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北留在波士顿吗?我明天要走了。”
戴菲一边收集着照片之类的小家伙拾,一边对沈之超说,之超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回答,
“妈妈,妈妈,”小北在地上叫着,戴菲眼圈有点红,抱起了儿子,吻了几下,就放开了他。之超闷闷地说:
“明天是节日,你不想带他去动物园吗?”
我机票已订,你带他去吧,让他忘了我吧。你可以为他找个新妈妈。”
之超再也不想说什么,心里像大江翻腾,对眼前这个女人,他真想上前揍她一拳,但他那坚实有力的军人大拳是对敌人的,她配不上。戴菲眨着漂亮的丹凤眼画得快触到额角了,又装模做样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和儿子说:“bye,bye,”碎步走了。这一别,也许是永别。 小北还小,拍着手大声说:
“bye!”
把之超的心割了好几刀,他跌坐在椅子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小北指着五斗柜上戴菲的朋友送的耶稣的照片,一个劲地叫:“爷爷!”是小北硬要耶稣的相片,戴菲根本讨厌传教的这位朋友,可小北就是喜欢得不得了。之超今天也跟着儿子看照片,心想:
“上帝,耶稣你们在哪里?我和儿子怎么办?”
之超突然产生一个念头:真有上帝就好了,一定会爱小北。人在绝对无助的状况下,才会向天求救,一夜无眠。
清晨,打开窗户,一只喜鹊停在草坪上引吭高歌,太阳冉冉升起,一扫他心头的阴霾,春风有点凉意,但拂在脸上,特别青香舒服,复活节,带儿子去新英格兰动物园看兔子,去4
South Market St .市场摸彩蛋,
“小北,我们去动物园了!”
“爸爸,爸爸,走,走,”小北开口晚,还不会说很多话。
之超把儿子放在童椅上,出发了。小北摸到了一个蛋,爸爸帮他摸到了一个,中午晚一点的时候,又遇到了“乐乐”一家,请小北一起到 Art Bar用午餐,傍边就是查尔斯河,景色美极了,让人心广神怡。回来的时候,小北高兴得累着在车上睡着了。这时之超感觉浑身无力疼痛,停好车,抱起儿子,进了家门。看孩子熟睡的笑脸,心在平静,这是上天恩赐的最好礼物。世界上像今天过的日子,对一个曾经生死战场的军人来说,一切皆为幸运。
小北爸爸决定忘掉过去的一切事情,离婚是坏事但一定是一个从新的机遇,听从老首长的劝告,联系他纽约的女婿,从“复活节”开始,靠军人的毅力创造属于自己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