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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深秋初冬,人居海外的我,一定要找机会回到金陵老家去吃螃蟹。尽管在新加坡也能吃到各种各样的螃蟹,包括来自江南水乡的大闸蟹,但我觉得还是和爸爸一起吃蟹会更香。
记得小时候,每年到了秋季总有人送螃蟹。因为,爸爸的亲戚朋友都知道生长在水乡的爸爸特爱吃海鲜河鲜江鲜湖鲜。他们经常送来一个个大蒲包,里面至少有十来只螃蟹。其他的家人都嫌吃蟹很麻烦,少吃或甚至不吃。尽管我也不会吃,但算是比较乖巧听话的,愿意陪着爸爸一起吃。爸爸也就重点培养我和他一起吃螃蟹。
每次要吃螃蟹了,妈妈总是会备好姜和醋。挑来一块两手指大小的老黄姜,除去结,刮去皮。用厚厚的菜刀背,一点一点地将姜砸碎。将姜中的粗筋扔掉后,细细的姜末被装入小碗中。再配上小半碗浓浓绵绵的镇江恒顺牌香醋 (我一向不太喜欢陈醋,尽管都姓陈) 。 然后,就是我们爷俩登场了。每次,爷俩总能将所有蒸得金黄的螃蟹包圆。慢慢地,我就很享受和爸爸一起吃螃蟹的时光。
起初,父亲为了吸引我和他一起吃螃蟹,就用他那浓浓的启东普通话讲他家族的故事和他那大风暴雨已经是传奇的岁月。当然,重点还是教我如何吃蟹。他耐心地教我如何识别公母蟹,如何打开蟹盖,如何将蟹腿中的肉完整地取出,特别是,如何将大钳中的肉轻松地吃到嘴。不知不觉地把他知道的有关螃蟹的知识与吃蟹的技巧,一一传授予我。让我在有机会既品尝到螃蟹的肥膏香肉时,也享受了开蟹取肉的乐趣。
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我们开始一边吃螃蟹一边海阔天空地聊天了。爸爸平时话不多,这就成了父子俩谈话最多的时间了。在我工作后,吃螃蟹时,爸爸和我经常谈谈工作上的事,也会对社会发生的事情议论争论甚至争论一番。如果,我们争论开始变得激烈了,这时妈妈就会出面,轻轻的一句"螃蟹还堵不住你俩的嘴吗?"就将我俩搞定。偶尔,我们也会来瓶张裕葡萄酒或青岛啤酒助助兴。
后来,我为人父了,但我还是愿意和爸爸一起吃螃蟹,尽管这样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再吃螃蟹时,桌上经常会多了一两瓶老酒,通常是爸爸珍藏的茅台五粮液或绍兴花雕。和以前不一样的是,爸爸只是一边慢慢地吃着,一边静静地听我东拉西扯,天南海北地胡聊。妈妈则静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俩吃喝,听我砍大山。偶尔,她也会问一两个问题或对我所说的事情点评一两句。等我们即将要酒足蟹尽时,妈妈就忙着下锅她亲手包的饺子,给我俩吃。
转眼间,我已有四十多年的吃蟹历史了。对爸爸,对我,那一只只螃蟹是一份香醇的父爱,而妈妈的饺子就是一份深厚的母爱。现在,我还经常自己在家包饺子,吃螃蟹。我偶尔也会和至友们一起聚会,谈天说地,嚼螃蟹。但是,每到桂花飘香时,我还是会开始惦记爸爸的螃蟹和妈妈的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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