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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英国公使馆 1900年7月20日(围困期间)
我日记中的一些段落将会让你知道我们每天都在作些什么。
7月15日。这个夜晚很不安宁,敌人的袭击是短暂而猛烈的。今天在大概两点钟的时候,我们遭到了一次好像晴空霹雳般的可怕袭击。幸运得是,那些炮弹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因而没对我们造成伤害。
沃伦先生,一名英国学生,在晚上的猛烈袭击中受了重伤。我们不能不管他。
中国人发射信号弹,发出开火或停火的命令。这些命令好像立刻得到了执行。
我们的士兵在城墙上看见了那些信号。特殊的志愿委员会承担着警戒工作。如果某人做了好事被记录下来,就会有人写一篇文章表扬他。
英国公使馆的工作人员把他们自己的住处让给了盟国公使馆的工作人员。分给我们的房子虽然拥挤,但我们都很感激。这班职员去了他们公使的家或其他地方。公使馆外面的许多外国人都挤在更小的房子里或居住在户外的亭子里。如果不是在这儿的亲身经历,没有人能想象出我们现在所处的悲惨境地。
这儿有太多的危险,我们根本不能停下来去抱怨什么。我们心中都装着一首伟大的赞歌,因为在这可怕的风暴中,我们头顶的乌云逐渐散开,太阳还在闪耀。
在这些可怕的日子里,保护着我们这一小片土地的力量之强大已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想象。
各国公使和他们的助手们代表着不同的民族,发挥着他们重要的作用;中国海关总税务司的那些坚定且睿智的工作人员一直不断地努力着,传教士们懂汉语,了解中国人,他们懂科学,讲实效,正默默辛勤工作着;八个国家的士兵都是勇士,他们夜以继日艰苦地工作着。
我们已经把我们的家给拆了,每件东西都被拿来做沙袋,或被送到医院或城墙上派其他用场。其他人也在做着类似的事。这是个分享我们所拥有的一切的时刻,上帝会照顾我们将来的需求。共同面临的考验使得我们愿意对共同的需求做出回应。
7月16日。敌人在以崇文门为起点的城墙上占据了优势。我们对此深感遗憾,因为这削弱了德国人的阵地,而且敌人离我们更近了。昨夜,德国人和法国人又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们在痛苦的考验中表现得很勇敢。
今天早上我们都满怀悲痛。英国的指挥官斯特劳斯上校,外国军队的高级军官,在与士兵们去肃王府的路上受了重伤。我们可不能再失去军官了。士兵们需要他们的鼓励,勇气和实战经验。我们的人现在不是一个一个离去,而是接二连三地迅速离去,为此我们非常悲痛。后来,有消息说我们美国士兵中有一个人的胸部伤得很重。莫里森教士今早也受伤了。利皮特教士还挺好的。
那个受伤的美国士兵今天下午死了。他和那些已经倒下的战友们一起,被埋葬在俄国公使馆,康格先生,班布里奇先生,美国的传教士以及几位女士到场为他下葬。康格先生简短地说了几句话,慧智德教士(Dr. Wherry)选读了圣经的一段,然后明思溥教士动情地(feelingly)说了几句,丁韪良教士念了祷告辞。其他的人被美国国旗包裹着,放进了土里。玛丽和我在墓穴里放了些花。所有人都留下,直到墓穴被填满,然后我们又在这七座墓堆上放了些绿树枝和一面小小的丝织国旗。
迈尔斯上校还在忍受着伤痛的折磨。霍尔上校今天不舒服,所以没有来。施特劳斯上校和沃伦先生都因伤势过重去世了。在去往墓地的路上举行了英国式的仪式。很多人走在长长的送葬队伍里。他们两人被埋进同一个墓穴。英国式的葬礼令人印象深刻。在葬礼过程中,两颗炮弹从我们头上嗖嗖飞过,并在我们头顶炸开(During this service two shells went whizzing over our heads and burst just beyond us)。
葬礼进行到中间的时候,康格先生被匆匆叫走了,因为来了封电报。这是那个挨过打,替庆亲王送信,后又被派遣送答复的信使送来 的。康格先生和他的下属们认真地研究了这封电报,试图从中辨认出一些信息。这显然是用美国密码写成的,但是由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却分辨不出来。当然,它一定有什么涵义。它为进一步猜测提供了原料,引起了公使们和其他人的兴趣。
据说这份电报是从荣禄将军的指挥部传来的,上面还盖着红印。内容如下: “传达令人振奋的消息,发信人。”(Communicate tidings, bearer.)
康格先生用密码发出如下回复: “我们在中国人持续不断的炮火中被围困在英国公使馆一个月了。快速增援才能阻止大屠杀。”(For one month we have been besieged in British Legation under continued shot and shell from Chinese troops. Quick relief only can prevent general massacre.)
