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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奇案录第三部之蛇链
作者: 八峰
第七节
吃过午饭,县局拘留所派来的专车也把胡友刚送到了双福镇派出所里,他两眼茫然地从警车上下来、立刻被周源拉到了一边:“你跟我们去辨认几个人。。。 ” 侦探低声交待了几句后,胡友刚便与几个便衣警察一起乘车来到了双福镇东面的五林村,把车停在了村外公路边后,警察们分成了两组、在熟悉该村地形的片警带领下悄悄来到了村子东北的一座靠近大片茂密树林的院子旁。
院子里十分安静,几株高大的香樟树从土坯院墙里伸出了绿叶繁茂的树枝来。众人伏身躲藏在了院子南边一个场院里用土坯砖块堆码起来的垛墙后面。
“这就是赵老幺家的院子了;”带路的片警朱强低声说道。周源观察了一下赵家宅院周围的地形后便对姚志武说道:“让陆汉英带两个人悄悄绕到后院去监视观察,咱们从前院的正门进去。”
按照定好的计划,便衣警察们化装成了县供电局下乡巡查的维修工人、在朱强的带领下敲开了赵家院子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扇开处出现了一个腰系围裙、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朱强和几个身穿蓝色工装、扛着折叠梯子、身上背着印有‘江津县供电局’字样工具袋的陌生男子。
“哦,杨大嫂啊,这几位是县供电局来的师傅,今天到你们村来检修线路和配电装置、还要挨家挨户的检查安全隐患,他们要检查一下你这个院子和房子里面的电闸保险、开关和和线路什么的。”朱强连忙说道。
“哦,那——你们进来嘛。”女人有些迟疑地点点头、侧身让进了几位便衣警察。
进入院子后,化装成维修工人的周源、姚志武和王天鸿迅速地在房前屋后、里里外外检查起来;他们佯装做查看房舍内外的电线与电器开关,目光却一直在寻找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而朱强则留在堂屋里与女主人搭起讪来:“杨大嫂,赵大哥不在家啊?”
“哦,老幺不在,他跟两个伙计出去跑货了。”女主人摇摇头。
“去哪里跑货了?是不是又去了外地?”朱强有话没话地问道。
“啊?去哪里了啊——好像是去了杨家坪嘛?我也不太清楚,生意上的事情都是他在外面跑,我都搞不清楚咧。”杨秀珍心不在焉地答道,目光不断地瞟向那几个在屋里屋外检查的工人。
这时,姚志武和周源从后院回到了堂屋里,他们向朱强使了个眼色:“检查完了,没有发现什么大的安全隐患。”几个人随后便离开了赵家宅院。
“赵老幺不在家,杨秀珍说他和两个伙计一起可能去了市区的杨家坪。你们在里面的‘检查’发现了什么吗?”出来后、朱强低声问道。
“没有,”姚志武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发现邻居们所说的那几个年轻的女孩子”
“那些女孩肯定已经被转移了;不过,”周源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塑料袋,“虽然没有发现那几个女孩的踪影,我却发现了几处可疑的痕迹;你们看——这是我在后院那个自来水龙头下面的水池漏网和旁边的水槽中找到的几根头发丝,长度都超过了十寸,发质粗细和软硬皆不相同——应该是不同女子留下来的发丝,而且肯定不会是这个杨秀珍的头发——她留的是齐耳短发、发长不会超过六寸;另外,顺着他家正房的后墙有一根三寸左右粗细的铁皮管,一端直通房顶、另一端则埋入了地基之下,很像是一根通风管;我怀疑他家这个房子的下面有个地窖、那几个女孩很有可能白天就是被囚禁于那个地窖之中;”
“哦?那怎么办?干脆进去搜查吧?”听着周源的分析、姚志武和助手王天鸿都着急起来。
“不行,”侦探摇摇头,“现在咱们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只有几个邻居所见的描述;连赵老幺是不是那天晚上出现在邓家桥村的‘幺哥’都还没有确认,以什么理由冲进去搜查呢?单凭这几根头发丝还不行;还是先把这里秘密监视起来,等掌握了更多的证据再说——至少得等到那个赵老幺回来以后。”
回到双福镇派出所里,正值下午的日光毒辣之时。陈海川在闷热的会议室里摆下了茶水,几个人正吹着电扇议论着案情,值班室的一个民警突然神情慌张地跑了进来:“陈所长——刚刚接到镇上七星茶楼打来的报警电话,说是今天下午三点,五林村的那个赵老幺在茶楼二楼的一个雅间里面被人发现突然死亡了,跟他一起在雅间里面喝茶的人也不知了去向。茶馆的魏老板让我们赶快去一趟。”
“什么!?”会议室里犹如响了一声惊雷、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你听错了没有——确定死的那个人是五林村的赵老幺吗?”陈海川瞪圆了眼睛问道。
“是的,我绝对没听错。”值班室民警怯怯地说道。
“妈的,看来这个家伙根本就没去什么杨家坪,他就在这个镇上的茶馆里!我们还在等他回家、人却突然死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们要找他的时候死掉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姚志武咒骂了一句、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周源皱起眉头、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吧,马上去那家茶馆、看看就知道了!”
