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园丁-林奈

作者:重返伊甸  于 2019-5-19 05:00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作者分类:网摘|通用分类:其它日志|已有2评论


林奈(Carolus Linnaeus)一七O七年五月二十二日,生于素有“北欧花园”之称的斯堪(Skane)。这里是瑞典最美丽的地方,三面临海,草原上长满各种小花小草,农夫们在肥沃的土壤里,种着燕麦、小麦、大麦、马铃薯等庄稼,草原的北端是一座缓坡丘陵,长满落叶的山毛桦和常青松柏。波罗的海的海风,带来微雾的水气,滋润着这块大自然的谷仓,使它成为北欧最迷人的角落。林奈从小生在这花园里,叫他怎能不沉醉于小花之美?

林奈来自一个牧师家庭,他的父亲、外祖父都是牧师。林奈的父亲本来是一个贫穷的农夫,只有名字,没有姓,因为天生喜欢树木花草,就用瑞典文的菩提树(Lind)定为姓氏的字源。

林奈小时候,父亲就教他认识各种花草,林奈后来写道:“布谷鸟是夏日的先导,花苞的待放是春天的前奏…… 我的出生地是上苍最厚恩的角落。从年幼时,大自然便是刻在我心深处的一幅版画,也永远是我记忆里的天堂,此时,我彷佛仍记得父母抱着我,在长满花草的摩克林湖边散步。一朵小野花的美,显出上苍的巧思与细腻。如果我的一生,能像蝴蝶在小花丛中飞翔,认识每朵小花背后的故事,那该是多么神圣的职责啊!”

这位酷爱小花的学生,到中学的时候,却完全不适应学校的教育方式。爱花的学生不适合粗暴的老师,在粗制滥造的课本中,呼吸不到自然科学奔放的芬芳。林奈写道:“……处罚,不断地被处罚,教室是最令人坐立难安的地方…… 如果能有个教室,是在森林中漫步,在小草中打滚,不知道有多好?”

这样的教室,要等到林奈自己当老师时才建立起来;从此他的国家--瑞典,成为全世界研究森林、园艺、自然资源、植物最好的地方,直到今天。

林奈高中时生物成绩全班第一,语文、哲学课程则是最后一名,因此遭学校退学。伤心的父亲来学校带林奈回家,看孩子已经那么自责,就没有再责备他什么。这位父亲相信:孩子是上帝赏赐的礼物,是上帝给父母开的一扇窗,让为人父母者能够更多看到上帝的作为;而上帝是孩子的荣耀,孩子的王;敬畏上帝的父母,在不了解上帝在孩子身上的作为时,不该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孩子身上。

林奈这时十七岁。父亲带他离城前,顺便去拜访罗斯曼博士(Dr.Johan Rothman)。罗斯曼是当地医学院的教授,同时是高中生物课的代课老师。罗斯曼非常讶异眼前这位“小植物学家”(little botanist),竟是学校要放弃的学生。他立刻向学校申请,再给林奈一个机会。同时他告诉林奈:“读书像吃饭,什么都吃的孩子才长得壮,一个耐得住枯燥课程的人,才有获得更高教育的机会。”

以后两年罗斯曼亲自在课后指导林奈没兴趣的学科,这位优秀的高中老师亦师亦友。林奈后来写道:“罗斯曼没有强迫我念书:他让我先感到自己知识的不足,自然而然生发出对书本的饥渴,书本像食物,我愈读就愈想读。没有他的启发,我一生充其量是一个爱花的人,不会为所有的生物、矿物建立一个分类系统。”

一七二七年八月十七日,是林奈一生珍藏纪念的日子。他一手提着大皮箱,一手拿着招租的广告,在一间巨大的老屋前停住脚步。踏遍伦德(Lund)大学郊区,这是他能找到最便宜的房子了。