电报还附带了下面这封1900年7月17日至总理衙门的信: “谢谢你们把电报的部分内容送给我。按照你们的建议,我附了回信。我很愿意把这封信按照原始电报上写的地址寄出。 我也恳请你们把原始的电报完整地送给我。”
7月17日。晚上,又有两个人受伤了。
我们城外的街上到处是举着白旗的清政府的士兵。我们已经向清政府官员发出信息,说明我们不向举白旗的人开枪,而现在看来好像所有的人都扛着白旗。今天的安宁能说明什么呢?当一切都如此安宁时,我们的警卫还是同样保持着警惕,如果说不是更警惕的话(Our guards are just as watchful, if not more so, when all is quiet)。昨晚,衙门给公使们的信里说他们将会带更多的部队进城,以保护我们。军队真的从正阳门过来了。但是我们并不喜欢他们给予我们的保护。他们会不会是在给我们设陷阱?但愿不会。
中国人继续在西交民巷构筑防御工事。我们的人贴出一个告示:”停止施工,否则我们就开枪。”新式火枪被拿过来了。由于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因此我们的人就开了枪。有一阵子,双方都开了火。今天,荣禄将军(General Jung Lu)派来信使询问,清政府官员能否与我们的官员举行会谈,以探讨局势,并准备洽谈条款。他说荣禄将军已经下令停火。昨晚就没有人朝德国公使馆开过枪。
7月17日。下午,康格先生接到下面的答复: “我们刚刚收到阁下的短信和电报。昨天的电报是伍大人发的,他向您转达了美国国务卿对康格先生的问候。 “现在我们将伍大人的电报附上,供您细读。我们将会把你的回复转给伍大人,并通过他转给尊敬的国务卿先生。 “庆亲王及其它大臣 敬上 “6月21日”
下面是伍廷芳大人(His Excellency, Wu Ting Fang)来电的抄本: “美国乐意帮助中国,但它正在想念公使康格先生。尊敬的国务卿先生问候康格先生,我请求转达他的问候并得到了应允(The United States cheerfully aids China, but it is thinking of Minister Conger. The Honorable Secretary of State which I beg to be transmitted to him and get his reply)。 “6月15日。”
我们几乎快乐晕了(We are almost paralyzed)。我们无法表达自己竭力克制的喜悦之情(We cannot give expression to our pent-up flood of delight)。电报上的日期是1901年7月11日。想想吧,我们的回信将会在六天内到达华盛顿!而回信是在7月16日发出的。
收到澄清误会的信件后,康格先生跑到钟楼指挥部和礼拜堂,把这个消息告诉那里的人。英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也过来了。一个英国人对G夫人说:除了美国人。没有哪国的公使愿意费这个劲去向国人解释事情。”
我们听见远处传来的号角声和时不时的炮声。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发生了战事。这里的寂静令人害怕。今天,“庆亲王及其它大臣”和我们的外国公使们商定停火,并停止构筑工事。
7月18日。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可是感觉多么奇怪啊!只能听到零星的枪声。城外的每个人好像都在休息,我们也是,但我们依然保持着警惕。今天我们去了美国公使馆。霍尔上校正在痊愈。
由日本公使派往天津的信使今天回来了。他带来了下面的消息: “天津塘沽区的要塞于7月14日被攻克。部队大约将于7月20日向北京进发。请等候更多军队的到来。”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这儿呢? 于是,我们明白了我们的西摩尔“援军”还没有到来。他们受阻了,不得不返回天津。他们遭遇了怎样的考验和损失,我们不得而知。但这次与外界的接触对我们来说很有价值。我们知道了援军还没有离开天津,他们就要来了!
一位清政府官员今天来与外国公使们会了面。他告诉他们,李鸿章总督已经被从南方召回本省。看来他们在困难时期向他求救,在和平时期又惧怕他。今天从早到晚已经完全停火了。既然清政府官员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下几道命令就能够达到停火的目的,那为什么他们之前不这么做呢?很多事实表明,他们根本没有想要保护我们。想想吧,他们允许自己的军队朝着11个国家的代表们开枪!他们还想希望从这些国家得到什么协议条件呢?塘沽要塞被攻克之前,我们周围的中国人都愤怒得令人害怕。现在他们假装友好,不再向我们射击。当他们发现无法轻易消灭外国人,也不能让外国人投降的时候,他们这么做似乎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
医院里再没有新的病号了。所有的病人都很振奋,而且绝大部分都在康复之中。我们希望没有更多的勇士牺牲他们的生命。
法国公使从总理衙门得到一条消息。这条消息肯定是清政府在7月14日左右发出的。康格先生准备给国会发第二封电报。法国,俄国和英国的公使们都准备了电报,请总理衙门代发给他们各自的政府。
总理衙门回信说:“我们为美国公使发出第一封电报是因为事先有安排。我们无法再发更多电报了。”总理衙门一直这给其驻外國的公使们发电报,让他们继续呆在那里,以便与强国保持和平关系。而他们居然愚蠢地让外国驻北京的公使们“在24小时内离开驻地”,否则他们“将不再提供任何保护!”
康格先生走访了肃王府和所有的公使馆。德国公使馆饱受炮火之苦,法国公使馆的情况更糟。仍然没有来自北堂的消息。晴朗的日子里,天主教堂顶上的十字架格外引人注目。对于在那里的人们来说,日子一定很艰难。他们无从打探消息,无法得知局势。有时我们曾想过,即使有大炮对准他们。我们也无从知晓,因为他们离我们有四英里的距离。
7月20日。也许我们寄予厚望的援兵今天就能从天津出发了吧。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好。我们防弹用的地下室已经积了一半的水了,但我们至今没有用上它。
好吧,亲爱的侄儿,你怎样看待这段正在创造的历史呢?这段历史只有一小部分会流传下来,就让后代深思评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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