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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 晴朗
心情: 高兴
除了原来在工作单位那种公事公办的追悼会,我从未参加过任何亲人的葬礼,有些是离得太远没有参加,如我的奶奶,叔叔,姑姑,有的是早在我出生前就去世,如我的姥姥,姥爷;我的父母现在仍然健在。到目前为止,一生中参加过的唯一一个葬礼是我婆婆的。 我婆婆是上周去世了,在10月1日,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她80大寿,但她没能等到,在79岁时辞世。她比公公晚走了11年, 而日期上则是连着的,公公去世是8月2日。
她生前亲笔写下了对自己后事的安排,因此,她的葬礼也早就有了既定程序。婆婆要求死在家里而不是医院或者其他养老院中,死后不举行任何仪式,直接火化,火化后,可以在墓地举行骨灰入地仪式,参加人只限于近亲。
婆婆去世时,我们不在身边,本来决定第二天一早赶过去,但是,当天夜里,小姑来电话,讲婆婆在睡梦中平静地离世了,要我们尽快快过去商量葬礼的事,所以决定,第二天中午过去。
中午,小姑一家,小叔一家,以及我们首先到殡葬处同管事的人商定葬礼的必要事宜,因为是在墓地举行骨灰入地仪式,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商定,只包括, 举行仪式的时间,婆婆的简历,报纸上发卜告,通知中的亲属名单,确定签到本的格式,发唁电的数量,选择骨灰瓶,在墓碑上刻字等。
尽管大家心情悲痛,但是,由于他们都是基督徒,相信上帝和灵魂,认为,婆婆摆脱了多年的病痛的折磨,又能和公公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因此,在谈 到婆婆的过去时,还不乏幽默,讲到笑话时,屋里还有轻轻的笑声。 他们的兄妹关系很好,每谈到一件事时,都是征求每个人的意见,大家都是迁就他人的决定, 所以,没费多少时间就谈妥了。
然后,办理殡葬的人让亲属们到停尸房中,在火化前最后再看一眼婆婆。实际上,从婆婆病危以后我就没见过她,最后的印象是2个月前她病重时的样子,全身肿的很厉害,人已经变型了。
停尸房的房间内光线柔和,轻轻地播放着我不知道名子的音乐,看到婆婆躺在棺材中,露出上半身,花白的头发梳理得很好,但不是她常梳理的样子,她没 有化妆, 皮肤消了很多的肿,手上的青筋也少了些,脸上一副和平的样子,像是睡着了。看起来比生前要好些。小姑和丈夫已流下眼泪,小姑用手梳理之婆婆的头 发说,真幸运,妈妈走的很安静,也不再痛苦了,她和爸爸在一起了,看来她脸上还有笑意呢。我在离开屋子之前,摸了摸婆婆的手,有些凉,感觉和平时摸她的手 没有多少差别。尽管我不是基督徒,我还是在心里祝愿婆婆一路走好,能够和她挚爱的公公在一起。等我们离开后,婆婆就被送去火化了。
因为公公是火葬, 以骨灰入地,在墓地已经留出婆婆的地方,甚至墓碑上早已刻出她的名字,出生时间,只留下去世的时间是空着的。需要的是6号举行骨灰入地仪式。
6号我们一早到了墓地,办理人员已经在墓旁放上4把椅子,一些花篮,还有签到簿,唁电卡等。婆婆的骨灰瓶是金黄色的,可能是铜制的,没有任何修 饰,有半尺多高,放在绿色的小地毯上,丈夫说,地毯下是坑,仪式完后,将骨灰瓶埋在里面。陆陆续续有人来了,主要是亲属,也有些是邻居和同事。因为婆婆一 家是基督徒,骨灰入地仪式也是以宗教形式进行的。
参加葬礼的人们的衣着各样,大多数人的衣服多是暗色,有些讲究的人是一身黑衣,但也有人穿暖色的衣服,也有的人是牛仔服,我看见有不知道身份的两位女士穿着红色的上衣,大家似乎也不在意。
三个子女和婆婆的姐姐在椅子上坐下,所有的人在椅子后面围成半圆。先由牧师简单介绍婆婆的一生,然后是读一段圣经,再讲几句话,再读一段圣经,大 家共同为婆婆祈祷。 我不太懂圣经,我听到的大概意思似乎是讲,耶稣死后复活,婆婆的肉身已去,但她的灵魂永存,并进入天堂和上帝在一起。最后以阿门结 束。在仪式进行中,丈夫,小姑,小叔眼泪长流,一个侄女还哭出声来。仪式结束后,牧师宣布, 小姑邀请大家到她家去吃午饭。人们纷纷过来和亲属们道别,然 后离去。
我们到小姑家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主要是亲属,小姑准备的是冷餐自助, 有面包,火腿,香肠, 各类茶点,水果蔬菜和通心面沙拉,土豆片,茶水 饮料等。大家已经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了,大家吃着,聊着。其间,还不时有小姑的朋友和同事送来花篮。一个多小时之后大家纷纷离去。
在回家的路上,丈夫还是一个劲地讲,真不敢相信,妈妈已经走了。他相信上帝和灵魂的存在,我一再问他,婆婆今天在葬礼上吗,他毫不怀疑地回答,妈妈肯定在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