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的奋斗…(一)…婴童时期…(二)…偷渡香港

作者:花名雞仔  于 2015-8-7 06:56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通用分类:活动报道

70年的奋斗…(一)…婴童时期

 

我的自述-(一生坎坷)-(一把辛酸泪)…(一)…婴童时期

我的自述,不是写小说,想到那,就写到那,每天想起來就加一点进去,加加插插,修修改改。

开编

自述,其实就是说说个人经历,以及所见所闻写出来,自娛自乐,当然,有些事是不能写与不能说的,人无完人、孰能无过。

有人说没有逻辑,没有规律,语不通言不順,乱七八漕。什么叫逻辑,真的不懂,只读了几年书,水平有限,加上年纪大,时间久,只能想多少写多少,加加插插,修修改改,今次放在这里,下次可能变了位置。好就好在不怕人说,不怕人笑,世间上,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要说要笑,随他去吧。

没进入主题之前,介绍一下所有居住的地方,一共在三个地方居住过,媽廟、香港、英国,

媽廟是我老家,是养育我的地方,童年在此度过,再穷也不敢忘掉,媽廟是个杂姓村,建村历史有三百多年,按姓氏排列进村居住,苏、何、李,吳、蔡、張。在外人口众多,妈庙村的南面有一条小溪,北面有一条宽达几十米的河流,小溪和河流环抱着妈庙村。村内东方建筑石屋和西洋建筑古洋楼错落有致,村民世代在此繁衍生息,自有小金山之称。

香港,也是个好地方,第二居住地,居住了十年,人生最美好时光在此度过,大部份老同学、老朋友、亲戚、还在香港,弟弟一家也在香港,经常留恋过去美好时光。我兄弟三人各散东西,大的弟弟在国内,发展不错,有楼有生意,小弟在香港,最有生意头脑,事业最成功,三兄弟之中,走得最远是我,混得最差的也是我了,没办法命运捉弄人,命运無法摆脱。

英国,居住时间最久,由于语言隔膜和飲食习惯格格不入,工作非常枯燥,除了工作之外沒有其它娱乐,对我个人说,三个地方之中是最不喜欢的地方,主要还是为了孩子,被迫留下。我不会做生意,做了两间外卖店,两间餐馆,都是失败告终,下面都有提及。还是老家好,可能是年老思乡吧。

我的自述是写自己经历和一些所見所闻,个人经历是真实事情,全无虚假,所见所闻就要靠各人分释了。写自述早就有这种想法,于免将來犯了老人痴呆症,什么都记不起来,自己拿纸写,也没有意思,就读过那几年书,那点墨水,几个见不得人的狗爬字,错别字又多,怎样写,所以迟迟动不起笔来。我最怕的就是写信,几十年都没有写个几封信,好在现代科技发达,借助电脑,写得好与不好同出一样字,写错了,修改起來也容易。

说到写字,顺便在此一提,几十年來都没有写过几个字,为什么突然想起写字呢,这就要先从一班老同学说起,说起班老同学,也不过是中学时期一班同学,在一起读书最长的才一年半,有些連一年都不到,由于偷渡离开学校,各散东西,现在有联络的,美国、澳州、香港、没有出來在国内也不少,一班同学友情能够保持到现在,我相信其它人也不多。

写字前,我们几十年的几个老同学,借助现代科技,通讯方便,在Skype,QQ,等,经常在视频見面聊天,闲聊过走,聊聊家常,有同学提议不如上whats app用写字方式,练练字,几十年没有写字了,好多字认识不会写,大家觉得挺好,一方面可以练练字,又可以活动下脑筋。起初写得挺來劲,写写下只我写,其它人不见踪影,可能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之然故吧。我写自述不相信,我也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失去几十年的友情,同学叫我加点曲折离奇或带点戏剧性东西写进去,被我反对,要写就写真实,不作虚假,又不是写小说,再说也没有那种才华,

