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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工作之余在几个医院里做翻译。前几天到我家来,给我们讲了她最近一次做翻译的经历。
她那次去的是一个医院神经科的翻译活,时间是上午十点,这次与往次不同,不是跟患者和医生之间的交流做翻译,而是参加一个会议。 朋友提前到了,那位Manager跟朋友说,患者是一位88岁的妇女,出院在家,这次来参加会议的是她的女儿和老伴。十点钟的时候,二位医生,一位technologist, 一位部门manager, 一位social worker, 还有一位护士,加上我朋友一共七个人都到齐了,可是患者家属还没有来。七个人都在等,其中包括二位医生。
十点十五了,没听见敲门声门就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一个人吓我朋友一跳:墨黑的太阳镜,硕大的头盔,瘦的像大烟鬼一般,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的看着都在等他们的大家伙。黑墨镜的旁边站着一位老人,大概就是患者的老伴,黑太阳镜的父亲。若不是事先manager告诉我朋友是患者的女儿,朋友还真的看不出来她是一位女士。这位患者的女儿对于自己让这么多人等她的情况没有任何的歉意,第一句话竟然指着我的朋友问那位部门manager:" Who is she?" 部门manager 说,是医院请来的翻译。谁知这位女士用英语说:“We don't need her.” 部门Manager说,翻译今天来不是为你,而是为医院,是院方需要保证你们清楚的明白院方想表达的意思,而不是像上次一样吵起来。
朋友坐在那里没吱声,一是因为患者家属的粗鲁无礼,而是因为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而部门Manager刚要宣布会议开始,这位女士竟然招呼也不打就出去了,过了十分钟左右拿着一杯咖啡回来。大家互相看了一下,谁也没吭声。
之前部门Manager说,患者一家是香港人。女士的母亲既然已经88岁,想必这位女士作为女儿也已经年逾六十。开会了,她摘掉了墨镜,但依然带着头盔,鬓角斑白的头发依然可见。她脸色蜡黄,瘦的有点吓人,可是精神头足得很。会议刚开始,那位social worker刚开始讲了不长时间,她就不断的打断他的话,陈述她自己的意见。或许香港人的英语都很好吧,她说的英语很流畅虽然语音不敢恭维。那几位参加会议的人轮番讲述患者住院期间的情况以及院方所做的努力,当患者家属曲解院方意思的时候,朋友在跟她解释院方的意思。她非常敌意的看着我朋友,很不耐烦的说她不需要朋友翻译,她会讲英语。朋友说:“我并没有否认你会说英语,我也没有想给你做翻译,我只是受院方委托让你真正明白他们的意图,仅此而已。”那位女士冷酷厌恶的看着我朋友,让那几位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朋友解释完之后对那几位参加会议的人说,我要跟她解释的说完了,你们可以继续。。。
自始至终,朋友和院方都一致觉得,这位女士所说的所有话,都意指院方没有尽到责任,没有好好治疗。她要求院方重复一些没有必要重复的检查,院方说这样的检查都很贵,如果需要做的他们一定给做,只是已经做过了不必重复的检查他们无法满足她的要求,因为不合理。她又要求送患者去康复医院,院方说康复医院也不是随便可以去的,患者不符合要求。按照她的年龄和病情恢复情况,去康复医院的意义不大,而且这些也不是医院说了算的,他们需要准备材料,递交申请,等待被审核。而且还说,根据他们的经验,虽然患者不符合要求,但是如果家属非要申请的话,院方可以去做这件事。后来那位social worker说:“我们都在想办法来帮助您的母亲,没有人想伤害她。”人们是聪明的,这位女士自始至终都心怀不满充满敌意的语气和态度,大家一定懂得她的意思。后来她又索要各种检查结果,院方也都一一满足了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会议,院方也提出自己的意见,说年龄大了的患者,患上中风这样的疾病预后都会有一定的问题,对于一些无法逆转的症状,在家里比在其他地方更能安抚患者的心,而这位女士步步紧逼,极其敌意的,怀疑院方治疗甚至怀疑院方迫害自己母亲的各种暗指,以及在会上又一次提出院方找我朋友做翻译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的话,都让我朋友十分无语。
会议终于结束了,朋友感觉这是她最累的一次翻译工作,在国外,人们对香港人,大陆人是没有一个清晰界限的,我也坚信,不管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决定你自己素养的跟人种,肤色,地域绝无关系,是你自己的一言一行决定了你在人们心目里的形象。当一个民族作为一个群体在外的时候,群体里的绝大多数人素养好,即便有极少数低劣的人也不足以改变人们对这个群体的印象;而当一个群体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很低劣的时候,人们厌恶整个群体也就不足为怪,虽然有少数素养很好的人。懒惰,暴力,粗野,下流,满嘴谎言,投机钻营,心怀恶意,欺骗,损人利己,贪小便宜,猥琐,自以为是的人在任何族群里都有,就像高贵优雅,自律,善意,包容的人在各个族群里也都有一样。
大千世界,形形色色之人,形形色色之事,黑白明暗,是非曲直是常态,最好别一半一半,而是多一些善,少一些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