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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枪口上的狼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傍晚的农场并不阴暗,绿色的周围有一种明丽的蓝,很美。群山在夕阳光的散射下,染上了一层微薄的红。农场靠近房舍的大院中,装有一根十几米高的灯,亮起来格外的眨眼，老布莱恩养的两条黑贝狗拴在农场一处空房的柱子上，时不时狂吠几声，勤快的布莱恩在拾取一些干树枝，堆砌起来，狄克用火机点燃一块纸巾扔进树枝中，火苗忽闪忽闪地亮起来，激动人心的篝火晚会就在这火的燃烧中开始了。
克拉克携手王艳华首先跳起了双人舞。之后狄克和他的妻子卡洛琳，巴里特和妻子波妮，还有他们15岁的儿子巴里也加入。爱丽丝在添加树枝，布莱恩在搬一箱啤酒后，放起了音乐。这时他们的儿子布尔和女儿吉利恩,还有收养的两个中国女孩伊娃、爱娃也跑过来加入其中，大家开始手牵着手，欢快地跳起了踢踏舞。
一支曲结束，又放了一支曲。这时巴里特到帐篷里取来了吉他。弹着吉他,布莱恩、狄克、克拉克围着篝火,共同唱起了《亚瑟·摩根的欢乐时光》。
唱完了,大家哄笑。
接下来，克拉克主动报幕说：“由我的太太王艳华女士为大家献上一首歌曲：淹没夜晚。”
大家鼓起掌来。
王艳华微笑的站起来，拿起麦克风用英语开唱：我们一起筑起篝火，将你包围，将我包围，等待海边日出，潮汐海水倒退，邂逅树下当蝉的听众，搭配汽水享受夏日轻风,我们一起筑起篝火将你包围将我包围......
歌声将围坐在篝火旁的人,带入一种无忧无虑的幸福之中,大家彼此敞开心扉,畅谈未来。
唱的跳的有些累了,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开始聊天。
少言少语的巴里特怀抱着吉他，或许与他的职业有关，他一直在听狄克讲他与布莱恩在阿富汗战斗的故事。那段日子,令狄克一生难忘。每次执行任务,他都和布莱恩一组,他俩互相掩护，多少次死里逃生。他讨厌塔利班的圣战者愚昧和无耻的残害妇女，禁止妇女接受教育，让妇女终生成为男人的玩物。他盛赞布莱恩机智勇敢，和他一起击退圣战者时,他俩背靠背地保护彼此安全撤离。在一次战斗中,布莱恩为了救狄克,左肩中了一枪。那个战斗的岁月,使他和布莱恩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他们俩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现在,他在布莱恩的推荐下就职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情报分析师。巴里特为狄克和布莱恩的生死之情而感动,他们喝着啤酒，相聊无所顾忌。坐在旁边的妻波妮和卡洛琳也相聊甚欢。
克拉克在和布莱恩边喝啤酒边聊推特。克拉克说，很多CIA和FBI退休的人员充实进推特,使推特的职工素质成为美国媒体中的一流。布莱恩提起了变性人和同性恋。因为他知道推特某一重要部门的主管是同性恋。尽管布莱恩不反对同性婚姻,但对这方面媒体的宣传,尤其是大媒体的把控,他还是持保守的理念。聪明的克拉克自然明白布莱恩的暗示,只是,有些人员的安排,同样有些背景在左右推特的上层,他也无能为力的改变。
爱丽丝和王艳华不再聊美中贸易战了,王艳华讲起她第一个男友,因喜欢探险，她男友在攀登喜马拉雅山时遇到雪崩而冻死在冰雪里,至今没有找到男友的尸体。她说,男友恐怕长眠在雪山上了。从男友落难以后,她一直没找男朋友,在传媒大学任教,每天忙着讲课,也无暇去想婚事,直到克拉克的出现,改变了她的生活。她说克拉克来中国,幸运的是朋友推荐她给克拉克当导游,当翻译。三天的时间,在克拉克的追求下,她动心了。后来又有了几次的接触,一年以后,她同意嫁给了克拉克。现在她已经辞职，定居在美国旧金山。