婴童时期

上世記40年代,這是一个动荡的年代,中国经过八年抗,日本刚投降不久,全国还在欢腾,到处喜气洋洋。

一九四五年十月十六日,偏远一角,广东省惠阳县淡水古屋,一个男婴降生在一贫苦家庭,由于家里穷,兄弟姊妹多,(听说父亲抽大烟),出于无奈,三天不满就把他送给惠阳县,淡水澳头媽廟乡,一李姓人家收养,(这种情况在旧社会到处都有)。

由于不到三天进了李家,原姓基本無人知晓,直到十八、九岁某一天才从伯娘处略知一些,知道是淡水古屋人,姓古,家里父母从來不说,也没听别人说过。
婴儿三天抱回來,母亲由于沒奶水,遇见村中有人奶水多,自己小孩吃不完,好心的会给一点吃,平时就靠米糊进食,(农村穷苦孩子都一样,那年代那像现在,奶粉、婴儿食品样样都有)。

从此一生多磨难,农村家里穷,父亲和叔叔那时沒分家,婆婆还在世,大家同住在一起,父亲和叔叔,兄弟感情不好,听说婴儿时期爱哭,曾经因哭的缘故,被叔叔抱起丢进渠道,(母亲亲自说的)。父亲在外做点小生意,家里只剩下婆婆和母親带着我和二个弟在农村过日子。

后來叔叔離开家里到了香港谋生,离家之前先把家里一面墙拆掉,因为屋子他有一份,把自己一份拆了再走。叔叔到了香港后,一直在船上工作,(行船),没有成家,90年代后期,从香港回到老家,听说用退休金买了层楼,终老在家乡。我在香港见过几次面,什么时候离家去香港,我一点都不知道,几十年了,那时我还是婴儿,什么仇恨也己经不存在了,同时是他们上一辈事情,我第一次探他,还是不理不睬,后來再去探他,才慢慢交谈起来,以后船回香港,还有带些礼物送我。

学生时代

进入童年,婆婆也己经去世,父亲在澳头做点小买卖,小杂货店,主要做些漁民日常用品,油、盐、酱、醋、糖之类物品,母亲在农村工作,由于早出晚归,七、八岁就开始帮做点家務,(农村孩子都一样),砍柴割草,挑水做飯,弟弟由于没人照顾,上小学必须帶着弟弟,(背着最小弟弟)上课。由于农村生活贫困,和其它农村小孩一样,经常到河边海滩,捉鱼,摸虾,捡贝类,無心向學,小学读了八年。

模模糊糊记得童年时期一些事,比较清楚的是50年代初期,村中驻守有一支部队,带有家属,部队经常放电影,常到军人搭建的草棚看电影,(专供军人看的),那时电影还是默片,还记得是苏联片,(坚守要塞),(牛虻),还有(朝鲜战争记绿片),(智取华山),等等,之类战争片,小孩都爱跑去看,四周都有哨兵,老佰姓不能看,当年看电影比城市人都多,部队经常换防,每逢换防都把一些文件画册燒掉,小孩都会去撿燒不掉的画报,后來在公路旁边修建了个兵房,军人才从村中搬走。

听老一辈说过,日本前后三次从大亚湾登陆,在村中也驻扎过,小学老师当时还被叫去干过活,附近都有游击队,听说有一次大年卅晚,日本仔从澳头登陆过境,村民正高高兴兴迎接新年,來不及躲藏,走投无路,有人走上山躲避、有人到海壩逃命。

50年代后期,出现了一些往年没有的野兽,(犲狼,有传闻是日本投降放生的狼狗),村民被迫提早收工,一到天黑,大人、小孩都不敢出门,每晚七、八点、成群结队进村,那时农村生产队都有养猪,圈起來养,围栏不高,差不多有人的高度,每天都有猪、牛,给拖走,由于猪、牛太大,听说头拉尾赶,晚晚都有,现在想起來都怕,还有一个夜晚,共有七十二条,由淡水旧城门进城,这些都是真实事件。