走到门口,侦探又停下脚步,回头对县局的刑侦队长说道:“你让陆汉英把胡友刚也带上、去这个七星茶馆里辨认一下尸体。”
十五分钟后,一干刑警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位于双福镇西庆云街上的七星茶楼,在老板魏四旺和跑堂伙计韩家龙的带领下从大堂楼梯上了二楼、进入了出事的二楼雅间。
装饰古旧、空间不大的雅间里紧靠着九宫格窗的外墙一面摆着一张黑漆方桌和两把椅子。桌面上摆着一钵乔松盆景,一把青釉瓷的茶壶、烟缸和两个盖碗茶盅。方桌右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四五十岁、身材壮实的光头男子,他一动不动、上身向后倚靠在椅背上,头颅朝后仰着,脸色发青,半睁着充血的双眼,从歪斜咧开的嘴角里还流出来带有些许血丝的涎液。周源戴上手套后走上前去、翻开死者的眼睑查看了一下瞳孔、摸了一下其颈部的脉搏,查看了死者的耳后与口腔、又检查了他尚未发僵的身体与四肢。
“人已经死了,但身体尚有余温——应该是在一个小时左右前死去的;看他这个样子有可能是中毒而死;”侦探说着拿起了死者面前的茶盅低头闻嗅了一下。
“中毒!?那就是有人在他所喝的茶水中下了毒吧?”姚志武猜疑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待会儿把这桌子上的茶壶和茶盅都带回去捡验;看看能否检验出毒质,顺便也提取一下上面的指纹。”周源交代着、目光又转向了他处。
第八节
检查完赵老幺的尸体、周源又走到了方桌的另一侧弯腰查看起来,犀利的目光扫视着桌面、椅子、墙角和地面上的各种痕迹。很快、侦探的眼睛里又出现了猎人发现猎物时那种兴奋而又渴望的眼神:“你们看——对面这只茶盅的边缘上有淡淡的口红痕迹,而且这边椅子的座板和地面上还落下了几根柔软细长的发丝;桌子上烟缸里有两种烟蒂:一种是带过滤嘴的大前门,而另一种则是细一些的摩尔烟——目前在都市女士中流行的一种带薄荷味的香烟,烟蒂口含一端的上面也留下了唇膏的痕迹;综合这些发现,我可以断定——在这雅间里曾经坐在赵老幺对面、跟他一起喝茶的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女人?”姚志武一愣,“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还说她不一般呢?”
“这种蓝色的摩尔香烟是进口烟、专为抽烟的女士提供的,价钱不菲,重庆市里也不多见;烟蒂上口红唇膏的颜色与闻嗅起来的味道也说明是比较高级的货色;而且大白天的这个女人能够在这镇上最大的茶楼里找来赵老幺一起喝茶——你觉得这会是个一般的女人吗?”周源笑着反问道。
“嗯,那会不会是赵老幺在外面的什么情人相好呢?”姚志武猜测起来。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赵老幺是有妇之夫;这个女人若真是他在外面的情人,为什么要大白天的在镇上最热闹的茶馆里见面呢?难道不怕被别人看见?”周源怀疑地说道。
“那会不会是在赵老幺之前、有个女人在这雅间里喝过了茶呢?”
“这两个茶杯完全一样、里面茶水的温度也差不多——我想他们是同时在这里喝茶的;当然也存在你说的那种可能,一会儿把茶倌儿找来问一下就清楚了。”
这时,陆汉英和王天鸿带着胡友刚来到了雅间门口,侦探立刻招手叫道:“胡友刚,你进来辨认一下——椅子上死去的这个男人是不是你那天晚上在璧南河边见到过的那个光头的幺哥?”
被警察带进来的船夫战战兢兢地朝前走了两步,看了一眼倚靠在椅背上已经死去的光头男子便连连点起头来:“是咧,就是这个人、就是他,当时另外两个男的就是喊他叫‘幺哥’!虽然是晚上,但在月光下我还是看清楚了他大概的样子!”
