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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运回到中山书院的时候,从林荫道上走过来一位中年男人,身后跟了一位女孩。他看到吴运接近院长办公室就跟了过来,“是,吴院长吧。”
吴运回头,“不错,正是在下。请问您是···。”
那男人说,“在下姓毛,毛帷。这是小人的女儿,毛嫱。我们从越国来。”
吴运一听心里一跳,他用眼睛看了那女孩一眼。长得还真是漂亮。当那姑娘抬起眼看他的时候,吴运的脸感觉发热。他暗自骂自己,“这么厚的脸皮还会发什么烧,丢人现眼!”
他把目光投向那个中年男人,那人身材匀称,白白净净的,看得出来,年轻时也算得上是位帅哥,吴运问,“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毛帷,“在下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对她百依百顺。如今,到了出嫁的年龄,多少贵胄前来提亲,甚至我们越王都想把她接进后宫。”
吴运,“这不是很好吗?”
毛帷,“可是,孩子脾气大,就是不肯,非要出来学画画。这画画本是男人干的事情,女孩该学刺绣才对。大概是看到邻村有人靠着给官府画图案为生,她也想学,说是以后能够靠作画生活,可人家不教她。你说一个女儿家家,想靠自己养活自己,那不是胡闹吗?真学会了,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可是,没办法,我说什么她也不听,只好由着她。听说如今天下,只有中山书院接受女孩,所以我把她带来,让她碰碰钉子,看看她学得来画学不来。”
吴运想了想说,“您闺女的话,的确是有点道理。当今天下,还没有几个人能靠画画养家,尤其是个女孩子家。好多与顾客交易的事情,不好自己出面。但如果您肯帮助她做这个生意,我倒是很赞成。正好我在筹备一个美术系。即找不到老师,也没有学生。要是你们愿意的话,我来教授令爱,大约需要一年的时间。之后就委任她做这个系的系主任兼教授如何?”
毛帷,“那可是太好了,来毛嫱,赶紧拜师傅,给师傅磕头。”
毛嫱走过来,刚要下蹲,吴运托起了她的双臂说,“这可不成,咱们中山书院没有这个先例。大家都是平等的,而且大家都是相互切磋,我知道的多一点,就告诉你,你知道的多一点,就告诉我,好吗?”
毛嫱点了点头。吴运说,“来,咱们进屋说话。”
进了办公室,三个人坐下,吴运说,“能不能把你的作品让我看看?”
毛嫱从包袱卷中,取出一叠白丝绸。打开一看是一幅幅的毛笔画。吴运看过后说,“你自己感觉有什么缺点吗?”
毛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怎么画,也不像是真的。我就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
吴运笑了笑说,“如果想要画的和真的一样的话,你得学会画法几何,以及如何分解和使用光。另外,为了便于画画,不能在丝绸上作画,应该用纸,或者亚麻布上画。”
毛嫱,“什么几何,怎么使用光?”
吴运说,“你看,咱们先画一块砖。”说着,他从办公桌里取出一张白纸,铺开后,用一块木炭在那上面作画。把几根线条画出来后,在一侧涂黑,说,“这就是你说的立体图,对吗?”
毛嫱,“是这样,可是,您怎么知道,是这面该涂黑,而不是那面呢?”
吴运,“这就要看光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
毛嫱,“这就教使用光吗?”
吴运,“不全对,来你看一下这个。”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三棱镜说,“你看,从太阳射过来的一束白光,经过这个镜片就被分解成七色光。人类能看得见的光,就是七种颜色。”
毛嫱,“那是不是还有的光看不见。”
吴运,“你真聪明,以后有机会学一点物理吧。”
毛嫱正要说什么。被吴运打断了,“这些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讨论。现在我要问的是,你们从越国来,住在哪里?”
毛帷插话,“现在暂住在客栈。”
吴运,“那么,以后生活有问题吗?”
