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写在三国后的故事 (128) (长篇历史演义武侠小说)

昭高兴呵，这些街上乞儿的演出清心脱俗竟超乎大将军府的舞伎，昭从座位走出来，将秋鸣抱起：“小丫头跳得好、跳得好，几岁啦？”“四岁。”“呵唷，才四岁，你可真是‘赛飞燕’！来人啊，重赏每人双倍红包、赏给鼓吹一套、特颁大将军府奖牌一面。”大将军赏毕，小将军炎也再随喜红包一个，而其他大臣也跟风赞赏红包一个。翊儿带领众乞在台上跪成一团，齐颂：“谢王爷恩典，祝新春大吉，千岁、千岁、千千岁！祝各位爷爷、叔叔鸡年好运！”然后欢欢喜喜拿着战利品这才走出大将军府。

      众乞一边走、一边‘叽叽呱呱’吵嚷着，唱‘莲花闹’的小乞们还从来没得过这么多的赏钱，那感觉一下变成了大富翁。有说要拿钱回家孝敬老人、有说要拿钱买身衣服，还有的孤儿不知钱该怎么花，只说得好好存起来！翊抱着秋鸣问她累不累，“不累、不累。”“你可是我们的明星和骄傲啦，连大将军都要来抱抱你，你跳的真是太好了，我夏哥哥都佩服你，大将军呼你为‘赛飞燕’，你这就是正式的‘赛飞燕’啦！”“真的吗？好啊，我是真飞燕啦！”秋鸣乐开了花，手舞足蹈一阵乱打乱踢，“哎哟，我的秋妹妹，疼死我啦！”秋鸣低头一看笑了，原来拿哥哥的脑袋当了鼓。

      正说着，大将军府跑出一队军士又将他们拦住了，一个军官叫道：“小家伙们，来好运啦！奉大将军谕令，让你们再去皇宫为皇帝和皇后演出一场，你们愿不愿意呵？”翊儿一听又愣了，望了望重阳、竹海、马隆、冬梅：“真的吗？去给皇上表演？”那军官见大家不敢相信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傻小子们，还不谢谢大将军的恩典啦！”翊儿这才返过神：“大家願不願意去？”“願意、願意！”翊儿于是带着大家往大将军府方向跪下齐呼：“谢大将军恩典，祝大将军新年大吉，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在那队军士引领下走进了皇宫，这才发现除了大门掛上了红灯笼，宫里冷清清，根本没有过年的气氛，与大将军府里的热闹气氛简直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甚至连洛阳老城百姓家都不如。后来才从引领军士得知，原来几个月前郭太后去世，是以宫内举丧刚完。司马昭接掌大将军后，终于灭蜀立下大功，又经过一番韬晦养势，终于认为代魏之机成熟，借着新年好兆，在大将军府与民同乐、慷慨长歌，不再隐讳心中志在千里，壮心不已之豪情，不再推让就爵晋王。为冲皇宫晦气，这才想起让翊等来皇宫助兴贺年，翊一班乞儿哪知这被利用的奥妙，还以为能见皇帝、天子是无尚荣耀呢。

      翊儿等被太监带着引至皇宫后花园，见皇帝、皇后及一众宫中太监、宫女都已齐集，只听一值日太监兴冲冲走来叫道：“皇上，大将军府左长史山涛到！”翊儿等回头，这才知山涛已混在那队军士中自己没认出，那山涛快步流星来至帝、后面前跪下：“臣，山涛，奉大将军谕令，前来叩拜陛下及皇后娘娘，祝陛下及娘娘开年大吉、新年安好，万岁、万岁、万万岁！”“快请起，朕及娘娘也祝大将军开年大吉、新年安好！”

      山涛起来又道：“陛下，臣前来还奉大将军及各位臣属旨意，拟好陛下新年文告，请加盖玉玺以颁布全国军民知晓，请陛下过目。”“既是大将军与众臣属拟就，照章执行就是，朕就不必展阅啦，来人啊，开藏玺房供大将军左长史山涛使用。”不一会山涛随一太监去而复返，向太监们说了些什么，便带着军士们走了。宫中总管太监这才一挥手，翊儿们便登场准备表演。

      翊先引领众小乞在皇帝、皇后面前学山涛模样跪成几排高呼：“皇上、娘娘开年大吉、新年安好，万岁、万岁、万万岁！”“新年同乐，免礼、免礼，请起、请起！”翊儿等起来就依在大将军府的顺序开始表演起来。没想第一曲‘龟虽寿’竟引领得皇帝从一开初的流泪、演变成失声哭泣，最后禁不住成了放声恸哭。

      这皇帝曹奂乃魏武帝曹操孙子也，听着武帝那‘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不免由此及彼浮想连翩，几何时已天差地远不堪回首矣！身为皇帝却连进出皇宫的自由都没有，翊儿等唱的越起劲，那曹奂就越是悲痛，幸好山涛带着大将军府的人走了，皇帝才敢这么激动失禁哭了出来。

      第二个节目莲花闹，翊儿、竹海交待来皇宫，要将唱词中的大将军恩泽传天下，改为吾皇恩泽传天下，将万民齐颂大将军好，改为万民齐颂吾皇好。这皇帝从小在高宅府邸中生活，十几岁进了皇宫便被大将军防曹髦事重演而看得紧紧的，宫门都不让出，一听这下里巴人的乞儿们演唱，反到钩起一阵童心，听着什么万民齐颂不由又有些美嗞嗞的。第三个节目群鸡拜年，小乞们妆扮的大鸡小鸡公鸡母鸡一阵‘叽叽叽’‘咯咯咯’‘喔哦喔’乱叫一气，宁静的御花园何时响彻这样的民间乡野大合唱。

      皇帝一边看，一边同身边的太监、宫女们哈哈前俯后仰地笑，就是皇后也以手掩嘴禁不住笑的乐呵呵。翊看宫中气氛变了过来，就示意加演一遍，没想这第二遍，太监、宫女们凑热闹也加入了群鸡大合唱，逗得皇帝、皇后笑翻了天。皇帝竟脱龙袍去冠冕，学着乞儿在冬梅手擎的彩圈中钻起来。皇帝下场钻圈玩耍，乞儿们、太监、宫女们都围着为他打拍、唱歌、学鸡叫，直到皇后把他拉回才作罢。那皇帝直呼过瘾，说是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刻。第四个压轴戏秋鸣的红绸舞，不用说更是让帝、后及宫中人们大开眼界、兴奋莫明、瞧的目不转睛。表演一完皇帝一边挥手叫发双倍红包，一边就下场将秋鸣抱起並牵着冬梅来到皇后身边问长问短，当问是从何处学得这些舞蹈时，两个丫头都说是夏哥哥教的，于是皇帝又将翊儿拉来。翊早从舅舅处得知自己与皇族有关，没想今天以这种方式见到皇上，心内也是五味杂存激动不已，听皇上问自己多大叫什么名字，便不假思索报出了真名：“我叫夏侯翊、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