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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日离开拉萨到达日喀则,25日来到海拔4400的协格尔县城。
离开日喀则时,中斯联合登山队已“折损”了三员大将:赞助此项活动的电影公司派出的摄影师巴维尔·巴拉巴什因高山反应,心脏出问题而不能继续随队了。陪他回拉萨的有斯队队医坦芬·波拉克和翻译马丁·郝乌格尔。
离开宾馆时,气氛有些沉闷。看着三名斯队成员离开时所表现的无奈,大家都只好强装笑脸告别。我不知别人如何,如果让我半路离开,我会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的!
高山反应,任何人都会有,中方队员还不错,几位藏族队员更是无所谓。古生物博士马欣祥虽依然谈笑风生,调皮捣蛋,和所有人调侃,但我知道他是有反应的。从日喀则到协格尔265公里,我听说他晕车——也许就是高山反应。但登山队所有的人都承认,他特别能熬!能熬的还有队长于良璞。出发前的忙碌,累得发烧39度,没时间打吊针,只好熬着。咳嗽、发烧,到拉萨被“绑架”去打点滴。但到了日喀则,又总算是听到了他嘟嘟碌碌地从嘴里往外滚的一串串故事。
他一好,我立刻觉得整个队里充满阳光。上呼吸道感染进山特别容易引发肺水肿脑水肿——有生命危险!
全队就我们两名女队员。谢弥青随队进过南迦巴瓦峰,是有进山经历的“老资格”。我比她老,而且从未进过西藏,对高山反应内心惴惴。但为了不让别人为我担心,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山前,好多“老登山”给我带药,进过山的记者同伴们也给我很多“锦囊妙计”。我一一分析并认真遵守。到了拉萨,我牢记着他们的劝告:小声说话,小步走路,东西都要让队员们帮着拿……嗬嗬,装装淑女,扮扮娇气可以对付缺氧反应哦!
反应没有我想的那么大,只是第二天照镜子,眼睛肿得厉害。小谢的眼睛也肿了,见了自己肿眼尊容,直叹气。其实,留着运动头的她,戴着一顶小鸭舌帽,极为潇洒俊气,看着养眼。高山反应并没有磨去她的青春活力。只是她这一路动不动就抹泪儿:“我真是很激动。这些年来,工作有不少压力,我不知为什么还是坚持下来,现在我陡然明白:就是为了这一天!”
嘿,这小姑娘只要一激动就哭。
登珠峰,是西藏登山环境中最恶劣的。我一方面觉得自己的意志能撑得住,一方面又怕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一停下来,就觉得心脏在砰砰地跳得厉害。我不断暗暗求它:“帮帮忙,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头疼,眼肿,迷糊都是正常反应。但我领教了一次高山反应的厉害。在日喀则,我拍了一组藏族队员与妻子分别的照片:普布的妻子躲在人群后流泪,普贤布搂着女儿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可到晚上,这些精彩的照片就是传不过去!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宾馆里上窜下跳,乱吵乱嚷,找线路原因,晚上又搞到12点多。由于忘了那是海拔3700米的高原,忘了那些“锦囊妙计”,结果晚上头痛欲裂。我只恨自己没按计划发出稿子,恨得就是不吃药,就让它痛!结果,就这样用一夜的头痛惩罚了自己的无用!
到协格尔的路上,我们翻过了加措拉山峰。山上5200米标志的高石碑,缠满了哈达和彩色的经幡。蓝天白云褐山,使我觉得到了圣洁的另一个天地!副队长罗申为我在碑前留了影。我也成了小谢,一路上悄悄流了好多泪……
在协格尔,我们又“适应”两天。27日赴珠峰大本营。
早上出发,汽车忽而在山路上奔驰、时而蹦跳躲闪。车内一路安静。群山掠过车窗,它们坦露着痛苦的皱折,诉说着曾经的山崩地裂;那些从它们身体中流出的,已经凝固的黑色岩浆仍然显现着它们曾经的柔软和迸濺,诉说着它们曾经浴火的悲壮。窄窄的山路边,一条小溪还陪着我们走了很久,有时还会闪过冒着白色热气的温泉。偶然会有几头带着红布的牦牛,队员告诉我,这些有标志的牛是神牛,永远不能被伤害……
突然,呼地一下,车的面前突然冒出了一座巨大的金字塔般的蓝色的水晶体,在其他褐色的群山的映衬下,是那样的不同!
于队长告诉我说:它就是“珠穆朗玛峰”!
之前,只要有机会,我便远眺珠峰,感觉它不过是天边的连绵群山剪影中稍高一点儿的那个三角。而这一次看它得仰头,它给我的冲击竟是这么眩目的美丽!——它为什么成了半透明的蓝色呢?!
“为什么是这种颜色呢?为什么不是白色的呢,我想象的山上应该满是冰雪呀!”
于队长笑着说,那是因为阳光反射。就象天空,就象大海,阳光一反射,它们就成了晶莹的蓝色。珠峰太高了,山风大,浮雪大多都会被吹跑,如果不是下雪天,珠峰并不总是白的。
啊,圣女峰,天上的峰!
1998年3月27日,由8名中方队员、14名斯洛伐克队员开始了联合登山活动,于当日到达珠穆朗玛峰下的海拔5200米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