毛帷,“这个,我准备找一份工作,供她读书。我听说中山国找工作很容易。”
吴运说,“对,是这样,您可以先在我们学校干。先做个清洁工。这样就可以住在学校的宿舍了,还能省一笔住宿的钱。”
毛帷一听,扑通一声就给吴运跪下了,口里一个劲的感谢。吴运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赶紧给他拉起来说,“不是已经说了吗,中山书院是不能下跪的。你要让外人看见,不但会批评我,也会笑话你。你说这是何苦呢?赶紧收拾一下,跟我来。”
吴运带着父女二人到总务处办理了各种手续,然后带他们到宿舍安排好以后,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唉,想起一件事。你们越国,有一位叫范蠡的人,可还在?”
毛嫱说,“我们出来的时候,他还在越国。当初就是他把我们召集到越王的宫中选美的。”
吴运,“就选了你一个?”
毛嫱,“选了三个,有我,郑旦和西施。后来,大王不是被吴军打败后,去了吴国吗。他把郑旦和西施送到吴国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把我留下来。郑旦和西施现在生活都没问题。就是我,留在国内,有上顿没下顿的。”
吴运,“这就是你非要学画,养家糊口的原因?”
毛嫱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吴运隔三岔五给毛嫱上美术课。吴运自己也没有什么绘画功底,但是,他毕竟见多识广,能把很多现代想法解释给毛嫱听,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和她在一起,是一种休息。能够放松紧张的心情。“你看,这里,你知道为什么你画的房子,看上去不像是真的?不但你画的不像,就连各国宫廷画师画的房子,也不像真的,放在那里,别人一看就是画的。”
毛嫱,“我也感觉到这个问题,始终找不到答案。”
吴运,“这就是我们眼睛所能够看到的线条,与想象中的线条是不一样的。我们想象中的两条线是平行的,但是,我们看到的两条线,却不是平行的。”
毛嫱眨了眨眼睛,“那是什么意思?”
吴运用手指着不远的一处房屋,“你看,那所房子,它的房脊和台阶,是平行的吗?”
毛嫱看了看,反问道,“什么是平行?”
吴运便把平行线的几何定义给她讲解了一遍。毛嫱说,“那房脊和台阶就应该是平行的。”
吴运说,“假如用平行的定义去观察它们,比如在眼前斜放一根直尺,穿过房脊和台阶,比较一下,房脊线与台阶线被直尺切割后,内错角相等吗?”
毛嫱看了很久,“好像不相等,又好像相等。”
吴运,“那么,你把两条线延长一下,再看。奇怪吗?”
毛嫱,“有点奇怪。”
吴运,“哪里奇怪?”
毛嫱,“两条线延长后,相交了,不是平行线不相交吗,这是怎么回事?”
吴运,“这就是我们上面说得,想象中的线条与实际的线条不相符。两条想象中的平行线,在实际观测的时候是不平行的。换句话说,如果你画的东西是凭空想象的,那么,他们就一定与观测到的实际线条不一样。而且你按照想象中的线条去画,画面稍微复杂一点,就会发生很多地方的线条无法衔接的现象。”
毛嫱,“真是神奇,除了吴先生,我从来没听到任何人说起过这事。”
吴运,“那么,你认为,要想画出真实的图画,遇到这种情况该怎样处理呢?”
毛嫱,“嗯,按照实际情况,用两个尺子,摆好位置,再把它们放到纸上?”
吴运,“哪有那么困难。刚才讲几何的时候,不是说过吗?两条线如果不平行,就一定有一个交点。”
毛嫱想了想说,“嗯。”
吴运,“所以,我们在画画的时候,只要找到这个交点,然后从那个交点引出两条直线来,不就成了。这个交点,在绘画的时候,称作灭点。”
毛嫱试着画了一下说,“怎么这个灭点不在纸面上。”
吴运,“对,按照这个比例。灭点在纸的外面。你很聪明。”
毛嫱听到后,得意的摆了摆脖子。
吴运,“这种按照实际情况来画的图叫透视图,而人们过去那种按照想象中的比例来画的,是几何图。”
毛嫱,“还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吗?”
吴运,“你还真的挺急,好我再和你聊一聊。目前,绘画中还有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是,用线条来表现物体。”
毛嫱,“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