“唉,总算是找到了这个幺哥——可惜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一旁的王天鸿满脸遗憾地摇头说道。
勘查完了雅间里的现场,周源和姚志武又让王天鸿带来了最先发现死者的茶馆堂倌儿韩家龙和打电话报警的茶馆老板魏四旺,对两人进行了讯问。
“跟赵老幺一起来这雅间里喝茶的是什么人?有几个人?”周源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茶馆老板和伙计问道。
“哦,是个,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嗯,他穿的是短袖衬衣、黑色的长裤子和黑皮鞋,还戴了块上海手表——”年轻的韩家龙有些紧张地点头说道。
“男的?”姚志武一怔。
“哦,那他留的是什么发型呢?光头?平头?还是分头?”侦探却追问道。
“啊?发型啊,是——平头,嗯,小平头。。。 ”堂倌儿犹疑了一下、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魏四旺。
“那他身上穿的衬衣和裤子是什么颜色?”周源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啊?衬衣啊,衬衣就是白衬衣,裤子嘛,是黑颜色的、哦不——是深灰色的。。。 ”堂倌儿被侦探追问得有些支吾起来、目光也开始闪烁不定。
“魏老板,你见到的、在这雅间里与赵老幺一起喝茶的也是像他刚才所描述的这样一个男人吗?”侦探扭头又看着身材微胖、古铜色脸膛的茶馆老板问道。
“哦,好像是咧——我当时在楼下大柜台那边,上来只是路过了那个雅间,隔起门帘看得不太清楚。”魏四旺点点头、垂下了眼帘说道。
“那你们认识这个跟赵老幺一起喝茶的男人吗?他是你们本地人吗?他跟赵老幺是什么关系?”周源继续问道。
“哦,不认得,以前也没有没见过,也不晓得他跟赵老幺是啥子关系。”堂倌儿和茶馆老板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你是在什么时候、怎么发现赵老幺死了的呢?”侦探又盯着堂馆儿问道。
“哦,我是后来到这个雅间里头来添加开水的时候发现赵老幺就是这个样子坐在那儿一动都不动,样子蛮吓人的,跟他一起喝茶的那个人也不见了,我就赶快把魏老板叫来了——”堂倌儿说着瞥了魏四旺一眼。
“是咧是咧,”茶馆老板连忙点头,“我进来一看,赵老幺已经没得气了,就赶快就下楼跑到柜台后面给你们派出所打了电话。”
“嗯,你们先出去吧——我们还要在这楼上再看看。”侦探挥了挥手。
茶馆老板和堂倌儿离去后,姚志武看着两人的背影嘀咕了起来:“我看这茶馆老板和跑堂的伙计没说实话吧?周处——您先前说在这雅间里跟赵老幺在一起喝茶的是个女人?而这两个家伙却说是个四五十岁、剃小平头的男人?”
“是的,他们二人都没说实话。”周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哦?你是说他们俩都说谎了?那他们为什么要撒谎呢?”姚志武一惊、连忙问道。
“他们为什么要撒谎的动机还不清楚,”侦探摇摇头,“那个姓韩的堂倌儿在回答问题时目光闪烁不定,语气支吾犹疑,说话吞吞吐吐,非常可疑;而那个茶馆老板则含糊其辞,明显是避实就虚;我敢断定这两人没有说实话、有意隐瞒了在雅间里跟赵老幺一起喝过茶、有可能毒杀了赵老幺的那个神秘女子的身份!”
“嗯,看来还真像是你说的——这确实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姚志武眉头紧锁,“那现在怎么办?楼上的雅间很快就勘查完了,我准备让人移出尸体和收集的证物、送往县局去检验、然后就查封这个雅间收队撤退了。”
“好的,你先去指挥他们收队吧,让王天鸿留下来等我——我在这楼上再转一转就回到镇派出所去跟你们汇合。”周源对刑侦科长点点头,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没弄清楚——凶手是如何离开的?
姚志武带着刑警们离去后,周源又沿着茶楼二楼的内走廊来回查看了一圈。他发现二楼有两个可以通到一楼的楼梯口:除了从直通大堂的主楼梯上来的那一端外、还可以顺着靠近茶馆后面的一条狭窄的楼梯下到一楼。侦探顺着后面狭窄的楼梯向下来到一楼,发觉自己到了茶馆后部的茶炉水房与库房之间,朝外还有一道后门;他走上前去推开了后门、看到外面是一条僻静的背街,二十多米开外的斜对面有一家门口支起了遮阳凉棚、摆着几箱子汽水的‘秦嫂’杂货店。
“嗯——这就是了;”侦探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看着向远处下坡延伸而去的背街心中暗自想到,然后迈步朝街道对面、斜对着茶馆后门的秦嫂杂货店走了过去。
坐在柜台后面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连忙站起身来笑着打起了招呼:“来了啊,老板——要点啥子嘛?天热,要不要喝瓶汽水?” 她身旁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正坐在板凳上翻看着几本小人书。
“哦,不用了,给我来包烟吧——要墨菊的、带过滤嘴的。”周源拿出了钱包、打量了面前的女人一眼:“老板娘啊,我还想跟你打听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