夜深了，篝火已经变成了碳火。农场的四周非常安静。克拉克多贪了几杯,有些小醉,在王艳华的搀扶下进了帐篷。狄克和妻也回了帐篷,巴里特让妻带上他的吉他和儿子先进帐篷，他帮忙在用桶水浇灭碳火苗。
布莱恩先把野猪骨和野猪皮用车拉到距离帐篷30米左右的地方堆了几堆，然后他开始给每个帐篷里发枪。布莱恩特别交待说,野猪肉烧烤的肉香，以及外边堆放的骨头,没准夜里会引来野狼,所以他告戒大家小心野狼来袭。一旦有狼来，黑贝狗会叫，大家不要怕，在帐篷门里端枪射击即可，非常好玩。安排妥当,布莱恩和妻爱丽丝回到农场他俩的房舍休息。
放眼看远处城边的灯光,就像远飞的萤火虫，忽闪的跳跃着,大地越来越昏暗，整个农场笼罩在梦幻中。
突然,在凌晨一群闪着灰亮眼睛的狼，真的出现在农场菜地的小路上。老布莱恩的狗开始狂吠起来。
布莱恩第一个起来在舍内打开了窗户,他架起了枪。
巴里特的帐篷里没动静。
狄克已经持枪在瞄准野狼。
克拉克因饮酒过量还在睡梦中，但王艳华因为担心狼来，她一点睡意没有，黑贝狗一叫，她已经透过门帘的缝隙举起了枪。当年在校教学时，每年都有军训，所以王艳华会用枪。
两只狼胆子真大，竟然向黑贝狗棚跑了过来。王艳华毫不客气，她第一个开火。“砰”的一声枪响，随后又一声，那两头狼倒地。同时开枪的人是布莱恩。这时，狄克也开枪了，被惊醒的巴里特连枪都没碰着，只见他儿子巴里在向野狼射击。
克拉克被枪声惊醒，他以为遇到了恐怖袭击，他一跃而起，拽过妻王艳华，喊到，“亲爱的，我来。”他接过枪准备射击。王艳华笑着说，“是野狼。”克拉克一愣神，然后掀开门缝往外看，他只看到了两只灰亮的眼睛，而且已经跑到百米开外。
外面安静了下来。布莱恩第一个走出来，他的妻爱丽丝跟在他身旁。狄克和妻卡洛琳也走出了帐篷。逐次巴里特和儿子巴里也出来了，最后出来的是克拉克和王艳华，但克拉克说，“这么好的机会他没过着枪瘾真是太遗憾了。”
布莱恩和狄克哈哈大笑。
爱丽丝说：“我听到的第一枪声是从你的帐篷里打出来的，肯定是你太太王艳华开的枪，真准，一枪野狼毙命。”
克拉克转头看太太王艳华举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王艳华笑着说：“真过瘾。”
这一闹腾天就朦朦亮了。不管夜晚多么黑暗，黎明总是如期的到来。视觉告诉醒来的人,去看黑夜变为白昼的动人奇迹；去看太阳还没有升起，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去看农场原原离上草,掩盖了多少灰色的露水；去看早起的云雀,在那朦朦胧胧半明半暗的云空中,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边，你会看到有着一颗硕大的最后的晨星,她正凝视着充满朝气的人类说：“我将为你们揭去夜幕的面纱，让晨光吐出灿烂，让希望带给你们好运来。”
帐篷前的每个家庭出来的人员都回帐篷里睡回笼觉了,布莱恩和爱丽丝看到老布莱恩已经起床在外边用车装被击毙的野狠,他俩也回房休息了,只有王艳华劝回了丈夫克拉克,她开玩笑地说她要看黎明升起的东方,她要持枪守卫着帐篷,击毙野狼。
这农场清晨的青草太香了,王艳华闻着草香,走到水池旁。她突然看到池旁边处一棵老树下,一片绿色的青草中,只有孤独的一朵红花,开的格外艳丽，她高兴地跑过去,想要摘取,却又停住了。她心想,不能摘。这是树下的“枯朵”,就好比她王艳华,在这农场里,成年华人独一个。她来了灵感,有了诗意,随口咏赞：
枯朵
老树苍冷，黑夜藏尽了鸟鸣
等待花开，眼见撕裂的花蕾在哭
但见花瓣在挣扎中掀开夜的一角
当晨阳用她的胸膛暖化了寒噤的锋利时
醒来你只见昂首的一朵
昨晚开的.....
本章警句：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边，你会看到有着一颗硕大的最后的晨星,她正凝视着充满朝气的人类说：我将为你们揭去夜幕的面纱，让晨光吐出灿烂，让希望带给你们好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