通过险阻。[《淮南子》说:“能够体悟大道的就会安逸而不会走入穷途未路;依仗自己巧妙的一定劳而无功。有离朱那样明亮的眼睛,能看清百步之外的缝衣针,却看不到泉水中的游鱼。有师旷那样能分辨各种音调的耳朵,却听不到十里之外的声音。所以,任用一个能力强的人,不能把三亩大的宅院治理好;遵循大道的规律,依从大地之自然法则,宇宙六合也不难治理的均衡公正。这就是顺随大道来通过险阻的意思。]


树立法度来理顺各种差别。[《文子》说:“农民,士大夫,工匠,商人,无论在乡里、在州县,都是有差别的。农民和农民谈论收获;士大大和士大夫谈论品行;工匠与工匠谈论巧技;商人和商人谈论利润、价格。所以士大夫不会失去品行;工匠不会有做不了的活计;农民不会花费无用的气力,总有所收获;商人不会折损本钱。这就是用各安其位的方法来理顺各种差别。]使聪明的人和愚笨的人不互相轻视,能巧的和粗俗的不互相抛弃,这是最好的治理国家的办法。


所以叔孙通要制定礼仪,汉高祖说:“不会很难吧!”叔孙通回答说:“礼这种东西,是随着时世人情而制定用来节制虚文的。”

 

张释之对文帝讲论治国的道理,文帝说:“讲得浅近些,不要有太高深的道理,只要现在可以施行的就好。”由此看来,如果治理国家不依从时俗急需的事去做,而以奇异为贵,那就是犯了饿了多日的人等待黄梁米饭和肉食,借给别人金玉珍宝去拯救溺水者一样的错误。



   

【史海沉钩】



本章是《反经》中的第三十三章,阐明了机关干部制定政策与规划的基本要则:即竭力避免把“虞庆造屋”、“棘尖刻猴” 这类言论作为理论依据,而要多多关注基层,满足群众简单明了的利益诉求。在这方面,契丹族人耶律楚材值得一提。他位居帝佐十余年,所行所为不过吕蒙正、杜如晦等汉族贤相的翻版,丝毫没有“标新立异”,可以说是创见殆乏。然而,他却能收到“用夏变夷,底绥民生”的功效(孙承恩语)。由此可见,政令的颁布贵在“适时”与“实用”,而不是听起来多么感心动耳、荡气回肠。


耶律楚材的治国方略:平平无奇却收效甚大


耶律楚材在古代的贤相中究属末流,其位置如同皇榜上的“孙山”。但单就暴厉恣睢、残酷无情的元朝统治时期而论,他可称得上是事功卓越、操守严谨的杰出政治家。他的一生正处于蒙古贵族凭借武力向中原进逼,而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却又不很适应之际,虽居虎狼之侧,但自始至终不忘中华文明的核心理念——“致主泽民”、“经国济世”。因此,后世的不少墨吏都夸赞他说“脸是异族脸,心是汉人心”。这样一位“辅仁胜杀”的历史人物,其治国思想值得概览。



一,阻暴用仁,安定民心。



蒙古军队生性好战,几乎没有汉族“协和万邦,不治而治”的思维模式,因而杀戮甚广,祸及番外。耶律楚材极力反对这种极其耗费统治成本的政策,早在成吉思汗西征乌兹别克南部时,他就有心规谏,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恰有一天,成吉思汗路遇奇兽,其状如鹿而马尾,绿色而独角,他赶紧趁机兜售儒学观念:“此瑞兽也,其名角端,能言四方语,好生恶杀,此天降符以告陛下。陛下天之元子,天下之人,皆陛下之子,愿承天心,以全民命。”虽然其语乍观之下,不免阿谀,却拯救了数万人的性命。估计机智敏捷的铁木真还是觉得这个话有些意思,于是即日班师东归。