当年两个邻村,都有小孩被拖走吃掉,一个村名叫虎爪,村子不大,只有几户人家,那时晚上经常开会,一天夜晚村民正在门前开会,一边村民开会,一边四、五个年龄五、六岁小孩在玩耍,中间隔开了一条小巷,突然从小巷走來一条(不知道是什么野兽),拖住一个小孩往小巷就跑,其它小孩吓得大叫大哭,开会的村民立即去追,当时开会的有二个大队干部,(每次开会都会有一,二个干部来的),这次两人带了支长枪來开会,即时拿起枪加入追赶,六、七个人去追,始终追赶不到。
天一亮大批村民去寻找,找到一处山坑石壁上,血迹班班剩下一对小手、一对小脚,非常恐怖,另一个村,小孩连骨头都没找到。

还有一起更恐怖,就在本村妈廟,(我辈分大,她丈夫叫我叔叔),一个晚上大约七、八点,夏天天气热,村民都爱在自已门前乘凉,她家门前路边,隔开一条二米多宽渠道,渠道那边有一塊农村晒谷用地方,有大半个蓝球场大,当时就在自己门边坐着,穿着一条短裤,显露出白色两个大腿,突然一个黑影从对面飞奔过来,咬住她的大腿向外拖,由于她长得高大,人又比较健壮,拖不动,掉头就跑,跑得无影无踪,经此一咬,一个大腿受伤严重,深深一排牙齿印,血流满地。

有老人说,时年不好,就会出现一些,奇异事件,除上述那些,整个村子,还到处爬满绿色小虫,一脚踩下去,起码踩死几十条,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整个海壩光秃秃一片,只见树干,不见叶子,这些虫是常见的(浪钉树)叶虫(红树林),以前只有在树叶上才能见到。

我六零年考进中学,成绩刚刚及格,勉强上了中学,由于学校刚设立不久,(五九年建校) ,校址前后搬了四次,最初借用澳头小学课室、戏院、猴仔湾、再搬到淺湾,学校离海很近,在学期间也常有到海里捉鱼,摸虾,捡贝类,之类事件。受上述事件影响,学业成绩一直不理想,中学二年级上学期沒读完,就巧遇偷渡大潮,因此受偷渡潮影响,無心再继续再读,二年级下学期刚开始,就离开学校。

离开学校后,把学生户口转回农村户口,靠赚取工分过日子,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也大傻,自已自愿回农村,取消学生户口,等于取消每月26斤米待遇。
回到农村,在农村工作了两年,由于自己个子小,做不了成年人工作,当时只能算半劳力,那时生产队都有搞些付业,生产队做豆腐卖,分配我卖豆腐,天天用头顶着一板豆腐,到附近村子叫卖豆腐。

当时年龄刚满廿岁,由于性格原因和無知,顶撞了县里派下來搞工作的干部,认为我思想有问题,不适合搞青年活动,那个年代白天到田里干活,晚上组织年青人,搞文娱活动或搞些宣传工作,有一次青年人开会,个人发表意见,我什么都不懂,说了几句,白天做了一整天,晚还搞什么活动,我不去,要去你们去,就这样,以后青年有什么活动,都不让我参加,变相取消青年资格,分配到和社員一起劳動,修建水库、抽水抗旱。

那个年代大至分为两类人,思想进步与思想落后,思想进步一批,晚晚搞宣传活动,思想落后一批,晚上由干部带领参加义务劳动,思想落后一批也分为两种人,青年人和中老年龄人,因此思想落后一批青年人,闲來无事,经常谈论偷渡问题,几乎晚晚如此。

在那个年代,特别是年青人,到处都在议论偷渡,人人都想去香港,去香港做什么,相信沒有几个人深思,都是出于跟风性质,随波逐流,人去我也去,香港什么样,有人知道?

