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金条
夏公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贾秘书是老板娘家的远亲,早已把一切悄悄地报告了胡喋,可老板平时对秘书不
错,贾看他如此着急,也有点于心不忍了,赶紧为他泡了杯参茶,他心不在焉地一伸手,全泊在地上了。
“夏董,对不起,我想帮您接一下夏小姐的电话?也许她会有办法, ”
“好吧,”怎么把她忘了,
贾秘用手机接通了电话,“夏小姐,夏董call你呢,”
“瑕瑕,我是爸爸,长发告诉你了吧?这里的事情怎么办?”
“长发都告诉我了,令宜生气了就回哈了,他们已打听到妈用金条顾了私人侦探,派人盯令宜,你知道吗?你们为什
么要这么做?我没法向长发解释,另外你的那位主任殷莉已潜逃,还有你们xx的证据也在对方手上,你又如何解
释?我怎么帮你?你说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明天我也回哈,回来再说吧。”
夏公悻悻地说,心想这一下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决,殷的卷款而逃怎么想的到呢?她说是去日本购物!万幸的是哈
城的家和金条还在,裘皮公司还在。
胡喋,此刻正在阁楼夹层密室里紧张地点数金条,金子反光在她厚厚脂粉的脸上,绿绿阴阴的,怪可怕!然而她眼
睛里的绿黄色射出了像镭电般要命的激光,要消灭掉眼前一堆的金子和美钞,“这才是我的命啊
,夏世昌,瞧你嘚
瑟,别跟我耍横,
小心我让你一动不动变王八
,そやろう、死ね!(你个垃圾,去死吧!)
!”她数着骂着,难解心头之恨……
金价的提升,这批小黄鱼已经游成了大黄鱼,远远超过了夏氏在沪城的生意总额,让老公滚蛋的念头恶毒毒地滋
长,自从得知他与殷莉的丑闻后,比投资失败更令胡生厌而暴跳如雷,趁他没有回来之际,赶快把它转走;可夏公
来电了,明天就要抵家。无奈下,求弟胡赓帮忙,他想到了自家的木材厂办公室地下也有的密室,胡喋勉强同意
了,姐弟俩当晚就运到了那里,决定明天挖开间墙,藏在里面。
飞机上,夏公也在计算金子的价格,他担心胡蝶已经在动金条,“几千年下来的传统,中华大地一代一代的就是中
意金子,辛劳节俭一生不舍得花掉它,心头肉啊,金闪闪,传啊传,甚至为保住金子不要命,
像毒药一样有瘾,不
信?你瞧瞧,卖金子的柜台,一脚快入土的五六十岁的婆婆都拼命地挤啊抢啊,我都没法和她们挤,只好托关系高
价在银行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是瑕瑕外祖父给女儿的陪嫁,夏公给瑕的陪嫁只是她母亲留下的几幅画和几件首
饰,因林家是名医(国务院特保),留住了所有财产。还记得吧?曾几何时,文化大革命撬开了多少家的墙和地?打死了多少人?!我们夏家被抢走了一密室的古董字画和珠宝黄金。可现在还是有更多人不怕死,更多家藏金子呀!”
“夏家藏的除了我唯有胡喋知晓,她那双天生的红彤彤革命造反派的眼睛会发疯吗?会不会偷走?”心中七上八下,
难以入眠。
……..
进了家门,看妻子不在,就直接上了阁楼,果然不出所料,室空物飞。
佣人告诉,昨晚至今,太太和舅爷出去后,没有回家;少爷旅游也没回来。
夏公像掉了魂似地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所有金子的重量像一块铁石压在了胸口,喘不过气来,喊谁啊,孤家寡人,“怎么办?”……
无计可施,金子真的拢不住家?倒是要拆家呀!
小夏接到父亲电话后,已经派人盯牢胡喋,看她和胡赓提着重物进到工厂办公室后,整宿未见露面,第二天下午,有“客户”进办公室,不见她们在那里。也没听见有任何响声。
小夏得知消息后,明白三分,胡在搞鬼!父亲对付不了她的。继续24小时盯紧,等千变观音来了,再作打算。
……
胡喋当晚回家,一进客厅,看到夏公端坐在沙发上双眼死死地喷火向她,黄金!一定是让他发现不见了,灵机一
动,就像疯了狂叫:“我为了你们夏家,忙得断气,你在浦江乱搞,今天一起去死!”十指涂得蓝黑的尖甲像鹰爪似地扑向夏的脸,疼得他哇哇叫,怒火中烧,抡起胳膊,挥动手腕:“
Pia!
Pia!”两记响亮的耳光!她踉跄一下,又奋力乱捶,夏已经破了脸,怒不可遏,吼着,暴跳着,杀她的心都有,拧住她的手臂向墙撞去,佣人们闻声齐上拉扯她俩,总算分开了,
夏公知道此刻没有任何吵架的意义,甩身上楼去儿子的房间,锁上门,躺下了。
胡捂着滚烫的脸,还一心惦记金子,根本没有回卧室,而是趁机溜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