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里的南明短命王朝（六十七）

交水之战结束后，李定国同刘文秀分工，李定国率师回援昆明，以攻击袭击昆明的张胜等人；刘文秀继续追击逃窜贵阳的孙可望。张胜后来被李定国打败后，被擒杀。

九月下旬，孙可望逃回贵阳，命令留守大将冯双礼带兵把守威清要路，并与冯双礼约定如果刘文秀追兵到来即连放三声号炮报信。冯双礼已经知道孙可望兵败如山倒，逃回贵阳只剩下随从区区十五六骑，因此他决定改弦易辙，不仅不帮助孙可望稳定贵州局势，反而在刘文秀追兵尚未到达之时就下令连放三炮。孙可望听见号炮，以为追兵已到，慌忙带着妻儿和随从出城东奔。一路上经过新添卫，偏桥，镇远，平溪，沅州，“各守将俱闭营不纳”，曾经不可一世的“国主”孙可望众叛亲离，成了惶惶丧家之犬。在走投无路的窘境下，孙可望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投降清朝。他对身边寥寥可数的随从人员说：“今为李定国辱孤至此，孤不惜此数茎头毛，行当投清师以报不世之仇耳。”于是遣杨惺先，郑国先往宝庆（今邵阳）向清方接洽投降事宜。三日后，白文选所统追兵追近，孙可望与吴逢圣，程万里等连夜逃窜到武冈界上，又遭到南明镇守武冈总兵扬武截杀，几乎脱不了身。

九月三十日，孙可望派人火急送往清湖南当局一封信，说：“李定国，刘文秀等大逆不道，荼毒生灵。可望兴师问罪，反为所诱。乞代奏大清皇帝陛下，发铁骑一万，愿献滇，黔，蜀又以归一统，更报不世之仇。”清湖广当局收到消息，大喜过望，为了捞到这张王牌，急派湖广中路总兵李茹春，左路总兵王平带领军队接应，击退杨武所统拦截之兵，将孙可望和妻，子，随从人员接入清方管辖区，孙可望于到达宝庆同日派人送信给清五省经略洪承畴，再次表示：“自行开诚，愿附大清朝，献滇，黔，蜀之土地，岁纳贡赋，祈职（洪承畴揭帖中自称）转奏大清皇帝陛下，请兵报仇，以复滇云，擒渠获丑，荡平叛逆，归版章于一统。”据洪承畴报告，孙可望“所带伪官丁，妇女共约四百余名口，骑马亦约四百余匹”。

孙可望一手挑起的南明内讧和兵败降清，对于清廷而言无疑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在此之前，洪承畴受命经略五省总督军务，始终劳而无功，局促于湖南，广西境内，毫无进展。顺治十四年十月洪承畴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已经请准解任，回京调理。当时他充满了颓丧情绪。就在这时，忽然喜从天降，意外得到了“云贵逆贼自乱”的情报，兴奋不已，立即转报清廷。他在接到孙可望派人送来的信后，当即上疏说：“既有此情由，即系重大机宜，时刻难以迟误，职不敢以奉旨解任回京调理致误军机。”一扫之前颓丧情绪，抖擞精神要为清廷一统江山效犬马之力了。

清廷对于孙可望的来归极为重视，朝廷特旨封孙可望为义王。孙可望应诏赴京陛见时，清廷命和硕简亲王济度，和硕安亲王岳乐带领公，侯，伯，梅勒章京，侍郎等大批高官显爵出城迎接，场面相当隆重。顺治皇帝在孙可望到京次日亲自在太和殿接见孙可望。十天之内，皇帝赐宴多达三次，赐给银两一万二千两，还赐给府第，蟒袍，朝衣，缎匹等，孙可望成了清廷上红极一时的人物。（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