有人问我偷渡去香港有何动机和目的,我偷渡全无机动机,也无目的,人去我也去,我相信当年偷渡的人,没有人会去想什么动机和目的,都是出于跟风性质,随波逐流,

 

70年的奋斗…(二)…偷渡香港

 

我的自述-(一生坎坷)-(一把辛酸泪)…(二)…偷渡香港

要去香港無其它选择,只有偷渡一条路,当时才廿岁,由于思想落后和無知,我也隨波逐流,一共经历了如下三次。

第一次,一九六二年走陆路,偷渡大逃亡时期,人流铺天盖地,但到我们去的时候,高峰期己过,人数明显减少,东一批,西一批,沿着公路两边走,我和父亲两人連同另外两人,其中一人是附近村庄塘尾人,這次偷渡主要靠塘尾人,因为他有个弟弟当时在香港当警察,希望利用他的关系领出去,当时有传闻,有人在香港政府工作,很容易被带进香港,所以和他一起走。

沿途遇到偷渡人流,但不是很多,经梧桐山、莲塘、莲麻坑,万屋边村,过沙头角公路,公路距离铁丝网中间有条小沟,这片空地野草很高,暗中装有三栏铁线,每栏相格二、三公尺宽,小沟边上就是铁丝网,爬过铁丝网,就是港境。

我们走了大约一天一夜,才过边界,到了港境后,四个人主动坐在路边让人來捉,心想有人來认领不怕,初时被送进集中营,还真管用,我们四个人和其他人分开,没多久把塘尾人帶走,后来只领他一人,剩下我和父亲及另一人,一起被送进集中营。

集中营内被捕者很多,在集中营吃了一顿飯,由于被捕人數大多,第二天一早,分批坐車解押送回深圳,我们被送回深圳后,我和父亲及另外一人下午返回家乡,回到村里,正遇一大批人准备出走,其中大队干部、小队干部都有,看见我们回來,即时取消行程,第一次父子偷渡失败告终。

第二次,水路坐船走,也是父子一起走,由于我父亲和漁民有交情,有六个人托我父亲找船,他们出钱雇船走,条件我父子两人免费搭顺风船,一共八人,计划好由海边坐小舢舨转大船走。

由于保密工作没做好,又想多带一人之故,这人是个女的,年龄六十多岁,成分是个富农,儿子一家全在香港,带点亲戚关系,当时年龄比较大,做不了重力劳动,队里给她分配照顾另一老人,那老人也是个女的,成分是大地主,当时年龄八、九十岁,只一人在老家,其它人也是全在香港,女富农也是出于好心,把去香港之事告诉她,叫她以后好好照顾自己,那个女地主怕将来無人照顾,叫她把她一齐带去,女富农知道不可能,年龄大老,行动不便,女地主知道不带她去,整个村子大声叫喊,有人要去香港,不照顾她了,这样一叫喊,全村都知道,影响到一大批人跟着來,把消息外露,民兵立即追逐。

由于跟來的人有七、八个,同时那一批人(付钱的) 还没到来,父亲要等他们,所以决定分两批走,我带跟随者避开民兵先行,父亲带领付钱的随后。
父亲那批由于被民兵开枪追捕,没敢走正路,沿海壩走,延误了时间,经过一番波折,我带那批先到达指定地点,主要付钱的人还没到來,船家騙我们说先把我们先送到大船,回去载另一批人然后一起走,最后把我们丢到一小岛,在小岛上风高月黑,又冷又湿,眼争争望着那条小舢舨带着父亲那批人往大船开,我们沿小岛边一直追,边追边喊一路追,小舢舨离我们很近,告诉我们,船太小坐不下,说回來再载我们一起走,我们在小岛等了好久,小舢舨没有回来,船主直接把我父亲那批送上大船,开船走了,完全不理我们这一批,原來当晚一共有三批船偷渡,公安派船追捕,最后我们这批全部落网,送进澳头派出所。

這次出走我们父子带了点钱,以前自己做生意留下來的。我父親带了四个金戒指,我带了四十元港币,港币也是做生意留下的,我在小島已把钱藏在鞋子里面,进派出所之后,搜身捡查,脱掉鞋袜,捡查人员把鞋往地下敲打,由于钱和鞋粘贴在一起,两个鞋子敲打过后,没有东西出來,谁知捡查员再敲一次,最后还是给弄出來,港币被派出所没收了,后來上面还下來调查了三次。

另外还有一人,带了大量人民币和港币,那人在澳头当医生的,有些钱,也是分两人带,做医生的当时带了七百元人民币,给没收了,港币三百元由他的儿媳妇带,由于当时捡查,没有女捡查員,要去找人來,他的儿媳妇说要去小便,当时派出所没厕所,叫他到外面去,三百元港币就这样给她弄了出去。

