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启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一剑飘尘

批评启蒙，说“启蒙是知识分子傲慢”是完全错误的！这等于说是知识分子的矫情，卖乖。这种说法显然是不对的。启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也是科技进步的必然。没有启蒙时代，就不可能达到无限主义的时代。这并非知识分子阶层的故弄玄虚。

这种批评“启蒙”的论调，是把启蒙和受启蒙的两方硬性分割，似乎一方永远是老师，另一方一直是学生。这显然是静止的哲学观，看不到这两方的变化。今天的启蒙者，有可能就是昨天的被启蒙者。今天的被启蒙者，有可能就是明天的启蒙者。静止地批评启蒙是知识分子的傲慢，割裂启蒙者和被启蒙者的关系，还是中国传统师道尊严思想在作祟，也是中国等级社会意识。

启蒙是一场运动，是一场社会运动，不是课堂，没有课桌和讲台的区别。在这场社会运动中，有启蒙者，有被启蒙者。但是被启蒙者的数量是递减的，启蒙者的数量是递增的。最终，整个社会的受教育的程度提高了。这是为什么我根本不佩服孔老二这样的小农时代的“圣人”的原因。因为他的眼界、他的思想，都只是在小农时代具有一定的高度。但是，人类经历过工业革命，整个人类的知识储备已经完全不同于农业时代了。今天一个普通高中生的知识广度、思想深度，都要远远超过孔老二。

中国社会目前进行的启蒙，并非历史首次。从思想文化的角度看，中国目前的启蒙，只是欧洲17，18世纪思想启蒙运动的继续。那个时代被称为Age of Enlightenment（启蒙时代），是紧随着文艺复兴时期，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里程碑。从哲学、文化的高度，解决了困扰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神学的垄断地位！从此，理性思辨，成为人类文明发展的主导动力。人类社会也从此开启了现代文明时期。可以说，那个启蒙时代，是人类文明史最重要的拐点。在短短150年内，人类在思想领域、科技领域，都取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便举几个例子：科学家牛顿，思想家伏尔泰、卢梭，哲学家康德等等等等。在这段历史时期，发生了法国大革命，美国的独立战争。也正是依赖这段启蒙时代打下的基础，才有了后来的工业革命（蒸汽机发明于启蒙时代的卫生）。

如果说欧洲的启蒙时代，是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是一个社会运动风起云涌的时代，中国的启蒙时代也是不遑多让。中国的启蒙运动，应该说是从清朝的洋务运动开始，是西方文明进入中国引发的。仅此一点就可以看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因循守旧，是不可能自发产生启蒙运动的。但是在“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守旧、自大的主导原则下，清朝的中国在哲学、文化上，一直没有进行过一次深入思想、文化领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种像欧洲通过启蒙运动推翻神学统治一样的变化。而到今天，在西方、特别是美国，已经进入无限主义时代的情况下，中国必须继续被战争、政治运动打断的启蒙运动，才能够让整个社会的基础，达到现代社会的真正的需要。比较幸运的是，我们确实可以跳过特定的一段历史时期，直接从启蒙时代，进入无限主义的时代。这是因为西方世界在科技层面所做的工作，让我们可以即插即用。但是，这仅仅是“物器”层面的。如果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中国就还没有摆脱清朝的状况：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也是目前中国社会如此混乱、堕落的根本原因：整个民族在文化、思想上，根本就没有达到高度现代化的社会的要求。

如果说欧洲的启蒙运动就是一场“非宗教化”的运动的话，中国这一百多年来断断续续的启蒙运动的目标就是：非儒化。打破儒家文化对于人性的束缚，打破儒家文化中的等级观念，打破中国几千年来的专制集权思想，是这次启蒙运动的终极目标。中国目前的社会等级观念，很大一部分源于儒家文化的传统——当然结合了列宁主义。

这样一个开辟新天地的运动，当然应该也一定是由知识分子主导。这没有什么“傲慢”的问题。难道人类文明的发展动力，不是知识么？科技知识、社会学、哲学等等。掌握了这些知识的人，当然应该是社会发展的主导力量。否则，社会如何进步？难道还让文盲领导社会进步么？

当然，并非每个知识分子都是启蒙的老师，就如同并非每个有学历的人都是知识分子一样。所以，启蒙的本质，并不是知识分子在启蒙，而是“知识”在启蒙，包括启蒙知识分子这个阶层。难道今天中国的知识分子阶层和清朝的知识分子阶层，不是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么？

对于“启蒙”的无耻攻击，我非常怀疑，又是中G的宣传伎俩。在过去的二十多年，无敌论，剥夺了人民反抗暴政的武器。现在因为网络的关系，启蒙运动方兴未艾。这显然是官方非常恐怖的事情。所以，对于“启蒙”的攻击，等于是变相肯定愚民政策。由此可见，中国的启蒙运动，还有一段很长的道路。

注：今天在一个群里，因为群友提及的对于”启蒙“运动的批评，随手应答后，觉得此话题具有特别的意义，特别整理一下，成文。

20160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