敲敲门,门开处令他抽口冷气。开门的人不但既跛又驼、短发稀疏,戴着独眼罩,一张脸还是扭曲的。林奈吓得几乎转身逃走,但是,同时他敏锐的眼睛也已经瞄到屋内,各式各样的书籍装满一屋子。随着房东手上颤动的烛光往小楼阁爬,只见一排一排的书,由地板直堆到天花板,而且都是植物学的书!哇!这里简直是间植物学专门图书馆!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导着,把这位热爱生物的学生,推到当时国际草本植物学权威史多贝宜斯(Kilian Sotbaeus)面前。这位房东,史多贝宜斯先生是伦德大学医学院教授,也是著名的医生。他从小罹患怪病,背后长颗巨大肉瘤,又瞎了一眼,经常性的剧烈偏头痛,使他的脸孔扭曲。他没有结婚,长相令人害怕,脾气古怪,沉默孤独,却有着一颗天使般的心灵,热爱自然界的一草一木,收集研究各种草本植物的标本。

小阁楼上的书太吸引人了!以后几个星期,每晚房东的灯光熄灭后,林奈便爬上阁楼,一本一本地翻看。有一晚,他被发现了!史多贝宜斯教授点着蜡烛出现在小阁楼的楼梯上,全身愤怒得发抖,扭曲的脸更难看了:他的房客竟然偷看他珍藏的草木标本!

林奈事后写道:“我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好老师的特质,那是鼓励向上的欲望,超过私藏被侵犯的激怒。史多贝宜斯先生很快地冷静下来,对我说以后可以自由地在这里看书本和标本,还有,从此我的房租与伙食费全免。以后他夜里出去看诊,会要我陪他去,他教我更多…… 我在他身边所学的,超过大学、研究所所能教我的。我的一生都要感谢这位视我犹如己出的老医生。”

林奈自伦德大学毕业后,再到乌普萨拉(Uppsala)大学深造,这所瑞典历史最悠久的大学,学费非常昂贵。林奈的父亲与以前的师长所给的只能维持一个学期的支出。眼看一个学期慢慢地过去,林奈有点着急。有一天,林奈如同往常地在植物园内研究花草,没有注意到有一位老人已经站在他身后一阵子了。

“年轻人,你在研究什么呢?”

“雄蕊与雌蕊的结构。”林奈回头答道。

“为什么呢?”

“有些植物看起来外形差异不少,但是花朵的雄、雌蕊的结构,却是一致的,这应是属于同一类的植物。”

“研究植物的品种、分类,有什么意义?”

“分类学是自然科学的基础,也是上帝要人管理大自然之钥。在圣经里上帝要亚当管理地球上的各种生物,第一步就是让亚当给生物取名字(创世记二章19节),这是最早的分类学。今天我们虽然不知道亚当的命名的方法了,但是生物界的确存在着分类的逻辑。”

“是吗?这分类的逻辑在哪里?”

“圣经里提到上帝创造生物是“各从其类”(创世记一章12节)。因此生物有其基本区分的单位,就是我们说的“物种”(species)。”

老人的眼睛发亮了:“你怎么界定一个‘物种’呢?”

林奈答道:“当上帝造一个物种时,是造公、造母,造人时是造男、造女(创世记二章18节)。因此同一物种就能交配繁殖,生物在受造之后,受环境的影响,外形产生了许多差异,但是回到繁殖的组织,甚至是繁殖的胚胎,在那里仍然存留属于物种的一致性。”林奈的这一段话,是分类学的基础。

“年轻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奈摇摇头。

老人微笑道:“我是摄尔西乌斯(Olof Celsius),瑞典神学院教授、圣经植物学家。”

这位老人,支持了林奈以后的学费与生活费。经过这些巧遇,林奈知道天上有个看不见的钱包,默默地在支持他,使他的信仰与科学知识一齐增长。

一七三零年,林奈发表第一篇研究报告“植物交配的前奏曲”(Prelude to the Betrothals Of Plants),整篇文章,是用诗的体裁写成的。一七三一年出版《植物辞典》(Batanical Dictionary)、《植物的属》(Genera of Plants)。同年林奈成为乌普萨拉大学花圃管理的助教。他在花园中教植物,深受学生的热爱,成为点燃学生兴趣的火种。不久他升任讲师,他的教学风格逐渐引来同僚的反对。

