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往事回味：虐猫记（12）

很久没写南京的故事，只到有一天在微信上遇到一南京老乡问道《南京往事回味》有没有新的故事？鞭策咱从新拾笔继续写南京往事。

我们儿时的南京没有现代的任何电子产品，也没有钱外出看世界。一道暑假期间，除了每周一次的系列革命战争影片学生暑期专场，更多的时间就在院子里瞎转悠。这就有了虐猫的故事。

一日闲来无事，忽听院墙角穿来小猫的叫声。一帮小熊孩子围上前，发现是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猫。对帮闲得慌的小孩来说，终于找到消遣的对象。中间的事记不清啦，撩猫逗狗一番后大家都失去耐心，开始考虑如何处置这只小猫。不是听谁说的猫有九条命，浑身都是软骨，再高的地方都摔不死。于是，一帮小孩就把可怜的小猫拎到二楼的通道上去测试。             

二楼大概离地也就是4米高的通道，不知是谁拎起小猫的颈部，可怜的小猫缩成一团。在大家兴奋地呼喊声中，一声凄惨地“喵”叫，小猫飞啦出去。一帮兴奋地小孩，一转眼又窜到楼下，围着看趴在地上的小猫。不一会，小猫开始探头探脑，似乎一切正常。

这样来回仍了几次，发现小猫毫发无损。验证猫有九条命的传说。

当时的机关大院里住几乎都政府工作人员的小孩，还有一些是隔壁老南京的家庭。相对机关大院的孩子，隔壁的小孩显得更“野”一些，“鬼”主意也多很多。其中，一个大一些的孩子挥舞手中的气枪说，“我把它放在二楼平台上，一枪就把它打死掉下楼去！”天色渐晚，上班的家长很快就要回家。小孩们在一起混，出主意的往往就是孩子王，其它人更多的是附庸看看热闹。

那种气枪是当时南京非常流行的一种高档玩具，使用一种很小的铅弹。很多大一些的孩子买来用它打麻雀和知了，压上气后射击的力度非常大，还是挺有危险性的一种东西。几经折磨的小猫还不知道，大难当头。

“呯”的一声枪响，小猫被行邢式地近距离打中。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小猫并没有随枪声飞下楼去，反而受伤后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四个爪子牢牢抓在平台上。被气枪子弹击中的伤口很小，有少量鲜血渗出。一帮孩子开始有一种莫名地恐惧，很想尽快了结的事看来有点麻烦。又是隔壁开枪的“野”孩子，年龄也大一些，伸手拎起小猫用尽力气，仍到隔壁的院墙里面。

那时我们住在南京颐和路附近，紧靠古岭路。哪里的房子都由高高围墙分割成不同的大院。所谓小猫被仍到的隔壁院落，院落的正门是开在灵隐路上。也就是说，小猫就是不死，它也很难再跑回到现在的地方。一帮熊孩子自认高明，心满意足地散去。

故事还没完。

当晚半夜，被小猫凄惨地叫声吵醒。夜深人静声音越发清晰凄凉，这小猫的叫声延续一夜。清晨早早起身，寻着猫叫声打开房门，昨天被击中的小猫正趴在门口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由于我们就居住在二楼，一帮熊孩子虐猫的平台就在我们家门口。当时对我而言可是惊恐万分，觉得真是报应来啦。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只受伤的小猫要找到隔壁院落的大门，并在灵隐路上转过两个街口才能找到这里，这可不是一般的能力。

猫的伤口似乎已不再流血，身体看上也没啥大碍。这种找上门来的感觉确实让人不可思议地恐怖。我迅速拎起小猫，右手骑车左手拎猫，穿过颐和路长长的林荫道，一路来到西康路省政府大院的后门游泳池附近，在冬青树下放下小猫，头也不回飞驰而去......

小猫再也没回来，但我偶尔在半夜梦醒，似乎会听到小猫凄惨地叫声。

生命本能相对，每个人身上有一种趋向毁灭和侵略的本能冲动。尤其是那个年代，没有人告诉你谁对谁错。就是一帮“熊”孩子好奇探索生命的一种能量，这种能量有一个去处，或者创造，或者毁灭。这儿时的虐猫事件在我的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记：一是确信猫有九条命；其二，干坏事会有报应。

虐猫的报应没完，故事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