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与野蛮的分界

作者:苏诚忠  于 2024-1-2 12:17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通用分类:文史杂谈

马斯克说,“文明强大,野蛮会有生存空间,而野蛮强大,文明将会被消灭”那么,如何分辨文明与野蛮呢?丘吉尔给出答案:“凡是人怕人,人整人的地方,就是野蛮部落,他们不需要文明和法律,只稀罕权利和金钱,并视整人和控制人为伟大。”但是,在一个纷纷扰扰的世界里,很多事情不是这样简几个字就能说清楚的。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就很容易感到迷茫。
进一步的观察就会发现,能够整人和控制人的方法,也是随着文明的进步,在不断变化的。在文明没有出现的时候,野蛮部落之间,将抓来的俘虏变成奴隶,为了防止他们造反,就刺瞎他们的一只眼睛。那时的人认为,这样做总比杀死俘虏要文明。那个时代,物质溃泛,在同族之内的奖惩也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何况是外族?它有两种作用,一方面,瞎一只眼的的人,很难战胜不瞎的人,而且,你是不是奴隶,写在脸上,类似后世的刺字。另一方面,用这种方法警告本部落的人,如果作战不勇敢,那么,下场和这些奴隶一样。缺点是,瞎一只眼的人,工作效率低。后来,人们逐渐懂得使用神鬼来控制奴隶的思想。有了意识形态这条软锁链,就不必刺瞎奴隶的眼睛来使他们服从。虽然如此,一旦出现动乱,杀戮还是最终手段。所以才有了“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说法。懂得用恐吓控制人,比弄残对手以保持自己体力上的优势要文明。
在那样的年代,孔子希望把这种恐吓的做法,进一步的理想化,让大家不要太计较得失,因此把‘礼’作为文明与野蛮的界限。他希望用‘礼’取代法,因为,在那种条件下,法律根本不可能建立在平等的概念上,与其这样,不如在不撕破脸的前提下,解决问题。他说“审理诉讼案件,我同别人一样(没有什么高明之处)。重要的是必须使诉讼的案件根本不发生!”(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这个想法被权本主义和资本主义做了不同的解释。共产党的解释是:不必解决问题,只要解决提问题的人就能做到‘无讼’。资本主义的解释是出现了科斯定理Coase theorem以犯罪成本来决定犯罪动机;无法从逻辑上说清责任的时候,就用犯罪成本进行衡量,成本越小责任越大,以警效尤;因为成本大的人,一定小心,而成本小的往往不留意。
孔子和柏拉图一样,都认为,限制人类的贪婪,加权平均分配时,尽量减小权重,就会接近文明。但资本主义的发展,正是利用了人性中的贪婪来提高效率,使得社会总财富提高。这就需要重新解释文明和野蛮的界限。资本主义认为,首先要增加社会总财富,在此基础上建立福利制度以保障每一个公民的生存问题,这才是文明。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富,保证不了每一个公民的生存条件,文明就是一句空话。如果每个人的生活生存都没有问题了,那么,对于任何不法行为,只要罚款就足够约束每一个人了。反之在资本主义大发展以前,物质匮乏年代,如果被罚者没钱,就只能用刑,这才是野蛮。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实际上还是站在古代的立场解释文明与野蛮;只讲简单的财富平均,不思考财富从哪里来?但因为当时真正理解资本主义的人不多,大部分人还停留在古代的思维。所以,马克思的想法一度得到很多人的支持。出现了一股历史逆流,落后国家纷纷卷入了共运之中。又由于他们对于真实的消息严厉封锁。发达国家看不到他们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本质,无法进行有效的研究。
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人们才从这种加权平均分配的噩梦中清醒过来。首先是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所创作的反乌托邦小说《一九八四》出版于1949年。此时人们才回归理智:计划经济,一定变穷,经济不好,还要回到野蛮时代。衡量文明与野蛮的唯一标准,就是经济;解决不了经济问题,所有的意识形态,最终都会露陷。于是,科斯定理的出现在1960年。而索洛Robert Merton Solow 在1956年提出:当外生技术水平固定不变时,经济将趋于停滞,投资仅能补偿固定资产折旧和装备新工人,技术进步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索洛认为,当经济发展到一个完善的地步时,经济增长将会只取决于技术的进步。政府政策对于经济增长的作用是无效的。(他因此获得了1987年度的诺贝尔经济学奖。)他这个认识,改变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经济学界的主流思想,认为储蓄率和资本投资是财富增长的主要变量(十九年后,1975年,中国人才刚刚懂得“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索洛的认识,直接推翻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彻底打脸计划经济。它比资本主义更进了一步说明,什么是现代文明。与此同時,现代野蛮也有了发展;我们曾经说过,所谓的进步主义,不过是将当时已有的科技成果政治化而已。他们本身并没有任何新的科技思想突破。不但如此,他们还将原本的公平投资,变成了由政治干预的投资方法。孔子就是这种人,他反对创新,却极力将当时已有创新成果变成了他宣扬‘礼治’的工具。用这个标准衡量,就会发现,所有的计划经济国家,都是将西方发明的各种科技成果、统计方法,民主形式等,经过包装,变成自己的‘意识形态’。所谓的马克思主义也是这么来的,他们将古代的加权平均主义,用剩余价值装扮一下就拼命进行政治宣传,没有自己的新思想。所有这些‘主义’,无一例外,为了推广自己的意识形态,不给别人继续创新留下任何空间。因此,我认为,目前这种定义进步与保守的方法有待商榷。到底谁在允许进步,谁在坚持保守?
易经上有一句话:天地之大德曰生。这个生,即代表了生命,也代表了经济活动。因此,民国时代的很多企业都用‘大生’两个字命名。这种话虽说得漂亮,但是,对于经济规律的研究,一直是西方人领先。因为西方的政体仅仅是维护社会公平,权力尽量少干涉经济活动,因而经济学的研究可以自由发展。这样,政治,经济,法律都在民众的监督下达到动态的平衡和自律。出现问题就立即改正。更换最高权力者,永远是最低成本和最高效率的维稳方法。相比之下,落后国家的野蛮就表现在不更换最高权力者,将整个社会财富投入到维稳的无底深渊,不要说科技进步,就连本该投资到生产的资金也被挪用,倒退的结果使得体罚出现。他们虽然也能盗窃一些技术,以提高维稳手段,骗取发达国家的资金援助提高维稳经费,但是,终究会因为内部斗争,无限增加维稳经费,为维稳而封闭的各种信息,最终阻碍科技进步。信息茧房是野蛮落后国家赖以生存的保障,就像《庄子·应帝王》中的那位‘混沌’一样,开窍之时,就是他的灭亡之日。信息茧房类似古代弄残奴隶的肌体,弄残现代奴隶的大脑。罗素说,“言论自由只有在政府认为它自身安全的时候才存在。”那么什么样的政府认为自身安全呢?答案是:不强奸民意,有错就改,不怕下台的政府就永远不会有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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