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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郎闲话143 - 《饮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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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多数人的性格气质兴趣爱好,都几乎或多或少地与他的故乡故土有关联。他在这方水土出生,在这方水土长大,自然而然地,身上也打上了这方水土的烙印,这里的思想、文化、风俗、习惯,无处不在地对他潜移默化,深刻地影响着他的习惯爱好。
就饮食而言,许多人的最爱,不外乎是妈妈所做的饭食。不管是粗茶淡饭,或是山珍海宝,只要是妈妈亲手所做,对儿女而言,那就是无上美味。那种思念的感觉,甚至超越了饮食自身的色香味型,也超越了时光的流逝,而刻骨铭心。即使过去了许多年,即使自己也已老迈,对妈妈做过的儿时饭食,仍然是梦牵魂绕,心向往之。
妈妈做的饭食,用的是家乡的原材料,也就自然地带上了那一方水土的特色风味。有研究显示,大多数人的饮食爱好,植根于12岁之前的生存环境。比如你是江浙人,多爱食肥甘厚味,北方人则钟爱面食,四川人喜麻辣,广东人常清淡,这与环境有着密切关系,甚至派生出所谓的“八大菜系”。
许多人在12岁以后,离开家乡,去外地求学、工作、做生意等。尽管流浪于五湖四海天南海北,甚至跨出国门扎根异国,尽管从青少年起,经中年到垂垂老年,在外地消磨了自己绝大部分年华,都不再回访踏足故乡,但是,其饮食习惯,虽有少许变异,但基本上仍然保留在12岁以前的阶段,却是永难改变的了。
饮食男女。饮食,是融洽男女关系夫妻关系的催化剂。女人们常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她们懂得,要使爱情天长地久日日常新,一个简单实用的方法,就是要成为一个好厨娘,做出能比美老公的妈妈做出的饭食来。如此,老公就会被拴在厨裙上,不再去拈花惹草,心有旁骛,而是因为家有美食,而更加恋家,更加爱惜娇妻,爱情也得到滋润,夫妻间更加如鱼得水如胶似蜜起来。
实际上,这是一条双行线。男人同样理会得,为了讨娇妻的心欢,也多不惜功夫,以堂堂七尺之尊,来下烟火之厨,认真琢磨饭食,曲意奉承老婆,满足老婆的口腹之欲。从而使老婆不再想要红杏出墙,而是死心塌地的,甘愿把自己这朵鲜花,挿在老公的那堆牛粪之上。
这样互相容让相互体贴的结果,就使原本天南海北,只因机缘巧合而在茫茫人海中偶尔相逢的男女两人,有了一条看不见但品味得出来的纽带相连。家庭的饭食,由原来的毫无相容没有共通之点,变得越来越趋于中和,为双方所容纳接受。长期生活在一起,又吃同样的饭食,或许冥冥中自有安排,竟能使夫妻的举止言行,都越来越一致,夫妻的容颜相貌,都更为相像,变成了世俗的“福相”,所谓的“夫妻脸”。
爱情和亲情,需要夫妻双方共同做出努力,去加以维系的。换句话说,在维系过程中,双方都会或多或少地做出牺牲,以满足或成全对方的需要或愿望。但做出牺牲的程度,很难说就体现了爱情或亲情的深浅。饮食举止上的表里不一,十分地常见,不胜枚举。比方说,有人吃了稀饭馒头鸡蛋咸菜的中式早餐后,还会瞒着家人,在路上,再吃上一份面包黄油烤豆薰肉英式早餐,方才觉得满足,精神焕发地上班去也。或是在家里吃了全素餐后,又找个借口外出,去吃上一份麦当劳巨无霸。由此去断言,此人的爱情是虚假不牢固的,未免言过其辞。此种行为,只能归咎于痼疾难改。就如有人戒烟戒酒之后,偶尔还会破一下戒,以慰心中那一条馋虫。
人都有着好奇心,对饮食也不例外。法国大餐、意大利面食、印度咖喱饭、墨西哥卷饼等等,都愿意去品尝,以至于新开餐馆如雨后春笋,拥挤着饕餮之徒。但是,新奇的东西,总是不持久的,难以改变人的固有习惯。经历过后,激情减退,复归平凡,又会回到米饭面条的日常饮食上来了。其实,人际关系,又何尝不是如此?
除了爱情和亲情,饮食,也在其它情感生活中占据重要一席,不容质疑。“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纵观中外,有着许多的同乡会,或类似组织,从全国性的,直到省市地县的,各种等级形式,五花八门,但都为同乡们提供一个聚会交流场所,和联系纽带。在这里,不仅有亲切的乡音,还有熟悉的地点人物的故事,更重要的,在这里能品味到家乡风味的饭食菜肴,纯粹得就如同妈妈所做的那些一样,饱含着家乡的山水风俗,人情世故,吸引着漂泊远方的游子,心中涌出一丝乡愁。
巴郎 记于 2022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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