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巴子,他們值得所有人敬重(之二) / 寶島遊記(十五之二) [2015/03]
- 揭秘:卸妆以后,一个真实的上海美容界名人“莲太太” [2015/08]
- 走进中国(一) 上海人,你得为自己正名(之五) [2015/07]
- 枇杷树一年能结几次果 ? 我的花圃(八) [2015/05]
- 漂泊异乡几十年,人生的归宿在哪里 [2015/11]
- 卷土重来地沟油 追踪地沟油(之一) [2015/11]
- 名人莲太出门忘带钱,落难了还碰见一个卑劣男(少儿不宜) [2015/08]
- 走进中国(一) 上海人,你得为自己正名(之二) [2015/07]
- 纪实:在中国旅游,我是怎样被导游忽悠的 [2015/08]
- 走进中国(一) 上海人,你得为自己正名(之三) [2015/07]
- 走进中国(序) [2015/07]
- 尴尬的一幕:在高墩上不但接受安检,还检验是否男子汉 [2015/10]
- 旅游归来,我掉进了成都的的黑夜中,狼狈不堪 [2015/08]
- 走进中国(一)上海人,你得为自己正名(之四) [2015/07]
- 纪实:在中国旅游,我是怎样被导游导购的 [2015/09]
- 诚实人的买和卖 我的花圃(十) [2015/05]
- 颇具中国特色的欺诈:有人要硬塞一个病老头给我 [2015/09]
- 须知:在中国旅游,入了散团你就沦落为二等游客 [2015/08]
- 在中国旅游,吃一亏长一智,该说不字就说不 [2015/09]
- 奶妈素芬,您在哪里 我的花圃(七) [2015/05]
- 岂有此理,这位导游怎么敢撒这样无中生有的谎 [2015/09]
- 傍着美丽凡人都心动 我的花圃(三) [2015/04]
在宾馆大堂暴戾的气氛中,小芹不惧淫威,机灵巧妙地帮助假扮成洋鬼子的我脱身。扛着从小芹处借来的自行车走下了门前的台阶,我走进了上海二O一五年六月初的下午,继续着被自己托付,被自己定义为“替天行道”的任务。那辆废油脂收集车已在前边街道上右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必须骑车追上去。
虹桥机场周围没有很多民居,因此很少有从民居里生长出来的扭扭捏捏的小路。这里的每条路都大方豪气。川流不息的车辆大部分是出租车,它们嘶嘶地低鸣着送旧迎新的进行曲。当今的上海街道已西方化了,至少虹桥机场周围不再是人声鼎沸,喇叭声响。平静的马路上跑车多,小轿车多,名贵房车多。马路两边,步行的人少了,自行车少了,脚踏三轮车更少了。那辆人力废油脂收集车在机动车的洪流中显得特别孤单,特別地引人注目。我出了宾馆,骑车不到一百米,沿着向右转弯的空港一路,远远地就看到了这辆车。它在空港一路和迎宾一路交界处左转,进入了迎宾一路。
在相距二十米处,我放慢了速度。现在我只要把双元感应器贴上那辆车,我的手机就可以通过卫星与感应器联系上。我将在二百米范围内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地全方位跟踪这辆车。一般说,一百五十米以外就超出了肉眼的辨识区域。神不知鬼不觉骑车人和他的废油脂收集车全被罩在我撒下的追踪网内。他,一个正在用愚昧的手法赚钱的人,离我手里的双元感应器,认知上,差了几十年。我心里嘲笑对手,觉得他和他们的档次太低了。但我不能轻敌,强龙难敌地头蛇。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进行的一场搏弈,何况我还是单枪匹马。现在手机已和上海美国领事馆连线了。卫星以内线方式开始对我进行二元定点跟踪。领馆传来问候:How are you doing? Are you OK? Where is the other point? 美领馆内警处开始履行对我的保护职责。他们要求知道另外一点在什么地方。我 随 即回答:I am OK . I am
riding a bicycle right now. Not yet for the other point. 感应器还未设定完毕,我只能让他们稍候片刻。
感应器圆圆黑黑的,象大衣的一粒纽扣,如若掉在地上,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它磁性很强,跟金属很亲。我加快骑速,与废油脂收集车保持十米的距离。开始用目光搜索车子各个部位,判断哪里是金属,哪里是非金属,哪里容易贴牢,哪里容易下手。我不可能让车停下来明目张胆地把感应器放上去。那么只有在行驶中进行?这可行吗?我把骑行的速度加快了一些,伺机与骑车人平行,同他聊几句,看看是否有机会下手。我把自行车骑到外档,我的目光落到骑车人身上。脑袋里刚找出个热络的招呼准备抛过去,眼睛立刻向大脑发出指令:停住!我眼里“滋滋”冒出惊讶的火花。这骑车人是山羊胡门卫。他已换上了一件黄色的T恤,原先的鸭舌帽已被一顶粉红色的橄榄球帽代替了。帽沿向后,推出了他脸的轮廓。尖尖的脸上只剩一层油光的脸皮,寸把长的山羊胡有气无力地垂着。他身子前倾,喘着粗气,用劲踩脚踏板。他张大的嘴巴,把本来就小的眼睛鼻子挤得更小,把一口乱七八糟的烟牙丑陋地暴露了出来。他就是刚才在十分钟之内被我玩弄过两次的那个门卫。他已经把我当成了挡他们财路的记者,我怎么还能靠近他?连人都不能靠近,怎么能把感应器贴上去?这难题绝对考倒我所有的同龄人。
但,考不倒我。因为我心理年龄年轻,因为我很会来事,鬼点子特多。头脑里制造办法的左边部分很快便生产出一个神机妙算。我拍手叫绝,脸上情不自禁绽开了年轻人的笑容。我为自己还保存完好的年轻人的笑而激动不已。我把感应器团在纸巾里,放进我的小背包底层,然后再把兜里没用的东西都塞进包里。我把小背包填得八分满后,再盖上四五张百元纸币。这样一个鼓鼓的钱包就诞生了。它足以馋死那些见钱眼开的人。我开始加快骑行的速度,就在超过废油脂收集车三四米远的地方,我把小背包丢了下来。然后一溜烟消失在骑车者的目视范围内。
估计骑行了一百多米,回过头看不到那辆车了,我放慢了骑行的速度。通过手机,我要分析感应器的活动状态。我注视着手机里的小黑点,它停在乐口路上纹丝不动。是拾金不昧者?他或她可能在路上等丢包者回来。当时路上没有行人,甚至骑车的人都没有,只有山羊胡门卫在钱包五米范围之内。虹桥机场周围的街区此刻还没机会在这个地方贡献出一个拾金不昧者来。要有人只能是山羊胡。那么山羊胡会拿着这装满百元大钞的钱包当一次活雷锋吗?不可能。我断然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为了赚不义之财,他们可以置其他人的健康于不顾,他怎么可能把到手的钱给回去。他已是一具行尸走肉,已失去正常人的理念。他已是一个无魂的空壳,已失去对和错的道德思维。我觉得自己对他的定论一点不过。我耽心可能我的小背包还躺在原地等待失物招领。没人捡,我还得骑车回去,拾起来,再钓一次鱼。重来一遍的念头转瞬即逝,手机屏幕上小黑点姗姗起步了,鱼终于上钩了。但是,这条鱼在我后边一百五十米以外的地方游。我必须先要确认此鱼非彼鱼,此人非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