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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职场离文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里没有温文儒雅,没有彬彬有礼,所有高楼大厦里的西装革履,你好你早,这里统统都没有。代总经理秀英只是过问了一下地沟油窝点一览表,就被她的老板掐住脸腮逼在墙角。
秀英的嘴被歪头横蛮地掐成圆形,她闭不拢嘴,只能抬头看着天花板。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象电器短路似的,原先想好的理由都被刷沒了。往她空空的心里砸进去的惊讶,接二连三地反响出“怎么办?怎么办?”的回声。不谙世事的漂亮女人大都很蠢。老天很公平,给了她们美丽、走运和得宠,也把愚蠢、无知和脆弱摊给了她们。秀英的脑袋已不听使唤了,她腮帮被用力掐着,双唇变了形。嘴巴的话语功能被突如其来地扭曲,一口洁白的牙齿耀眼得很,却不能帮助造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她喉咙里咕噜出来的只是几个破碎的词:董事长-先生,不能-这样,外边-都是人,不能这样,求-求-你。秀英越是求饶,歪头的手掐得越紧,越恶声恶气。他把音量放大到扩音喇叭的高度,象是要全厂的员工都听见他在教训老许的老婆,代总经理秀英。歪头在给自己长威风,在为厂里曾因地沟油同老许干架的那帮子人出气,同时他也是在借机驯服秀英。
歪头放弃了掌控有四五百个女工的服装厂,来废油脂厂只是为了秀英。用他的话说,他为秀英是化了大代价的。打从秀英第一天坐到他的办公室里,他的眼就在秀英身上贼溜溜地打转,算计着用什么办法把秀英驯得俯首帖耳,任他摆布。玩惯SM的歪头,不会来软的,只会施硬的。尤其是对那些眼睛长在天花板上的美女,他看不惯,他要征服她们。
“看着我的眼睛”歪头几乎是在吼了,他最恨女人象秀英现在这样把头高高地仰着,一付对他不屑一顾的样子。歪头的吼声,吼出了窗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冒出一句沙哑的中年男人的话:董事长,揍这个娘们,看她以后老实不老实。秀英终于逼急了找出一条理由说:要查一份资料。秀英撒谎的资历几乎是零,对最该听谎话的歪头,几乎快要把一个大实话说了出来。歪头马上明白什么意思,他气疯了,“呸,查你妈的逼。“歪头一嘴唾沫和涎水全部喷在秀英惊恐的脸上说:查什么查,你当心点,如果你象你家老公一样搞事,我绝不饶你。臭逼养的,知道吗?秀英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公开的辱骂,被人如此野蛮地吐唾沫。更不堪的是,歪头带有鱼腥味的唾沫直接灌进了她被掐得闭不拢的嘴里。她心在发抖,身体在发抖,方寸全乱。她只得平视歪头,嘴巴“哦哦”地点头,密而长的眼睫毛眨得很快。她如花的脸容变了形,大而黑的眼睛里那道好景色消失了,荡漾着一波又一波的求饶。歪头想到一年半前走在街上风情万种的那位高傲的少妇现在被他逼在墙角,听他摆布,心里得意极了。他一不做二不休把左脚抬起,用膝盖紧紧抵住秀英的小腹,把秀英整个身体笔直地压制在墙角,左右动弹不得。然后,他松开掐住秀英脸蛋的右手。这双丑陋的枯手沒有直接放下,中途,在秀英急剧起伏的胸脯上“啪啪”拍了几下,然后掌心掌背对着胸部的最高处左右擦擦。
这墙角的位置和窗门有个死角,外边的人只看到歪头在动手动脚,以为是在揍秀英。还是刚才那个沙哑的喉咙传来讨好的话音:董事长,多吃她几个耳光,看她以后还神气不!秀英被抵在墙角只能任由这个凶恶的男人在暗处把自己的乳房当成一块抹布擦手。她呻吟着,使劲地摇头,嘴巴裂得很开,上下两排完完整整暴露出来的白牙张开闭上,轻轻地挤出了“不要,不要”几个字。歪头淫荡地瞅着秀英,一直到把他自己吐在手上的唾沫擦干净了为止。歪头放下手还言犹未尽地教训秀英:臭婊子,不要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罰酒。听见吗?不该问的事少问,不该管的事少管。秀英站在墙角,低下头,可怜地用手纸擦着脸。脸擦干净了,但嘴里含着歪头的臭涎,秀英不知是吐回到歪头脸上,还是吐到什么地方。秀英的尊严被践踏了,她不知道以后怎么做人,怎么在这些员工面前抬起头。秀英呆如木鸡,不知怎么办才好。
一群鸽子在屋顶上蹲着,发出“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象是在帮秀英吐出咒骂,歪头该死,歪头该死。秀英,漂亮的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对着欺侮你的人,你难道不可以拿起武器自卫?你可以拳打脚踢牙咬头撞,大不了用命拼了。天老爷赐给你的这些武器,是给你保护自己用的,但是你为什么不用?为什么要白白浪费了它们?你忍过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秀英拿不出办法,她眼里的余光发现,窗口外的脑袋越聚越多。美女秀英一米七十以上波浪起伏的身材容不进任何地洞。她只能象被罚的小学生那样站在墙角。
秀英咬着牙没让眼泪流出来。对着歪头她愤恨极了,愤恨生产不出眼泪,只会碰撞出火花。秀英毕竞是现代城市女性不是那样容易被拆断的。她“呼”地一声,把嘴里的脏东西全吐在歪头跟前的地上。她眼中逐渐燃旺的怒火让歪头不寒而栗。歪头倒退几步说,你敢吐我。听得出他的话音已没有刚才那么凶狠了。秀英的背后有老许。歪头惹不起老许。老许怎么说过去也是一个师级干部。在中国的官僚体系里,师级同等于司局级,是个不小的官,比起歪头得仰头瞻望的县长父母官还高出一大截。
秀英进厂的时候就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了歪头。因此歪头說什么,她只是听,歪头要做什么,她只是忍。但是现在老许要的这份一览表,她只靠“忍”是休想拿到的。老许是她的天,她要撑住这片天。她不能让老许天南地北毫无目标地去找新出现或已转移的地沟油窝点。吃一亏长一智,秀英不愿意再忍了。再忍,在歪头的魔掌里永无宁日;再忍,她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老许。她要与老许同心协力,把地沟油断了,给废油脂厂一个新面貌。她期待着老许早日复职,从此她可以摆脱歪头。
但这谈何容易。当务之急,就是要弄到那张一览表。秀英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发现这张表锁在歪头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这个保险柜以前老许在职的时候用过,它的开启程序老许教会过秀英,秀英也教了小芹。现在只是锁头换了钥匙换了。所有厂里重要的东西连带董事长歪头的权都锁在这保险柜里,这钥匙自然在歪头的手里牢牢地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