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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从大陆出来的移民都热衷于谈论政治,这点与其他地区的华人有着明显的区别。由于大陆人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政治思想教育,久而久之头脑里就会形成一个固定的政治概念及其表达方式,我们暂且将它称之为“定式”。定式不是定理,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方式,一个是理论,两者不可混淆。
人们可以从谈吐中很容易分辨出两岸三地的移民来。比如,大陆人遇到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长期努力去完成时,往往会用“长征”和“愚公移山”这些词语去形容,表示时间久任务重。一个是我们引以为傲的举世闻名的战略大迁徒,我党由弱变强最终夺取政权;另一个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曾讲过的一个寓言故事。绝不会引用“铁棒磨成针”和“水滴石穿”这些古老乏味的典故,那些旧词汇只有港台人和海外老华人才使用,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政治,思想觉悟低。就比拟手法来说,用有鲜活的英雄事物自然比没生命的物品要生动得多。遇到敌强我弱需要保持实力时可用“上井冈山打游击”,遇到饥渴难忍时可用“上甘岭”,助人时用“雷锋”,救人时用“罗盛教”,援外时用“白求恩”等。这些红色词语均带有浓厚的革命英雄主义色彩,突出阶级立场。
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红色用语。文革时兴“造反有理”,在这个口号下,红卫兵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大陆翻个底朝天。我那儿子反抗我时也会用这四个字,我心里就犯嘀咕:这小子怎么好的学不来,坏的一下就学会了!邓小平时代兴“拨乱反正”,将颠倒过去事再颠倒过来。我们可以将它使用在犯错误上,错了就改过来。胡锦涛时代兴“维稳”,当遇到手下作乱时,可以用这两个字。习近平时代兴“不折腾”,这就更好办了,广大网民不就爱折腾嘛,对他们最实用。
在政治气氛浓厚的中国大陆,懂得一些新近的红色词语很有必要。积极主动地使用红色词语给人一种与时俱进的感觉,是思想进步的表现。我们这一代大陆人学会这么多的红色词语得拜当时频繁的政治会议所赐,特别是当官的,不懂得这些红色词语这顶乌纱帽就别戴了。也不是每个红色词语都是绝对正确的,有些新创语汇就不怎么的,例如“正能量”就是最近常使用的时髦新词,它像流感一样,人人被传染。我不禁要问:能量有正负之分吗?就像刮过来的一阵风,难道东风为正能量,西风为负能量?据网上反应,普遍认为“正能量”是一个令人嗤之以鼻的烂词,由一个愚蠢人提出和一大批愚蠢人跟进,以致泛滥成灾的红色词语。
人们在使用红色词语时要格外谨慎,因地而异,不可到处乱说,得看自己身处何处。在大陆,称中共最好用“党”一个字为佳,无须使用全称,否则会被人视为异类。“中共”这个词只有西方敌对势力才使用,且常带贬义。记得有一次我喊声“爸”,父亲和岳父都同时回应,弄得大家都很窘。两个爸,怎么叫?分清楚了反倒不好,这就是我不分场合乱叫所导致的后果。
我也是从中国大陆出来的移民,嘴上像抹了红唇膏似的,不自觉会用上一些红色词语。没法子,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满嘴飙红”算是国粹之一吧,不由得我想起鲁迅先生的一段话来:
“什么叫‘国粹’?照字面看来,必是一国独有,他国所无的事物了。换一句话,便是特别的东西。但特别未必定是好,何以应该保存?誓如一个人,脸上长了一个瘤,额上肿出一颗疮,的确是与众不同,显出他特别的样子,可以算他的‘粹’。然而据我看来,还不如将这个‘粹’割去了,同别人一样的好。”
这时老马有点坐不住了:“别扯你那些狗屁定式大全了,雪崩和妖刀都研究透了?长征才起步,就想百万雄师过大江啊?”
我明白他急于与我厮杀,就说:“毛主席教导我们: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咱们杀两盘?”
满脑子的红色词汇谚语脱口而出,拈手即来,洗脑了不是?看来咱们这一代没救了,希望后代不再像我们一样的满嘴飙红。
休里
March 17th 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