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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牟,“多年以来,百姓们已经不知道如何辨别是非了。一个小恩就能让你们奔波一整天。穷的连裤子破了都没办法补上,但是,一句好听的话,称你们是‘待富者’就让你们忘记了所有的痛苦。这样的人,无法承受大同社会那种轻松的生活。”他停了一下,看到没有反应,接着说,“选举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任务,绝对不能当作儿戏。因为它关系到你们所有人的幸福。绝不能像那位奴才,自我感觉良好,别人替他改变现状,他还出于奴才的本性不肯接受。如果我们的人民都是这样,韭菜为镰刀着想,那么,我们的生活永远不会改善。因为,各种发明,发现的目的就是改善人民生活。或者说,改善生活是一切新技术的诱因。你现在去掉了这个诱因,那么,什么都没有了。”
平民席,“我们怎么会把它当儿戏?”
平牟,“重视就好,不过,我还是要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有一个村子,全村三百人,投票的结果,二百九十九人投了原来的村长,只有一个人投了村里的铁匠,结果,这位铁匠把投他票的人打了一顿。你们说,这是选举吗?我们都知道这么一句话: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但有谁想过,体制不改,害的是全体国民。上至诸侯,下至野人,无一幸免。”说话间,他转向了贵族席,“百年来,诸侯、贵族中,能够善终的越来越少。什么原因?就是不懂改革,所以,当你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时候就该想一想,‘我是否曾经反对过制度改革?’”
平民席,“庶民、野人也有通过选举当官的机会?”
“当然有,除非他不是中山国公民,不愿意与我们同甘共苦。改革的一个目标就是逐渐取消庶民,野人,贵族的等级,使所有人;包括大王,都是合法公民。选举权意味着你们更自由的同時,也要求你们学会对自己负责。过去的制度,其实是让普通庶民不必自己负责,将责任交给大王。以为这样就平安无事了。殊不知,大王有时自身难保,他怎么可能对所有的人负责?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满足另一部分人。所以,说到底,只有人人对自己负责,才可能有公平。”
平民席,“没有了等级,我们是不是和贵族一样的生活。”
平牟,“政府可以保障你们的温饱,但是,你们想和贵族一样富有,或者比贵族更富有,那么,你们还是需要努力奋斗的。”
平民席,“还要努力?看来,要我们做的事情比以前更多了。那么,还不如不改革。”
平民,“你们得到的是天天都有肉吃,做这些事情难道不值得吗?”
平民席,“那么上学还有什么意义?”
平牟,“其实天下有很多知识在当下的学府都学不到,无论是国学还是乡学,无论是小学还是大学。目前的学校,实际上只教人服从天子,把责任交个天子。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对你负责?让你交出责任的目的就是让你同時交出人权,交出个人的权力;任由他宰割。因此,不久以后,我准备开设一所中山书院,专门教授那些在目前的学府中学不到的东西。”
贵族席,“能否透露一下内容?”
平牟,“比如,飞行,比如,刚才讲的那些有关政体的话题。再比如,如何制造不需要畜力和人力拉动的车等等。”
在场的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真有这种事情?可是看样子,平牟又不像是吹牛。平牟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取出一个纸飞机,向远处扔去。它飘啊飘,飘出了很远。平牟说,“飞行的方法多种多样,比如纸鸢。”他拿出了一个新做的纸鸢给大家展示。“还有竹蜻蜓,也可以飞起来。”
贵族席,“这些都是玩具,有什么大用处吗?”
平牟,“只要制作精良,放大以后,就能载人飞行。”
贵族席,“你说大王不会因此告别历史舞台,是真的吗?”
平牟,“当然是真的,刚才不是说过吗。大王已经同意禅让,但是,我告诉他,他必须继续留在王位上,作为国家权力的一个支点。我们现在的三权分立是行政权、立法权和司法权。以后可能还会出现第四权力,但这些权力都有可能被敌国或者不法团体收买。只有国王不能被收买,因为国家就是他的,他没有退路。我们的改革是原则上向国王租借了国家进行的。因此,对国王的要求是不得参与政治,不得发表任何政治言论。但是,当一些人做了明显危害国家的事情时。国王有权一票否决;当然,否决前要说明理由。”
贵族席,“既然最后还是大王做决定,何必搞得这么复杂。这不成了劳民伤财吗?”
