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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此事来还有缘故,本来上朝只以官阶排列次序,司马师总领朝政后,除沿袭八公九卿之制外,为平息其父太傅司马懿篡权引起的动荡,笼絡新旧官宦,在下面又增添左右官制,将一官分为二职,左为上,右为下,是如左长史、右长史,左将军、右将军,左校尉、右校尉等。司马师官拜大将军(掌军权)、录尚书事(管尚书令、掌政权),是为八公之列、九卿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认手下属官也应比朝中同级官为大才对,所以这左部大堂便划定为大将军府下从官之位置。说来八公除大将军外尚有七公与其相当,可而今司马师专权,其余七公有名无实,都是朝中摆设,哪里还敢与其争锋,于是都乖乖站在了大堂右边。朝堂中一片寂静,过去五日,皇上和群臣就这样静候大将军上朝数个时辰,最后一事未办宣布退了朝,今日是怎样谁也说不准。朝堂上弥漫着一股焦躁而忐忑不安的气氛。玄向皇位上瞧去,二十三岁的曹芳,依旧是面无表情,目光畏葸,一付颓丧的样子,唉,老天怎偏偏就让这么个软弱无能之人当了皇帝呢?
突地南殿门外一阵低沉、雄浑的号角声隐隐传来,声音越来越响亮,那军马铁蹄踏着广场青砖发出的清脆而整齐的踢哒声、配着军士在号令官指挥下踏着的整齐步伐,“啪啪、啪啪,”也由远而近传来,大将军上朝啰!大将军上朝的仪式直比皇帝出巡。最前面由二十名执牌健卒开道、五名骑马校尉清街、随后三十名执旗手,旌旗飘飘、长幡招展,旗上大将军司马师的各式官爵、职称罗列于上。继后五十名鼓号手击打着行军鼓点、列成方阵、步伐划一、款款而来。鼓停,那号角声又起,声震长街,令观者莫不肃容。后面紧跟着的,是以虎賁中郎将为头率领的大将军府五十名贴身虎賁卫士的马队。一个个威风凛凛,持戈拿戟,簇新盔甲配着猎猎红缨,尽显将士的骁勇。
马队中两部三辕华丽马车格外嘱目,前面坐的当然是大将军司马师,后面坐的却是骠骑上将军、大都督司马昭。马车之后,一字排开大将军府在京属下将军、校尉及各级文职官吏。这一路人马衣色杂箸,步伐稍乱,但若留心辨认不乏朝野知名人士,如贾充、钟会、裴秀、何曾、陈泰等封爵拜侯人物,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目望远方,满面红光的脸上尽露着那志满意得的神情。
在他们的后面,便是十个分别由领兵校尉率领着的徒步军士对伍。百人一个方阵,或执戈、或执戟、或持刀带盾,在校尉的指挥下队容齐整步伐坚定有力。当那动作统一的兵器撞击声,配着兵士们异口同声摄人心魄的‘杀杀’呼号,场面十分壮观,有那蜀吴来访之士见了,都莫不发出曹魏广柔中原,真是人才济济的惊叹!