偷度当时在我们这一带,基本不算犯罪,最后释放回家。(父亲到香港后,听他后来说,当天晚上,他那一批在大埔元洲仔上岸,七个人连夜步行,一直沿着铁路走到九龍,后来自己买些咸魚干货,挑着到新界围村叫卖),第二次偷渡成敗参半,父亲成功,我再次宣告失败。

第三次,也是最艰难的一次,时间进入一九六四年六月,有一位村中兄弟年龄略小,因为偷渡正在劳动改造,因事回家,因为他走过一次,对路比较熟悉,一心想靠他带路,所以约定好,如果下次回來立刻叫他一齐走,初時准备六、七人一起走,因此我们有充足时间做准备,每人预备好各带干粮三斤,(炒米、饼干),各种物品备齐,(衣服鞋袜),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他下次回來,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回家了,由于有另一人不在本村,离得很远,要去通知他,因为要等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來,所以当天还没行动。

第二天照常工作,上午还在做工,中午回家食午餐,知道另一人己到來,决定下午三点多走,由于时间匆忙,其它人得不到准备,有人联络不上,,有人临时退出,最后才一共三人。

当时消息已走漏,下午队长催促开工,他知道我们在屋里,催促了多次,我们不張声,队长要赶紧去开工,再也没理我们,我们三个当时正在食飯,一食完就起程,干粮、用品预先由我母亲運出去,然后开始征途。

途中多有磨难,行了没多远,大约五、六点钟,走到一个名叫荷樹下村子,当地村民刚好收工,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偷渡的,问都不问,多人围捕我们,三人全部落网,把我们押进当地大隊部,

派人轮流看守,怕我们逃跑,准备食完晚飯,連夜押送去淡水镇。
(当地我有一亲戚(小姨媽)得知消息,准备報信给家里人,还给了一点东西食),在
他们食晚飯其间,我们商量如何应对,最后决定准备反抗,要反抗就要预先做准备,先把衣服脱掉,穿有衣服容易被抓,同伴有经验。(农村蚊虫多,又没衣服穿,那种滋味真难受)。

他们食完晚饭洗完澡,干干净净把我们往淡水送,也预先做好准备,先把我们三个人用两条长绳連结一起(捆草用的),作五花大绑手在后面,(电影里枪毙那种绑法),由两个人带枪连夜往淡水押送,衣物干粮由一个人拿着,另一个人拿着长绳的一头,另一头捆绑着我们,(像赶牛一样),押送着我们往淡水去。

由于决定反抗,行不多久,同伴向
他们提要求,要自己单独捆绑,不同我两連在一起,如果不答应,他就不走,因为路程要走一个多小时,还要赶回明天工作,往返三个多小时,他们两个人本來就不大愿意押送,想到我们都是小孩,(三个人都长得很小),他们二个人又有枪,两个人看三个小孩,应该無问题,就顺了他,这样就形成他自已一条绳捆绑,我同另一人一条绳捆绑,还是一个人拿着衣物干粮,另一个人牵着他的绳,我同另一人在前因为没人牵,越走越快,离他们三人越來越远,五人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段,他又不走,再次提出不能捆绑,
他们也不想大多麻烦,最好快去快回,他们有自己主意,干粮衣物拿了,你们想跑都不成,同时考虑到离我二越來越远不好看管,所以最后还是把他松绑。

反抗开始了,因为他没捆绑,活动自由,掉回头去抡夺
他们拿的干粮,和他们争夺,我们两个人捆绑一条绳越走越快,我边走边解绳结,绳结刚好在手边,结又大很容易给我解脱,解脱后我也跑回去抡夺干粮。另一人年龄稍大,可能怕事胆子小,没解绳结,带绳一路快步向前走,这种情况他们两个人跟本控制不了局面,还要拿着衣物干粮,经过一翻搏斗,同伴用牙咬手,终于夺回一份三斤干粮,大声叫我走,我说还没夺回干粮,他说不要纠缠快走,两人一起拼命向路边稻田跑。