平牟,“我们需要改变的,就是当前这种制度。看上去复杂,但是,它有一个特殊的机制,就是根据人民的意愿,可以不断的削减现在这种臃肿的官僚机构,直到功能与人员相匹配为止。现行的这套礼乐文化已经失去了意义;高喊君臣父子亲情的伦理道德,却总是闹得父子相杀,兄弟互残。从百姓到国君,人人惶惶不可终日。这能叫做文明吗?因此,必须参考这些现象没出现以前的状态,使用的手段也绝对不是克己复礼。在政治上,应该逐渐回到远古时代的大同。在制度上,应该完善人民说了算的仲裁。一旦人民真正成为了主人,所有的矛盾就都解决了。真正闹得社会不得安宁的,就是某几个人对于权力的贪婪。只有把权力分解,让谁也没有独裁的能力,相互制约,才能解决问题。我们需要的是法律,不是礼乐,没有法律约束,就没有人民的仲裁,谁也不能相信别人,即便是在亲骨肉之间。在现行体制下,君王即要提防将军功高震主,又要戒备他丧师失地;既要警惕权臣阴谋夺权,又要小心他渎职懒政。君王难,大臣、将军也难。这一切就来自不合理的制度。此外,任何一次权力的更替,都伴随着血雨腥风。人民苦,君王也受苦,为了什么呢?这不是神经病吗?由人民做仲裁,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在宪法的约束下,君王把权力还给百姓,就不会有人敢于加害君王,出现问题就有人敢于说公道话。就不会出现因不信任而相互残杀。争了半天,为了什么呢?”
贵族席,“我们知道最好的制度是禅位制度,这是有记载的成功先例,你为什么不肯采取这种制度,而非要标新立异。”
平牟,“你们学校教的历史,是被理想主义扭曲的历史,不是事实。从来没有禅位成功的事情。什么是禅位?就是把权力,财产,土地统统交给另外的人,而不是自己的后代。根据什么能够保证他就是圣人,或者明君?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办?而且,一个新的君王上台,必定要有一群人的拥戴。同時,必定有一群人反对,矛盾的冲突,新的君王只能杀掉原先的君王和一群旧臣,以绝后患。”
贵族席,“君王手里失去了权力,当然要担当风险。这是古往今来的无奈。”
平牟,“君主立宪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由人民做仲裁,最后的裁决权在人民手中。人民只把一部分权力交给你。你不能独裁,也没有必要为了保命而进行独裁统治。三个权力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能独大。”
贵族席,“如果有两个被人收买了呢?”
平牟,“不是没有可能,但概率很小。即使真的成功收买了两个,甚至是三个,那还有大王的一票否决呢。只有大王是终身的,其他人都必须轮换。任何权力的移交都有风险。但只要坚持一点,即保持理智的人民说了算,那就不会有风险。”
贵族席,“为什么必须将权力分解成三个才能得到和平,不是定于一尊才容易得到和平吗?”
平牟,“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说明制度怎样产生的公平:有一个山洞里,住了一群隐士,他们没有很好的经济来源。所以每天只能熬一大锅粥,大家分着吃。但是,分粥却成了大问题。谁来执行这个任务?大家想出一个办法,让一位公认的,年高有德的隐士来分。可是,时间一久,隐士们发现,这位分粥的隐士,自己碗里的粥,又稠又粘,其他人碗里却总是清汤寡水。于是换了另一位年高有德的隐士来分粥。过了一段时间,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怎么办?于是有人提出,所有的隐士,轮流分粥,每天换一个人。不久,大家发现,所有的人只在自己分粥的那天吃得饱饱的,其他的日子,还是饥肠辘辘。道德和轮流执政都没能让公平降临,有人提议成立分粥委员会和监督委员会,形成民主监督制。可由于各派意见常常发生分歧,导致效率极其低下,争来吵去,经常是粥都凉了还没吃上,这种制度不久也被废除。
经过再三讨论,这个看似无解的问题却被一个简单的办法彻底解决。其实就是回归当初轮流分粥的方式,只是又完善了一步,就是分粥的隐士要让所有人先拿,自己吃最后剩下的那碗。奇迹出现了,每餐的粥都分得非常公平,因为如果不均,最后拿的人自己就得挨饿。这就是将权力分解后得到的公平。得到这样的公平,第一需要将权力分解,让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看到同一个问题。第二,分解得要合理;比如分粥委员会就不合理,不合理的就要改掉。最后,还要有程序的正义,也就是分粥的人,必须最后拿。有了一系列的制度与程序后,公平与正义就会降临,而解决的方法,即漂亮又简洁。这就是我们追求的目标;把制度设计成最简单,效率最高、最公平的状态。一个山洞里分粥尚且需要这么多的思考才能恰到好处。那么一个国家呢?一个国家有更多,更复杂的问题,就必须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三权分立。即便如此,每个公民也都需要思考,某个权力是否过大?执行者的年限是否过长?某个权力是否还需要分解?可是,我们现有的诸子百家,没有一个思考过这种问题。他们就像那群隐士在最初的阶段,茫然不知所措。他们的想象力,能够到达的最远地方,就是让一位圣人来解决所有的问题。谁也没有想,或者不敢想,政治根本不可能依靠某个人的智慧来决定一切。于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君主,胡作非为。勤勉的君主,则把权力攥得死死的,等待传给自己的后代,或者下一个王朝的圣人暴力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