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赏画》之二十：读《我是猫》

读《我是猫》

《我是猫》是日本著名作家夏目漱石的处女作，也是成名作。
夏目漱石是日本文学史上明治时期最重要的作家。本作是日本平安时期紫式部《源氏物语》之后，又一部引起全世界文学界关注的经典长篇。夏目漱石早期曾写过零碎的俳句，是日本“写生文”的追随者，他在三十八岁那年突然灵感突发，几乎是没有认真构想地写就了《我是猫》这部旷世佳作。正如作者所说：“它没有题旨，没有结构，像无头无尾的海参似的。”

纵观这部长篇，依据猫的视角、对日本明治时期的社会现实和文人的尴尬处境做了调侃轻松而又一针见血的剖析，对人类社会的文化、经济、战争、艺术和人类的爱情、死亡诸多方面都做了剔肤见骨的哲理性的嘲讽与批判。真可谓是包罗万象的一部大书。

小说的主要艺术特点，有以下几方面：

一是小说语言不但轻松调侃幽默机智，还充满思辩，蓄含大道。整部作品以猫的口气，观察人类，窥看社会，用笔轻松风趣，时时令人捧腹大笑，笑后让人回味绵远，陷进无尽沉思。轻松调侃的段落。例如，小说开头便是猫的自我介绍：“咱家是猫，名字嘛。。。。。。还没有”显得轻松顽皮，漫不在乎又潇洒洞澈。而小说结尾，写此猫之死，也是显得轻松。“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快，也弄不清是在水中，还是在客室。爱在哪里就在哪里，都无妨了。只觉得舒服。。。。。。咱家死了。死后才得到太平。太平是非死得不到的。南无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充满哲思与彻悟的句段，例如，“看样子，说不安整个社会便是疯人的群体。疯人们聚在一起，互相残杀，互相争吵，互相叫骂，互相角追。莫非所谓社会，便是全体疯子的集合体，像细脆之于生物一样沉沉浮浮，浮浮沉沉地过活下去？说不定其中有些人略辨是非，通情达理，反而成为障碍，才创建了疯人院，把那些人关了进去，不叫他们再见天日。如此说来，被幽禁在疯人院里的才是正常人，而留在疯人院外的倒是些疯子了。说不定当疯人孤立时，到处都把他们看成疯子；但是，当他们成为一个群体，有了力量之后，便成为健全的人了。大疯子滥用金钱与势力，役使众多的小疯子，逞其淫威，还要被夸为杰出的人，这种事是不鲜其例的。真是把人搞糊涂了！”

二是结构独特，收放有致。本小说几乎没有故事情节，以猫的观察与思考为连线，深入描画了明治时期文人的思想与现实冲突，东方思维与西方文明的交叉，刻画了知识分子痛苦，清高，痛斥金钱主义与不安的灵魂。小说，随着猫的眼睛、耳朵、头脑，写了文人，商人生活状况与价值观念的不可调合、写出东方文学与西方哲学的认识，文笔进入了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对琴、棋，诗等都做了独到的分析，内容博大精深，涉及方方面面，却没有杂乱的印象，而是以一猫连通，自圆其说。

三是淡化情节，趋于散化。小说几乎没有故事情节，围绕猫的主人苦沙弥和好友寒月、迷亭的谈话与论辩展开，交错叙述了这几个文人与金田老板和铃木等商人的无情嘲弄与态度的冷漠，用了散文化的笔触，对社会各方面提出了辛辣的批判与揭露。

2003年 放鹤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