他们可能怕脏,又拿着干粮衣物,没有向稻田追來,稻田太脏,没有尽力追赶,隨便开了几枪,逃跑途中的确听了几声枪响,向那里开枪,就不知道了,二个人不要命的向前跑,最后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才停了下來,我二终于成功逃脱。

等了一段时间,没有其它动静,才商量是继续走,还是回家,当时我提议继续走,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去。最大问题就是干粮,不够干粮怎么办,维有希望途中有红薯或其它可食之物,后來才发现,季节性不对,六、七月份,什么可食之物都没有。

另一同伴由于年龄稍大,不敢反抗,一路向前走,也不解绳,如果他想跑,一定能跑掉,当时两对两纠缠,没有管他,最后被捕回。

逃脱之后,我两人白天隐藏,晚上继续前行,途经龙岗,龙岗比较大,路两边都是村庄,房屋也多,沿路走到一片空地,当时大概是晚上六、七点,村民进在空地开会,我两只好找地方先隐藏起來,等他们散会回家后再走。等了很久,终于等到散会,陆陆续续有人回家。

余下几个人散会不走,在那里聊天,不回家,聊了很久,突然听见有人提出煲飯食(肖夜),如果这样等全部人食完(肖夜)再走,等到天亮都有可能,所以冒险轻步慢走,胆搏胆,希望他们认为我两是外村來的,虽然轻声慢步,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有一个人先走来看,我两看有人走过来,就放快脚步连走带跑,我们这一跑,几个人就追了上來,我们拼命往前跑,跑没多远,跑到一条沟渠小桥,正要过桥,听见前面有人说话,有说有笑,不知有多少人。

桥的两边都是收割完的稻田,稻田里有很多一把一把竖立起来稻草,有半个人高,每个大小和人差不多,我两想利用一人一个先躲起来,等他们过了桥再走,前面的人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多,好多人,有十多个,如果是二、三个人可以躲得过去,十多个人肯定躲不了,如何是好,我两不敢冒险过桥,沿着沟渠边一路快跑,我两一跑也被前面那批人发现,因为我们前段跑得快,等后面的人追到桥边时,我们己沿渠跑得很远了。

由于我们没过桥,那条沟渠又拦住我们去路,前面那十几人立即过桥加入追赶,真是前無去路,后有追兵,我两拼命沿着渠边跑,跑了很久,离桥很远了,他们人多,有些跑得特别快,看來就要被追上,为了尽快避开他们,维一办法就是跳过沟渠,沟渠对面又没有人,当时完全没有时间考虑沟渠有多宽,跳不跳得过去,逃离他们要紧,所以对着沟渠飞身跳去,希望能跳过去,由于沟渠大宽,跳不过去,两人齐掉进水中,谁知我们跳,他们有人也跟着跳,已然有人能跳过去,两面包抄,我们也没敢上岸,一直沿着水中走,可能他们又是怕脏,不敢下水追,最终又给我两逃脱,这一次再次成功脱险。

经过这两次事故之后,行动更加小心,日藏夜行,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叫怕,勇气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拼命继续往前走。唯一怕的就是看见房屋,不敢走正路,怕撞上人,由于要避开农村,绕道而走,走了很多弯路不说,又遇上水庫阻拦去路,只好沿着库边走,库边两个方向,東边大山,西边是村庄,为了安全,只好走東面,由山上走安全,晚上没有月亮,看不见路,也没有路,两人基本谁都看不見谁,走着走着掉进墓穴都不知道,同伴到处大声寻找,从墓穴爬上來后二人继续前行,前面重重大山,这时己经迷失了方向,原本向南去的路线,已不知在那里,因为要靠他带路,每次问他都是同样回答,过了前面这个山就是,这时他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前面一山还有一山高,目标在那里,谁都不知道,维有行一步算一步,途中遇到打台风,又冷又餓,真是饥寒交迫。