司马师自幼随父四处征战,深谙司马懿将兵之道,这三千虎贲武卫军虽是军中精华,却也不能不归功于司马师、司马昭的悉心操练和栽培。军士们驻停在太极殿南门外的阅兵校场里,那些前导兵马及旗手、鼓号手则被留置在太极殿外。司马师、司马昭下了车,全身戎装、仗剑,在属下文武官员簇拥下步行登上了太极殿。
值日太监一声“大将军到!”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只剩司马师及手下的脚步声。那皇上抬眼向司马师望去,见师一脸怒气正睁目望着自己,一下便像老鼠见了猫,吓的恨不找个洞躲去,可又身不由己起坐迈下御阶向司马师跪去。右边各臣见了皇上反常的举止,不禁都心中一紧,这是怎么回事啊?遮莫皇上有什么不祥预感。“啊,皇上请起,哪有皇上来迎臣下之礼,这豈不乱了规矩。”众人听司马师这么一说,才都松了口气。司马师牵着曹芳的手登上御阶,来到专为大将军设置的侧座,突然想起什么对皇上道:“今日要借皇上宝座一用,不知陛下可願意?”“願意願意,大将军不必客气。”“好,陛下请坐。”师指着那大将军座椅示意皇上坐下,然后信步走到正中的皇位,转过身将那一双威严的目光往下面站班文武群臣一扫,随即一屁股坐在了那象征最高权力的皇位上。阶下群臣顿时‘哗’!一下惊诧声四起,那面上的表情,吃惊的、迷惑的、愤怒的、痛苦的,及高兴的、微笑的、无所谓的,什么都有。还有些睁大眼以为看花了眼、或闭起眼不忍心瞧的,这又是另一番怪异表情。夏侯玄闭了一下眼,随又想起贾充的警语,赶紧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对面贾充站立的地方看去,那贾充正微笑着看自己哩,玄便即刻报以一抹会心的微笑回望过去,心里想这激将法果然厉害。
大将军清了清嗓子终于发了话:“过去五日,因身染微恙及一些军中杂事,未能视朝,对不起慢待了各位。今日上朝要将所遗各项事务尽力处置,各位有何大事且从速奏来。”话音刚落,右边群臣中便有一人闪出班列:“微臣有事禀报。”众人看时,却是吏部尚书郎陈渠,“请讲!”“大将军鉴,古往今来,帅将统兵者,均知治军必先肃军容军纪,一支好的军队必是将士序列分明,统帅隶属清楚,人人职司明白的军旅。这样才可保令出必行,行必有果,达到指挥如意,所向披靡的目的。今观大将军三军仪仗,先后有序,排列整齐,呼号统一,尽显大将军治军之雄才,是以令吴蜀使者观之莫不肃然以畏也。治国如治军,所以古往今来有那天地君亲师之说,天地有别、君臣有别、父子有别、师徒有别是为立国之伦常礼制。国制乱必国乱,过往多少事例不用臣细说。大将军功盖群臣,辅佐皇上更是一片苦心,所以皇上特设大将军座以示恩慰,然大将军万不可持恩坐在那象征帝位的御座上啊!臣下的用心,望大将军明鉴!”
那陈渠奏完,向上一拱手,又退回右边的位置站定。满朝文武,包括那司马师,一开初都以为这陈渠是来讨好司马师的,没想在赞美之下棉里藏针,竟是当庭指责大将军不该坐在龙椅上,啊哈,老虎头上撂鬚,这还了得。那御座下的文武官员一愣,回过味来,过去摇头闭眼、恨恨的人,变成眉开眼笑,或面不露容心里暗乐的人。那些过去点头赞赏、高兴微笑的人,又变成一脸不屑、愤愤不悦之人,正好翻了个过。司马师有点尴尬,正想回驳,左边却闪出一人道:“此言差矣!”众人瞧过去,不由乐了,原来是吏部尚书卢毓,正好是那陈渠的顶头上司。