在林奈以前,植物学、动物学都属于医学的范畴,念植物学是想知道什么植物可以治病,念动物学则是想用什么动物来补身。林奈却认为,动、植物不完全是为人类而存在,它们本身有其存在的价值。一七三四年底,他被学校解聘。

林奈决定出国,再寻找及辨识各地的奇花异草,但是他没有旅费,航海三年的预算是九百银币。他决定不告诉任何人这个需要,只将需要放在祷告中。这在林奈的一生中,是信心成长的关键期,从一七三四年十二月到一七三五年四月,他每天的日记都是欢呼!

当他出去订船和补给品时,口袋里只有六十银币,但是每天都有人从各处寄钱给他,这边一银币、那边一银币,到出航以前,九百银币收全,而奉献也就停了。科学知识不一定会坚定人的信仰,但是在探索科学的过程中,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往往使许多大科学家坚信上帝。林奈写道:“从此我深信,耶稣基督是我一生的主,不会弃绝信靠的人。我虽经忧患,但不会被忧患吞噬。”

林奈在航海时写下名著《自然系统》(System of Nature),书中说:“科学的工作对别人也许只是一种知识的传承、一种高尚的职业。对我而言,却是我从耶稣那里所承接的轭,值得我一生背负。”

一七三九年他回航,与等待他多年的未婚妻摩瑞小姐(Miss Sarah Elisabeth Moraea)结婚。

一七四一年,瑞典国王亲自颁布:林奈为全世界第一位专教植物学的教授,林奈在日记上写道:“喔!这是上帝的恩典,使我脱离单调的医生生活,而回到我长期渴慕的工作岗位上。”

一七五三年林奈发表《植物种志》(Species Plantarum),采用双名法,以植物的属名(generic name)与种名(specific epithet)来命名。后来他又同样用这种命名法,给动物与矿物取名字。这双名法一直沿用至今。 

给动、植物命名有那么重要吗?是的,整个自然科学的精确就维系在命名的精确上。如果没有共用的名字,科学家会这样说:“我今天在路边看到一棵树,高高的、绿绿的。”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树。或讲:“我在森林中遇到一只熊,又黑又大。”没有人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熊。

要给树精确命名,必须先仔细地观察树的每一个特征,分类学家必须跨越一般人说“树好高、花好美”的表面之词,深入看一般人所不看、不夸的各部位。那是长期细心、耐心,与对自然科学爱心的工作。林奈就是建立这样的工作。

迄今,分类学是自然科学最冷门的一支,只有极低比率的人从事这工作,只有极少数的学生会修习这类课程,而有趣的是,自然科学的精确度仍维系于这些少数能分辨名字的人。

林奈愈到晚年,知识愈丰富,个性愈幽默,他仍不忘他的花园:“只要有几朵小花,我就感到置身天堂。”

他死于一七七八年一月十日,后人在他的日记本中发现一封他珍藏的短签,是荷兰“临床医学之父”(Founder of Clinical Medicine)柏罕夫(Herman Boerhaave)医生在一七三八年写给他的:“我已经度尽了我一生的日子,我已经完成了我该做的,但是在你面前仍有许多未知;世界对我的要求很多,世界对你的要求会更多。不用害怕,在这永远分别的一刻,我只有一个祷告:愿上帝的祝福,常与你同在。再见了!我所亲爱的林奈。”

 

摘自:张文亮教授所著《我听见石头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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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2 个评论)

0 回复 MayDaySun 2019-5-20 14:45
棒!
0 回复 重返伊甸 2019-5-20 19:09
MayDaySun: 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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