尽管眼下的生灵得以暂时解困,但耶律楚材还是心有不足,他提议用法令和制度约束这帮“杀人盈市”的蒙古铁骑。在求得太宗的同意后,其向各州郡颁发了一道明令:不经皇帝批准,不得擅自征发百姓,死刑须经上报批准方能执行;如有违反,则以死罪论之。


但还是有些人不管这一套,认为是摆出来故弄玄虚的,照旧“生杀任情,至孥人妻女,取货财,兼土田”。耶律楚材再三苦劝无效,于是动了真格的,“戮十六人于市”,所杀都是蒙古帝国的高级将领,于是“贪暴之风稍戢”。

还有一次,蒙古“四獒”之一速不台与完颜家族力战不胜,向窝阔台撂下一句狠话说:“金人抗拒持久,师多死伤,城下之日,宜屠之。”耶律楚材闻之,从中斡旋道:“城中百姓如果了解必然会死的形势,恐怕会和完颜氏团结一致、竭力抵抗了!假若许诺赦而不杀,军民自相瓦解,不待血刃!”太宗犹疑不决。耶律楚材再次澄明道理:“咱们的将士攻城掠地,求的无非是土地和百姓。现在把百姓杀绝了,得到一块渺无人烟的荒地有什么用?”最终打动了太宗。


楚材之功还不止于此,当时蒙古统治者极端歧视汉族、契丹及女真人民,“杀一汉人者其偿价仅与一驴相当”,对蒙古及西域诸部不征赋税。因此,社会动荡不安,人心混乱。耶律楚材认为应以吸取汉族文化、恢复社会秩序,安定人民生活为首要任务。终于制定了“蒙古、回 鹘、河西等所在居民,一体应输赋役”,“种地不纳税者死”的法令。


松泉居士汪由敦对此大加赞扬:“楚材事太祖、太宗,历三十余年,时方草昧,一切定赋税,分郡县,籍户口,别军民,皆其所经理。尝谓治弓尚须用弓匠,治天下安可不用天下匠?遇所不便于民,必力争不少屈,至有厌其为百姓哭者。卒赖其规画,法制粗立,民得宁息。故论有元一代名相,必以楚材为称首。



二,加强集权,反对分裂。



太宗窝阔台灭金后,1237年秋天,忽都虎将户口册带到了蒙古汗庭,按照成吉思汗以来的“裂土分民”制度,窝阔台打算分割中原的大部分州县民户赐给诸王功臣。


楚材深知唐末藩镇割据之弊,进行劝谏:“裂土分民,易生嫌隙。不如多以金帛与之。”窝阔台说:“我已经答应他们了,不让他们裂土封侯,面子上不好过!”楚材建议用金钱买回“治权”。窝阔台同意了他所提出的办法,制定了“五户出丝一斤,以给诸王功臣汤沐之资”的岁赐制度,从此成为定制推行。经过这番斗争,耶律楚材在捍卫国家统一上取得了胜利。如果没有这番斗争的胜利,刚成为国家编民的劳动者又将重新落到蒙古诸王功臣的奴役下,中原落后的生产关系刚有向前发展的转机,又要向后倒退。如果没有这番斗争的胜利,中原有可能成为蒙古诸王割据的四分五裂的领地。窝阔台去世后,窝阔台系、拖雷系、察合台系诸王的斗争很可能会以他们各自的中原领地作为基地开展,中原大地很可能重新陷入“熊据虎跱”、“硝烟弥漫”的境地。


 

三,劝谏止非,重用寒儒。



蒙古初占中原后,国家“仓廪府库,无斗粟尺帛”。一些上层的纨绔子弟因为钱不够花,竟然这样提议:“汉人密密麻麻的占着土地,然而却没什么用!不如把他们杀绝,然后就可以腾出地方让我们来放牧!牛羊一旦能够繁衍不息,我们就能吃饱喝足了!”


