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写在三国后的故事 (282) (长篇历史演义武侠小说)

“这改词填曲、依词谱曲，都是李家祖上的拿手本事，有道是虎父无犬子，其祖上是汉时协律都尉，这敬乐改词填曲还不家常便饭似的随心所欲。来我吹一首曲你听听。”说罢站起凝视远方，动情地将春笛横吹，那笛声音韵饱满、抑扬顿挫、高亢低迴，令人思绪忽远忽近、心潮忽起忽落，余音回荡、久久不息。春为这曲调感动，“这曲我没学过，我想一定是男人们演唱的励志之歌，有点汉高祖‘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气慨。”“你说对了，这就是我远叔祖吟唱的‘龟虽寿’。你听：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春听夏唱完道：“这是魏武帝的名篇，我背过，只是不会唱，魏武帝是你的远叔祖，你怎么不给我讲？”“魏武帝与吾叔祖是表兄弟，同为夏侯氏后裔，此事你知道就可，你我兄妹之情，可不能为我乱张扬，否则对我不利。”春听夏如此讲，心里很迷惑，魏武帝姓曹呀！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小时跟着舅舅念书，他就教了好多魏武帝的歌赋，但那时小，好多都不懂，只觉得唱来豪气充盈、心神畅快，所以在洛阳帮办喜事时，还让所有乞儿同唱讨彩，更奇的是，听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不同的人都会从自身处境中获得不同的感受。这曲在大将军府唱，大将军可是豪气冲天、神采飞扬；在皇宫给曹奂皇帝唱，他就泪滴涟涟；而与石崇、刘渊、裴頠、王衍唱，大家又觉倍受鼓舞。后来听杨彦老师上课讲解，才明白了意思。有次与冬梅唱此曲，我也随兴将其改了，你听：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拳拳少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乒乒乓乓，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春：“‘乒乒乓乓’是怎么回事呀，我都听糊涂了。”夏哈哈笑道：“冬梅听了也说不懂，后来我告诉她这是四个字的代号，她听了后乐得好高兴，后来又要我再加四个‘嘟嘟嘟嘟’。夜深人静冷的睡不着，我同冬梅望着天上星星便会唱这‘乒乒乓乓、嘟嘟嘟嘟’。”春听得一头雾水不依地拉着夏：“不许藏着，快告诉我什么意思？”夏便神秘地凑着春的耳根嘟咙了几句，春听了也觉好笑，“原来如此，不行、不行！再加四个‘呀呀呀呀’才齐全。”夏听了，“哦！还要加四个字？”春又凑在夏耳根子上咕嘟起来，夏听完春的主意，二人相视一笑，牵手高举着，对着山崖下大嚷：“盈缩之期，不但在天；乒乒乓乓、嘟嘟嘟嘟、呀呀呀呀，可得永年。”二人嚷罢想来还觉奇趣无比、开心不已，于是又前俯后仰的不亦乐乎。原来夏翊唱给冬梅听，将魏武帝的‘养怡之福，可得永年。’改成了‘冬梅相伴，可得永年。’‘乒乒乓乓’代表冬梅相伴四字，冬梅听了想起还有患难中的秋鸣妹妹，于是又加添‘嘟嘟嘟嘟’代表秋鸣相伴四个字，如今玉春听了，又要夏再加上玉春相伴的‘呀呀呀呀’，是以二人觉得有趣又好笑。

      夏说：“看来我四人有缘份，当敬乐将四季笛送给我时，我就想把这春笛转送给你，春笛归春妹，名正言顺，对不对？”说罢即将手中的春笛送到春手中。

      春拿着夏送的春笛一看，全笛通身烤漆透亮，笛面上精绘艳红桃花数朵、配合桃花形的笛孔，镶嵌于一枝绘画的曲凸虬枝之上，这真是人见人爱的汉时高级工艺品。春心里好欢喜，连说：“好呀，这可是夏哥哥送给我的第一件珍贵礼物。”

      停了停，看夏摆弄着其它几支笛又道：“我知道哥哥还会把冬笛送给冬梅姐，把秋笛送给秋鸣妹对不对？”夏点了点头：“知我者春妹也。瞧，春笛上是艳红色的桃花；夏笛上是藕荷色尖的雪白莲花；秋笛上是金黄色的菊花；冬笛上是粉红色的梅花。”

      春听着突然想起什么插嘴道：“哥，你看奇不奇，我们四人各取名中一字，正好是‘春夏秋冬’四季，我们真同四季有缘是不是？”“对呀！我俩学的剑也是春夏秋冬四季剑，这敬乐送的笛也是春夏秋冬四季笛，老天爷让我们把这春夏秋冬都凑在一起了，神奇、神奇。对，那歌词改为‘四季相伴，可得永年。’不是更简单、更具体了吗？”“不，还是‘乒乒乓乓、嘟嘟嘟嘟、呀呀呀呀’有趣。”“好，依你、依你。”二人一着夏笛、一着春笛，再次合奏起‘龟虽寿’的调子，那清澈高亢的曲调在山峰回响、余音袅袅、久久不绝。奏毕又放声歌咏起夏改动后的‘龟虽寿’：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拳拳少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乒乒乓乓、嘟嘟嘟嘟、呀呀呀呀，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