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北齐北周的生死博弈和残酷杀戮的政权更替（二十）

   高乾将去徐州上任时，皇帝元修听到有关高乾泄露机密给高欢的事情，于是下诏给丞相高欢说：“高乾跟朕私下订有盟约，现在却在你与朕之间反复两端。”高欢听说高乾与皇帝订有盟约，就对高乾非常厌恶，拿出高乾前后几次谈论时事的报告封好派遣使者上奏给皇帝。皇帝宣召高乾，当着高欢使者的面谴责高乾。高乾说：“陛下自己另有企图，却说臣反复两端，人主想要加罪给臣子，臣子难道还有可以推辞辩白的余地吗？”于是皇帝元修赐高乾死罪。皇帝又秘密诏命东徐州刺史潘绍业前去杀害高乾的弟弟高敖曹。高敖曹听说自己哥哥高乾被赐死后，就埋伏壮士在半路上，捉住了奉命前来杀他的潘绍业，从潘绍业内衣领子上搜到了皇帝的诏命，高敖曹率领十余名骑兵奔到晋阳去见高欢。高欢抱着他的头痛哭说：“天子枉屈事实，害死了司空。”高敖曹另一个哥哥高仲密任光州刺史，皇帝也诏命青州方面隔断他归渤海的通路，高仲密只好由小路秘密到晋阳投奔高欢。

   贺拔岳派遣行台郎冯景到晋阳去拜见高欢，丞相高欢听说贺拔岳的使者前来，非常高兴，说：“贺拔公还记得我呀！”于是和冯景歃血订盟，还和贺拔岳约为兄弟。冯景回去后，告诉贺拔岳说：“高欢奸诈狡猾有余，不可以相信他。”府司马宇文泰自告奋勇请求出使晋阳，想去亲自观察高欢的为人，高欢见到宇文泰后，惊奇于宇文泰的相貌，说：“这个后生不是平常人的相貌。”就打算把宇文泰留下来，宇文泰坚决请求回去复命；高欢送走宇文泰后，又立即后悔，马上派传车紧急追赶，一直追到关卡没有追上无功而返。

  宇文泰回到长安，对贺拔岳说：“高欢之所以还没有篡位，是因为害怕明公你们兄弟而已；至于侯莫陈悦那些人，不是他所畏忌的。明公你只要深加戒备，图谋高欢是不难的。现在费也头手下控制的骑兵不下一万人，夏州刺史斛拔弥俄突有强兵三千多人，灵州刺史曹泥，河西流民纥豆陵伊利也都各自拥有部众，尚不知道他们归属于谁。明公你如果率兵到陇坂附近驻守，卡住要害之地，以威势震慑他们，用恩泽怀柔他们，就可以罗致他们的兵马以资助我们的军力。西面联合氐族，羌族；北面安抚沙漠塞外的力量，还军长安，匡辅魏室，这是齐桓公，晋文公的功业啊！”贺拔岳听了大为高兴，又派遣宇文泰到洛阳请事，秘密陈上状书，皇帝很高兴，加封宇文泰为武卫将军，让他回长安去禀报贺拔岳。八月，皇帝以贺拔岳为都督，统管雍州，华州等二十州的军事及雍州刺史，又割取心前的血，派遣使者送去赏赐给贺拔岳。于是，贺拔岳以牧马之名，引兵到西边平凉屯驻。斛拔弥俄突，，纥豆陵伊利，费也头，万俟受洛干，铁勒斛律沙门等果然如宇文泰所说归附了贺拔岳，只有曹泥归附了高欢。秦，南秦，河，渭四州刺史都到平凉会和，接受贺拔岳节制调度。贺拔岳认为夏州地处边陲要地，想要寻找一位优秀的刺史去坐镇，大家都推举宇文泰，贺拔岳说：“宇文左丞，是我的左右手，派他去岂不是废了我的左膀右臂！”但之后左思右想好几天，终究还是上表用宇文泰为夏州刺史。

  魏丞相高欢很担忧贺拔岳，侯莫陈悦的强盛，右丞翟嵩对他说：“不用担心，我能离间他们，使他们自相残杀灭亡。”高欢于是就把这任务交给了他。高欢又派侯景去招抚纥豆陵伊利，纥豆陵伊利不肯服从。于是高欢在534年春，在五原河的西边攻打纥豆陵伊利，把他擒获了，之后把纥豆陵伊利的部落迁到五原河的东边地区。皇帝元修对此不满，责备高欢说：“纥豆陵伊利既不来侵犯又没有背叛，是一个忠贞不二的臣子，你忽然去攻伐他，有没有派遣哪怕一个人先来朝廷禀报一声呢？”（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