雖然路途艰辛,縂算再也没遇上大麻烦,好象有神护送一样,逢山过山,逢水过水,走了多天,縂算望见三洲田大山了,我们在山上,天就快黑,山与山之间有一大片农田,农民们还在工作,不敢冒险下山,等他们收工后再下山,农民们是山后过来工作的,要等他们过了山看不见,我两才敢下山,主要还是怕对面人看见,等农民们到了山背,天已暗下來,我两下了山走过片田,再上三洲田山,行至山顶,听到野兽发出阴沉恐怖叫声,动静也很大,把我两吓得連走带爬,爬籐上树逃避,在籐上面等了很久,再也听不到恐怖声音,也没有动静,才敢找地方下來,我们也不知道怎样上去的,下面一条深坑,艰难由藤慢慢下到坑底,此时同伴给装野豬器具,严重弄伤脚部。

过了三洲田山就是盐田,盐田就在梧桐山東边,本来不经盐田的,由于迷失了方向,从龙岗走到盐田東边來,走了多少冤枉路,所以要从盐田梧桐山嘴上山顶,计划由燕仔岩下去。

说也奇怪,经历多次遇险后,有些村庒必须经过,所过之处,鸡無啼狗無叫,过盐田照样無声無息,过盐田有一片竹蔗田,由于几天只靠那三斤干粮,看見蔗田,竹蔗还没长成,当时不管那么多,弄了几枝准备过梧桐山食,还同一条狗在抡蔗呢,好奇怪狗也没吠,过了盐田就是梧桐山了,原來准备沿山脚向山顶上山,避开沙头角军营,走到半山听见有人说话,不敢继续往前走,我们以为是巡山的,想等他们下山后,再往山上走,先找地方隐藏起来,同時食竹蔗,由于竹蔗甜,弄到全身都是蚂蚁,搞到非常狼狈,等了很久,只听见说话,不見人下来,原来那里是个岗哨,迫着我们半途下山,山下对正沙头角军营和碼头。

到了沙頭角,由于天就快亮,又是边防軍营,不敢冒险过界,决定过一片沙滩,走海边目标比较小,走到半途遇到两个军人巡逻,拿着电筒一边谈话一路走来,那时非常危险,进退不能,如是强进会留下脚印,容易暴露,退也不能,此时己过了大半个沙滩,离海边很近,沙滩光秃秃,如果一退,极容易被发现,只有装死睡在沙滩上,那时真希望能有神保护,才能躲避过去。

说也奇怪,两个军人顾着谈话,电筒也一直向前照,我们就睡在他们旁边,都没被发现,百思不得其解,又躲过一劫,这一次和前几次相比,属于最危险的一次,到了海边,对着铁丝网方向,沿海边半游半走,这时同伴提议游水过对面,港属平洲小岛,我反对,第一、他脚部严重受伤,第二,看不大清离岛有多远,第三,天将快亮,没等游到小岛天就亮了,能躲避过边防监视?另还有,常言道欺山莫欺水,最后还是决定过铁丝网,铁丝网就一在眼前。

由于天就快亮,不敢再冒险,先找有树的地方隐藏起來,晚上再过界,谁知天刚一亮,原來藏身之处是个操场边,隐藏之处太差就几棵小树,这时已经來不及找其它地方,只好睡在那里,足足睡了一整天,无食无喝,一直等到天黑,不敢坐起來,坐着容易被发现,希望太阳早点下山,没多久两批軍人到橾场晨操,就在身边,一条牛走來吃草,还有一条蛇经过,大白天非常容易发现,两批軍人十几个,为什么发现不了,也是无法解释。

终于等到天黑,不远处有间屋子,是军人飯堂,环顾四周没有人,本來想去偷食,经过商量后,考虑到己经到了边防,铁丝网就在眼前,还是决定再坚持一晚,危险性太大,最后没有去偷,由于边防电灯大亮,站着走肯定不成,只好爬着过一片稻田,也不敢走着过公路,一直爬着过公路,爬到铁丝网边,这时心才安定了下來,脱了鞋,爬过铁丝网,縂算安全过界,从开始到过境,縂共走了六天六夜,两人全靠三斤干粮维持。

 

70年的奋斗…(三)…香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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