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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北京图书订货会,人民文学出版社展区书架上,一本封面底色大红,托着黑色云纹、白色汉隶书名《曹操与献帝》的新书颇为醒目。这是刚刚从装订线上下来的柯云路的长篇小说新作。
1980年,柯云路的长篇小说《新星》名动一时,街谈巷议,在文学的黄金时代仍然是高光闪烁的亮点。“李向南”几乎是“改革派”的代名词,柯云路也成为“改革文学”最有代表性的作家之一。紧接着问世的《夜与昼》《衰与荣》,继续以“改革”为主题,对官场政治的描写愈加深入,成为柯云路写作的显著特色。
后来,柯云路的写作逐渐延伸到哲学、文化、社会、历史、心理、教育等众多领域。虽然他2000年以后还出版过《芙蓉国》等长篇小说,但是在读过《新星》《夜与昼》《龙年档案》的读者印象里,他已渐行渐远,写作的重心早就偏移文学这个出发点了。
确实,近年来柯云路新作迭出,“变脸”频频,唯少文学。而这次《曹操与献帝》问世,无异于一次华丽转身,在广大读者面前做了一个回归意味的精彩亮相。
说是回归,其实柯云路从未离开文学。曹操这个人物,他琢磨了十多年,对一个热衷社会政治的作家来说,这样的题材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曹操几乎是中国古代政治、军事以及文韬武略、忠奸权谋的集大成者,这个形象被历史家、政治家、文学家、老百姓反复研究、演绎、传说,家喻户晓,耳熟能详;近些年以曹操为书写对象的各种出版物更是大量涌现,他的各个侧面都被精描细画,从皮到骨都被分解剖析,再想出新出彩,对任何写作者,特别是柯云路这样“功成名就”的作家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柯云路毕竟是个小说老手。曹操就是那个曹操,历史还是那一段历史,故事也离不开那些故事,但是经过他的琢磨抟炼,依然能够出人意表,发出别样的光彩。一方面,作为一个思想型的作家,不管有意无意,他必定在曹操这个人物身上倾注自己的政治理想、人间情怀。所以,《曹操与献帝》首先是一部政治小说、军事小说,充满了对政治军事斗争的智慧权谋的描写,用人之道、施政之理、宫廷中和战场上的博弈,高潮迭起,令人叫绝。另一方面,柯云路的小说功力,谋篇布局、把握细节的能力,成就了一个刀枪可入的曹操。他的家国观,他对历史的担当,他对友人、下属的信任,他在动乱年代不拘一格用人的胆略和胸怀,经过柯云路得心应手的书写,仿佛其人音容宛在。他还大胆地编织了一条爱情主线,活生生虚构出一位红颜知己,这本是一个俗套,却写得不同凡响、大气感人。如果说《曹操与献帝》是一部爱情小说,也有几分道理。
小说是给人看的,必须把故事讲好。故事没有吸引力,作品的价值就没有依托。《曹操与献帝》再一次证明柯云路深谙此道。“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是”或者“不是”,读者说了算。盛大文学的侯小强在微博上说:
“花了七个小时看@柯云路先生的#曹操与献帝#。推荐给大家,理由是1,非常好看,柯云路不愧是中国最好的小说家。2,他有自己的史学观和逻辑,自成一体,新颖。3,曹操、汉献帝、刘备是三种管理方式,对身在职场的每个人而言,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从而指导你的管理实践。”
作为跨文学、出版、网络三界的“高端人士”,侯小强的推荐理由可谓全面。而有的读者则是在某一方面独有心得:“昨天拿到手,一口气看完,都凌晨了。实在是过瘾!里面包含许多智慧:在复杂的人际互动中如何应对自如?在生死存亡的争斗中如何有理有节?如何进退得失间把握尺度?如何集合众人智勇为我所用?在紧急关头做出恰当抉择?在局势胶着时如何出奇制胜?在剑拔弩张时又如何四两拨千斤?为成大事如何用师用友用徒用敌?如果是对头,一定不告诉他有这本书;如果是朋友,果断买一本送他收藏……”他似乎在《曹操与献帝》中读出了人际关系百科全书的味道,语气有点夸张,却也不是虚言。这位读者是被小说中那些接踵而来的精彩故事打动了,而柯云路,何尝不希望读者从好看的故事里读出自己需要的东西,读出故事以外的许许多多呢?(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