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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后福,但我确实经历过大难不死。
多年前,我去了内蒙兵团。我在的连队是打石头的工业连,原来是劳改农场,由于中蒙边境紧张,成立了兵团,劳改犯内迁,我们这帮青年学生进驻。
每日的工作是采石,男生打眼放炮,女生清场。我们的简陋装备是,军装,手套,没有安全帽,只有男生才有安全帽。现在想想都后怕,每天光头素面朝天的在乱石 横飞的工地穿行,居然还活着。不过万幸,5年的时光,我最大的工伤是手指被砸流血,还算保有全尸,但也不是没有惊险,记忆中,至少有两次我险些成异地鬼。
一次是我和战友正在清场,我感到有小石头打在我身上。开始,我还以为是别人在同我闹着玩。但看到其他人在低头劳动,感到不像,又感到有更大的石头落下来, 抬头一看,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几十米高的山顶,大片的土正以冒顶的架式砸下来。我大叫一声,山塌了,快跑。等我们几个人跑出十几米之外,在我们原来站的地 方,落下来一座小土山,我们的车和铁锹都被埋在里面了。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我们也就和小车的命运一样了。
还有一次,我正在清场,听到有人大叫,石头滚下来了,快跑。我来不极多想,顾不得淑女形象,撒腿就跑。等我站稳回头看到的是,就在我原来站的地方,两块一人半高的巨石撞在一起。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就是两块巨石中间的肉饼了。
在兵团,我练就的最大本事是快速:手快,腿快,脚底抹油,这使我以后的生活受益不浅。
不管怎样,我是全须全尾的离开兵团的。有的人就没有我这样幸运了。
我们连有一个男生,在查哑炮时,炮在他面前爆炸了,他全身都是碎石渣,两眼严重受伤,被送到乌拉特前旗的师部医院动了大手术。本来两眼还有弱视,但他上厕 所时怕麻烦护士,自己摸着去。结果撞在墙上,一只眼睛撞瞎了,后来他病退回到北京,那时也不讲究赔偿,可能有一些补偿,但不会很多。以他的病体,听说后来 找工作也困难。据说他是阿甲--被江青点名的原中国京剧团团长的外甥。
不过,总的来说,我们连自成立直解散的10年间,1969-1979,最大的事故只有几件:炸伤人一次--见上面,炸死人一次--见"乌拉山下的那座孤坟",自杀的2人---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是发生在我离开兵团以后。
对于这段经历,我父母从来不知,为了怕他们担心,每次家信都是万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