如果这个设想真的“一语成谶”,恐怕无数个家庭将会流离失所。幸亏耶律楚材挺身争辩道:“夫以天下之广,四海之富,何求而不得,但不为耳,何名无 用……陛下将南伐,军需宜所资,诚均定中原地 税、商税、盐、酒、铁冶、山泽之利,岁可得银五十万两、帛八万匹、粟四十余万石,足以供给,何谓无补哉?”窝阔台一看,还能用这种方法收钱,十分高兴,遂命楚材设立燕京等十路征收课税所。


1236年,在实行括户的基础上,太宗根据楚材的奏请,制定了定额赋税制度,史称丙申税制。制定以后,蒙古及其他诸贵族一致认为剥削的太轻了。由此可见,楚材很厚道,他让百姓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此后,楚材更积极恢复文治,逐步实施“以儒治国”的方案。他为了使蒙古上层接受汉文化,利用蒙古贵族的实用主义思想,名为“因俗而治之”,上奏说:“天下虽得之马上,不可以马上治。”同时,大力保举汉儒为官,据《元史·百官志》记载,陈时可、赵肪、周立、王贞、刘子振、杨简、高廷英、李天翼等赫赫有名的学士皆受其擢用。


楚材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其深明一理:统治中原的异族想要长治久安,必须从两样事情上下功夫,一是倡导人伦教育,二是开辟政治事功。儒生不进则无以兴文化,平民不仕则无以劝四方。


可惜,楚材身处异域而欲为“天下匠”,终究是个“精于谋事,拙于保身”的坯子,很快便遭人谗害,抑郁而终。


楚材去世,蒙人、汉人“哭之如丧其亲戚”。有西域人谣言:“公为相二十年,天下贡奉,皆入私门。”摄政皇后使卫士搜查,唯名琴数张,金石遗文数百卷而已。被四川人口耳相传的“蜀国四贤”,也不过就是这种程度罢了。


小结:有人或许会说,耶律氏挽救汉人的历史功绩不可磨灭,但其治国理政的方法一味因循旧人,不值得称道!


他在政治上所主张的,无非是“定制度 、议礼乐、立宗庙、建宫室、创学校、设科举、拔隐逸、访遗老、举贤良、求方正、劝农桑、抑游惰、省刑罚、薄赋敛、尚名节、斥纵横、去冗员、黜酷吏、崇孝悌、赈困穷”等陈俗之见,遍观典籍,跟这种建议相类的,何其之多?

 

他所能载入史册的《便宜一十八事》,其略言曰:“郡宜置长吏牧民,设万户总军,使势均力敌,以遏骄横。中原之地,财用所出,宜存恤其民,州县非奉上命,敢擅行科差者罪之。贸易借贷官物者罪之。蒙古、回鹘、河西诸人,种地不纳税者死。监主自盗官物者死。应犯死罪者,具由申奏待报,然后行刑。贡献礼物,为害非轻,深宜禁断。”细看起来,也多拾人牙慧。


所以不少以今非古的人贬抑他说:其欲匡君定国、通经明道而无管、张之才,非萧、曹、房、杜之流亚乎?


殊不知,这种讥刺太过求全责备了啊!韩非子有言:“且夫百日不食以待粱肉,饿者不活;今待尧、舜之贤乃治当世之民,是犹待粱肉而救饿之说也。”


类似管仲、张良之类的奇才,是几百年才出一个的人物,如果非要等到他们出现,才认为称心如意,何异于对一个很多天吃不上饭的穷人说:“你不要吃街边的粗茶淡饭,一定要等到珍馐玉馔、美味佳肴来了以后再开口,行吗?”恐怕正常人都会觉得愚蠢可笑。


蒙古铁骑自霸据中原以来,“恣其抟噬,用殄厥世”,百姓早已不堪其苦,便如“百日不食”之人!楚材虽非“粱肉”,但能重整纲纪、救人于难,其用胜于糟糠!


后世那些“务实”而又“勤勉”的为政者如果懂得这个道理,就不会成天大声叫喊“予人粱肉”,而是从小处做起,先看看百姓们有没有赖以为生的“粗粮”!


 

作者  赵丹阳  文史作家,时评人。微信公号:wuleihua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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