“此事古已有例之,何必大惊小怪,想当初周公辅佐文王视事,那文王不就是侧座以事周公吗?今皇上,外不知蜀吴、内不知钱粮,更不用说那将兵之道,事事得大将军操心。魏国兵强马壮,蜀吴不敢觊觎,那可全是大将军理政的功劳啊!大将军功逾周公,皇上侧座聆教,又有何不可。大将军切莫为其乱了方寸。”卢毓奏罢还未回位,陈渠又抢了出来:“卢公此言差矣,大将军操劳国事,那是不争之事实,只是坐在那龙椅上却有三不可取。其一,臣坐君座,乱了君为臣纲的君臣之道,这君不君,臣不臣,如何能令庶民仰尊百官推崇,进而蜀吴归顺、一统华夏。其二,坏了大将军之一世英名也。大将军呕心沥血辅佐皇上治理国家,功盖前人,定当名垂千秋。正如此,大将军才不可一时兴起坐在那皇位上,让后人诘垢呀!其三,大将军此举不智,将为满朝文武树了一个坏榜样,从而埋下乱世之隐患。大将军若可置君臣之礼不顾,那些有权有势之士,豈不也可在京城外,各州、郡、县中依样画葫芦,如此不就天下大乱了吗?此三不可取之议,实是臣下为大将军计,还望大将军斟酌其得失利害为好。”
那卢毓的才能本不及陈渠,只因会溜鬚拍马,是以司马师任命为陈渠之上。如今这陈渠朝廷上当众一番呛白,以下犯上如何受得了,便叫了起来:“陈渠言不符实,口口声声君臣之道,上下有别,他现在就是以下犯上,不但毁辱大将军,而且敢以乱世之名,威胁满朝文武,像这样混淆视听,口蜜腹剑之人,应当清除出殿堂才是,请大将军明断。”那左边站班的人听罢,便此起彼落的连声呼好。右边除几个司马师死党,全都哑口无言。司马师拍了一下御案,全场顿即哑静。
“两位说的都有理,本人要说的是,大家既然对周公辅政推崇备加,本大将军也就欲效周公故事。而今日尚有大事,非借龙椅说话不可。再者本大将军此事已尽得皇上许可。”那曹芳见司马师侧过头来望着他,赶紧证实:“是是是,大将军上朝即禀报了朕,朕願意願意。今后就请大将军坐此位处理朝政。”“好啦!此事就说至此,各位还有它事启奏?”站在左边领头位的司马昭一抱拳:“臣骠骑上将军有事相奏。”群臣听闻大都督司马昭要奏事,不由得个个打点起精神聆听。玄听司马师讲今日有要事需借龙椅说话,猜想便是那任城王之事,当然是置身事外为妙。
“启禀皇上及大将军,本骠骑上将军奉命都督大军西征,得数十万将士拼死效力、浴血奋战,终大破蜀军于铁笼山得胜还朝。为壮我军威,肇示国家对有功将士之恩典,臣奏请大将军及皇上,对卓立战功、护国保边、英勇殉职的征讨先锋、护国将军徐真,雍州刺史、左将军郭淮,追颁特级嘉奖。对不顾生命安危、巧施诈降离间计,将五万枭勇羌兵化敌为友,继而诈开蜀营,为大破蜀军于铁笼山立下大功的左副将军陈泰,颁发进级嘉奖。”“好,本大将军统军以来,向来是有功者奖、有过者罚。传大将军谕令、皇上御旨,追封前护国将军徐真为靖边侯,其妻妾子女得准袭侯荫庇如仪。追封前雍州刺史、左将军郭淮为靖西侯,其妻妾子女得准袭侯荫庇如仪。赐封左副将军陈泰进职为左将军兼雍州刺史。”司马师至此停了一下,用目光扫过阶下群臣,随又宣旨道:“进骠骑上将军司马昭为抚军大将军、协督中外诸军事。”嘉奖令宣毕,这次左右两班群臣难得一致,山呼群贺。
