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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海外的人对中国的春节已渐渐淡忘。物质生活丰富、网络资讯发达、娱乐形式多样、不需要走亲访友,过年让人少了许多期盼。虽然华人社区也举办形式多样的自娱自乐的春节联欢,不外乎是政客作秀和商业炒作,那还是一个“过年吗”?
老南京人过年有个习惯,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过新年”,年前必彻底打扫卫生,过去称之为“掸尘”,“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 每逢春节来临,老南京家家户户都要打扫环境,清洗各种锅碗瓢勺,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街道上弹棉花和炸爆米花的声响此起彼伏。南京城到处洋溢着欢欢喜喜搞卫生、干干净净迎新春的欢乐气氛,仿佛告诉大家过年啦。
那时的中国物质生活贫乏,也就是过年才能吃到一些平日里少见的食物。作为普通人家的过年就是刻意准备一些吃的喝的。老南京过年每家都要准备一些甜品招待客人,四色糖是南京最为特色的东西。过去这个四色糖是春金糖、花生糖,交切片,苏糖,四种糖果配起来的东西,叫四色糖。南京计划供应,每个人头凭票供应二两。这几样又是非常吃重的糖果,就越发显得珍贵。往往父母采购回来,家里的孩子眼巴巴等着划分自己的那份。年还没过,糖已吃没啦。
糯米年糕因为谐音“年高”,再加上有着变化多端的口味,几乎成了家家必备的应景食品。年糕的式样有方块状的黄、白年糕,象征着黄金、白银,寄寓新年发财的意思。那时的南京有两种糯米年糕:一是“小苏州”“大三元”品牌的猪油年糕,重糖重油。照现在的说法不是健康产品,但那个年代解馋最重要。还有一个就是每家买好糯米去椿的新鲜糯米粉,自己做的芝麻汤圆。
椿的新鲜糯米粉很多是家里小孩的任务。现在鼓楼区政府对面的五条巷,当时有几家老南京人家有自制的椿米机。椿糯米粉的人家都是昏暗低矮的老房子。他们在地下埋有一个石臼,用很粗的树干制成的椿米机头上装有重重的椿头。两个人在后面用脚有节奏地踩起椿米机然后重重地砸下,另外一个人爬在地下,翻动石盆里的糯米。一般要1-2个小时才能把米变成面,椿好的糯米粉尖尖地堆在脸盆里,小心地端回家。过年前这些人家门前都是用米袋或铝锅排列的队伍,等着新鲜糯米过年。这些制作好的糯米粉湿度比较大,椿好的糯米粉被用竹编平摊在里面暴晒脱潮气。家家户户晒糯米粉也算当时南京人过年的一景。
南京蛋饺是过年每家都喜欢佳肴。蛋饺最有趣的就是做蛋皮,先把鸡蛋用筷子打散打匀,再滴几滴葵花籽油。铁勺在煤炉上加热,用新鲜的猪肉皮在铁勺均匀涂抹,然后把鸡蛋倒入一个铁勺里,勺子里的一层鸡蛋汁随着手腕的转动而均匀地覆盖铁勺的内壁,由于先前的猪肉皮形成的油层不会让鸡蛋皮粘连。挑些肉馅放在饺皮中间,两边一合,一个黄澄澄的蛋饺就做好了。小时候围着煤球炉边做蛋饺也算是过年前必备的功课,做好的蛋饺放在阳台冻一夜就可以在春节期间来用作料烹饪,色香味俱全。
此外,南京人过年一般都要炒一样素菜叫“什锦菜”以冬腌咸菜为基础,配以胡萝卜、金针、木耳、冬笋、白芹、黄豆芽、豆腐干、千张、面筋、藕、红枣、花生米等十多种素菜,重油炒成。什锦菜不仅味道好,而且每种菜都有各自的寓意。记忆中,家里还会制作一种发面芝麻饼。这种芝麻糖心饼有点像街边的烧饼,用发面在煤炉上烤制而成。春节期间,饿的时候顺手拿起一个芝麻饼,既可以管饱又可以解馋。
南京地处长江沿岸潮湿阴冷,尤其是过年期间更是整个冬季最难熬的时间。照中国过去的规定,暖气供应只到黄河以北。南京虽是地处江南,但冬季的南京日子确实不好过。站着、坐着、睡着都冷,尤其是晚上进钻进被子里的顷刻之间,真需要莫大的勇气。这也是许多生活在更北寒冷地区的人初到南京的感受,“咋比我们哪还冷?”。
南京那时没有今天多样化取暖设备,冬天用的最多的就是:煤炉烧烟囱取暖、烫捂子、热水袋、盐水瓶。煤炉取暖虽然很好,但买煤也是要“凭票”,况且煤气中毒也有风险。更多的人家是采用后三种方法取暖。烫捂子是江南地区富贵人家才使用,用纯铜打造的暖壶,装满一壶热水外面用纯棉的布套包裹,放在被子里可以保温很长时间。热水袋今天仍然流行,在那个年代也是算奢侈品。最主要它高温有一种奇怪的塑料味道,保温时间也不够长。盐水瓶取暖算是废物利用吧,就是把医院里给病人用过的生理盐水空瓶,灌装热水后为冬天暖被。这也是老南京最普遍的一种取暖方式。
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的夜晚,准备收拾睡觉。孩子都有顽皮性,把装满热水的盐水瓶顺着枕头形成的坡度滚进被子里。谁知道,母亲已早早已放置一个盐水瓶在暖被。两个盐水瓶在被子里发生碰撞,结果可想而知。年三十的夜晚,被子和铺盖、床垫都被盐水瓶撞碎的玻璃和热水浸湿。这一晚终于把前一年未了解的霉运划上圆满的结局,坐着等待新年的来到。这也算记忆中南京过年趣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