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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天看见老贾。
我本来不认识他,出门上班的时候经常看见他在马路伢子上坐着,看着过往行人傻笑,然后指着这个骂,指着那个喊。周围人没有理他的,因为从外貌上一看就是精神病,哪个正常人穿的破衣烂衫,对着不认识的路人骂骂咧咧,他虽然骂,也没有真正有什么暴力行为,所以大家没有怕他的。
我小的时候被精神病吓着过。小学的时候遇见过一个疯女人,一般都是在夏天看见她,她总是赤裸着上身,看见小孩就拼命的追,追上抱住后嚎啕大哭,接着又哈哈大笑。我的一个同学就曾经被她追上过,吓的拼命尖叫,那种惊恐好多年也缓不过来。当时我们看见那个疯女人追上我们那个同学,也都吓得四下逃窜。
后来听我妈说,那个疯女人姓邹,她的儿子有一天放学的时候没回来,开始的时候她到处找,也报了警,但多少年过去了,依然没有找到她那个儿子,大人们估计是被拐卖了,而这个姓邹的女人自打那个时候就疯了,后来被强行送进了精神病院。小时候只知道怕她,长大了之后,也为人父母了,就非常可以理解邹的伤痛,我估计她这一辈子都很难从那种伤痛里走出来了,而且未来的命运也会很悲伤,我相信所有人都会非常同情她。
前段时候听原来单位的同事A说,她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负责培训她的一个同事B,给了她不知多少hard time,她甚至有时候去卫生间里哭泣,因为当时她刚刚毕业找到这个工作,她很害怕会失去工作,所以也不敢跟人说,就百般忍者。
过了一年,B怀孕了,可是,怀孕到五个月的时候流产了,流掉的居然是一对双胞胎。
又过了差不多二年,B有了小孩,在家休产假,A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加上她个性勤勉,工作做的非常出色。
一年后, B上班了,或许是A不再是新人了吧,B也不太欺负她了,可是背后依然有很多小动作,陷害她,打她的小报告,小题大做,夸大其词,她们之间虽依然有冲突,但是领导对A的工作很认可,也没有把她怎么样。
时间一转眼过去三年,B的儿子三岁了,有一天B还带儿子到单位来,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笑。
有一天午饭的时候,A忽然听说B的儿子得了自闭症,症状挺严重的,比如别人一接近他,他就尖叫,三岁了依然不会说话,从来跟人没有目光对视,而且一旦他想要什么东西而没有得到的时候,他就会打自己。
A听完,心里很是难过,但她知道,她是为孩子难过......
回到文章开头的老贾。
老贾是一个鳏夫,据说年轻的时候工作过,不过他的个性总是喜欢投机取巧,见便宜不占就感觉吃了亏。开始的时候领导批评过他,可是他年轻的时候就不知天高地厚,一气之下辞职去经商。
有个年代经商还是比较容易赚到钱的,老贾曾经有过钱,因为有钱了,出门就是一百米的路他也要打个车去,然后跟一帮酒肉朋友酗酒抽烟,不醉不归。有人看见他因为醉酒曾经一头栽进一个花坛里。
他这样一个生活状态,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人也没有,偶尔有一二个,老贾也眼光高的让女方不敢“高攀”。比如,他说要找一个日本式的女人。人们问,日本式的女人怎么了?他说,日本式的女人,对男人言听计从,温柔没脾气,而且可以照顾他一生一世毫无后顾之忧。
可是,那样的女人也会有自己的追求。
老贾的年龄一年比一年大,就过了适婚年龄。高不成低不就的老贾,因为不老实的个性,生意接连失败,什么都没有了,没房子,没工作,没车,没钱,没家。
邻居们以为老贾年龄大了,该懂事了吧?可是人们依旧每天都看见他坐在大街的马路牙子旁边,脏兮兮,笑眯眯,对着过往的陌生人,除了骂,还是骂。
这三类三个精神方面的病人,我们该同情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