“谢大将军皇上恩谕,臣还有一事奏闻,请大将军裁夺。”“讲!”“臣今次率军拒蜀守边,不意蜀汉大将军姜维以金银收买陇西五万枭勇羌兵助阵,两路夹击形势严峻,幸得左将军郭淮与左副将军陈泰定下诈降离间许以重金贿赂之计,不战而将那五万羌兵引为我援。臣为实施此计,因军中所贽金银不多,特遣将士急驰长安求援。没想那负责督办本军辎重、粮草和军需的任城王曹华,竟以无大将军及皇上令谕为由,不顾前方将士生死成败,拒发一金一银。臣临急应变,查抄了任城王府以救燃眉。大将军、皇上,更让人吃惊的是,查抄意外发现其府中金银堆积如山,而其地下密库中竟藏有足够武装上万士卒的甲仗、兵器。任城王曹华久蓄异志图谋不轨人赃俱获,其手下左右长史供认不讳,臣为江山社稷计,于班师回朝时已将其押解回京,请大将军裁夺。”
司马昭禀报完毕,满殿鸦雀无声,就是那已知一些风声的司徒高柔等老臣也不由一惊。金银如山,再加上万人的甲仗,那是干什么哟?不对,不对,曹华是皇帝曹芳的弟弟,其身已贵为皇弟王子,他还想当皇帝不成?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有此大志之人哪!夏侯玄听完司马昭的讲述,心里这一惊可不小,这曹华哪里是想谋反啊!他不过是意欲从司马氏手中夺回曹氏的皇权罢了。贾充说朝中曹魏旧臣图谋嗞事,果然不假。而这图谋怕是已假有时日了,可惜、可惜!竟为那一点金银而败了大事。突听得龙案上‘啪’地一声巨响,那大将军司马师拍案而起,本来就凶狠的面目更是须发怒张满脸杀气。侧座的皇帝曹芳吓得连忙躬身跪在了旁边,浑身哆嗦说不出话。“这任城王身为皇族,不以江山社稷为重,落井下石助敌为友,妄图借羌、蜀之兵,置我十几万大军于死地,请问庭下出征将士你们能答应吗?”“不能,不能!”左边司马昭随军将军们异口同声答道。“好,今日就是要借这龙座御案的威严,宣布大将军令谕、皇上御旨,任城王曹华,贪金渎职、临阵助敌,犯了资敌之罪。任城王曹华私藏兵器甲仗、图谋不轨,犯下逆天之罪。二罪合一不可赦,着夺去其王爵、削职为民,即刻推出东市斩首示众!”
晴天霹雳!右边的群臣懞了。忽一人闪出班列奏道:“微臣启禀大将军!”众人回过神一看,又是那吏部尚书郎陈渠,“任城王曹华身为皇弟、王爷,已经位极人臣,那图谋不轨之罪,实是没有任何因由。任城王奉命督办军需、粮草,储备一些兵器甲仗应是职责所在。所以微臣请大将军息怒,望只以贪金渎职之罪对任城王论处。我朝历来对皇族犯罪均有减免的先例,是以微臣斗胆建议,只夺去其王爵貶为庶民,而将死罪豁免。请大将军恩准。”陈渠话音刚落,左边班列也闪出一人高叫道:“不可,不可!”众人望去却是现任京都司隸中丞的何曾。“大将军明鉴,万不可再听那陈渠一派胡言。想,两军在关中恶战,一边是十几万将士的安危,一边是那任城王贪金渎职、落井下石的丑恶行径,他犯的可是滔天大罪,不杀不足以平息十几万将士的怨恨,这是其一。其次,这陈渠妄图以蒙混之词,颠倒事实与黑白,替任城王图谋不轨进行开脱。谁都知道,国家在屯兵重镇均设有专门的兵器库以备临战之需。长安的兵器库离那任城王府邸就不远,所以任城王藏匿上万兵器甲仗于秘密地库,绝不是什么职责所在,而是别有图谋。臣请大将军不但维持原判,还应将这屡屡以下犯上、不顾十几万将士生命的陈渠革职拿办,以除殿堂油腔滑舌之秽言。”
这何曾原忠于曹氏皇权,后看曹氏衰微、司马氏得势,便在卢毓引荐下,改换门庭投入司马氏的阵营,而且升了官。有道是投桃报李,对这既为主子司马师卖力、又为朋友卢毓洗雪受辱的机会豈能放过。既有此私心,所以对陈渠的攻击更是尖刻、卖力。听至此,那卢毓当然拍手叫好,“对对对,何大人所言极是,老夫赞同。”左边的将校们立即跟着叫好助威,殿中一时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