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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的猜测被现实证明完全错了,小姑娘们没有一个和展鹰"好"上,反而渐行渐远,起初我一点也没有察觉。有一天在单位食堂排队买饭,我和展鹰刚好站在一起,发现小姑娘们纷纷回避,不站在我们这一队,我感到奇怪。事后问她们,她们都不肯说。后来她们当中有个较直率的忍不住说:展鹰经常在买饭时忘记带饭票,问她们每个人都借过几次,没有还过一次。她还说,不愿意告诉我,是因为觉得我和展鹰是一伙的,会帮他说话。
我哭笑不得,我和展鹰的志趣爱好大相径庭,心里对他是有看法的。但我们出身相同,旁人把我们归为一类人,如果我和他的关系闹僵,别人就认为我和他是"窝里斗",又考虑到父母的这层关系,所以和他是既斗争又团结的。
展鹰"铁公鸡"的名气越来越大,这名声终于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咬咬牙拿出了饭票,请我吃饭,要我帮他在姑娘们那挽回名誉,理由是他都请我吃饭了,怎么会是一毛不拔?
我无可奈何地对他说:那些小姑娘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好几个比我年龄都大,有什么资格去说她们?我实在不认为我说话会有效果,真是爱莫能助呀。不过我倒有一个建议,如果你请她们每个人吃顿饭,没准她们就改变看法了。
事情不了了之,展鹰不再问她们借饭票,当然她们也不会再借给他了。
我和展鹰的联系越来越少了,随后又调离了单位。
朋友告诉我,他结婚了,对方是外企工作人员,收入很高,他们很快就生了个儿子。儿子的脑袋读书不太聪明,但生活上一切正常。
接着又听说他离婚了,我问朋友是不是孩子的原因?朋友说不是,是两人性格不合,孩子由女方抚养。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再婚的消息。
某日我回原单位访友,看到展鹰在单位大门口负责给出入人员登记,便问他怎么干起了这个工作?他说他外出工作了一段时间又返回来,原岗位没位置了,就被安排在大门口了。
铁的事实证明他回来是对的,哪怕是看大门,将来退休金和普通的人比起来是不会少的。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他说起前妻时忿忿不平,主要原因是前妻不借车给他开了。
我问:"为什么她不借车给你?"
"她嫌我没给车加油。"他很憋屈地说。
我能说什么呢?只好说:"她太小气了,连点汽油费都不舍得。"
再听到展鹰的消息是好消息,他爱上摄影了,和一个有房有车的女子同居,不用再为借车烦恼了。
他和那个女人分手了,和另一个女人同居了。由于他驾驶技术的提高,开的车换成了RAV4;又由于他摄影技术的进步,照像机的镜头更长了。
他的儿子早早结婚了,很快也生了个儿子,他当爷爷了。
展鹰因为儿子孙子的关系,常和前妻来往,引起了现任女友的不满。
我对他说:不如你干脆复婚吧,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他说他如果复婚,前妻对他的态度不会改变的,还是会象原来那样吆来喝去的。
他突然说:幸亏我当年没有找你,你的脾气也不好。说完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我呆掉了,无言以对。心里却想:是。尽管原来单位的人绝不会把我看成是鹰,但是我懂得鹰为展翅高飞而付出的坚韧和努力,而且鸡永远不会飞得比鹰更高。
不管怎么说,展鹰得到了他满意的生活,我为他高兴。
相传,鹰和鹫都是由隼演变而来,它们生活在苍茫的草原上。
有一年大旱,草木都枯死了,漫山遍野都是獐兔的尸体,隼饥饿难耐,生死攸关。它们中的一群展翅高飞,穿越草原,迁徙至群山之巅;而另外一群则不愿意展翅高飞,终曰敛翅低行,以腐尸殍肉为食。
前者即为鹰,后者即为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