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奇案录第三部之蛇链： 第二十一、 二十二、 二十三节

双林奇案录第三部之蛇链

作者： 八峰

第二十一节

“嗯，那么受白慧琳领导的下属呢？除你之外、还有哪些人也接受她的指示？在她的指使下行动？那个赵老幺是不是白姐的下属？除了赵老幺家所在的双福镇五林村外，还有没有其他类似藏匿被拐卖来渝的女孩的窝点？”周源继续问道。

“赵老幺肯定是白姐的下属，”杜和平点点头，“我晓得他是在白姐的指挥下专门负责接收和藏匿那些从外地贩运来重庆的女孩子的；其他的人嘛，白姐也没有跟我说过。不过在跟了她大半年以后，白姐比较信任我了，曾经带我去过另外的两个地方，我记得好像是江津县的大圩镇和璧山区同新镇的向阳村，那边有两户人家好像也是跟双福镇五林村那个赵老幺的家里一样，专门负责接收和藏匿那些从外地贩运过来的女孩子。”

“哦，那两户人家的户主叫什么名字？你好好想一想再详细跟我们说说！”李云生眼睛一亮、马上追问道。

“呃，江津大圩镇的那一家男的叫童贵友、有五十岁吧，开了一家卖杂货的小店；他老婆死了，有个儿子也去了外地打工；璧山区同新镇向阳村那边的一家男的叫黄汉生，四十岁左右，是个瘸子；他老婆的名字我记不得了，屋里就他两个，没得小孩，不过有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帮忙，好像是黄汉生的外甥。。。 ”杜和平回忆着说道。

“你刚才说了，双福镇的赵老幺、大圩镇的童贵友和同新镇向阳村的黄汉生夫妇这些人只是负责接收和短期藏匿从外地拐卖过来的女子；那么是谁负责把这些被拐卖的女子从外地运送到江津和璧山这一带的藏匿地点来的呢？你知道是什么人吗？有没有听白姐说过？”侦探继续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杜和平摇摇头，“白姐也没有跟我说过，但是她跟那些负责送货的人有接触，每次那些人送货过来，她都要出面招待他们、交付货款；但是这种活动她从来都不带我去，也不许我问她；还跟我说这也是道上的规矩，我晓得的越少越好。我只是从她口里听说过——负责从贵州那边送女孩们过来的好像是个叫‘华哥’的男的，但我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白慧琳的上峰、也就是你们人蛇集团的大老板到底是谁？”李云生再次问道。

“我真的不晓得，也从不敢问；白姐也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年轻的男子答道、脸涨得通红。

“嗯，我们了解到，在五林村这样的窝点临时藏匿了几天以后，这些被拐卖来渝的外地女孩就被分别送到了分布在重庆市区不同地方的下家那里——你知道这些下家都是哪些人或者单位吗？都是在重庆市吗？”周源换了个话题问道。

“这个我也不晓得——真的是不晓得！” 杜和平使劲摇摇头，“按照组织里面的分工，送那些外地女孩到下家那边去是由另外的人负责；这也是组织里的机密，按规矩我是连问都不能问的；白姐可能知道一些，但是她从来都不跟我讲这些的。”

“哦？你为什么说白姐‘可能知道一些’呢？”侦探敏感地追问道。

“白姐跟我讲过的，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既不问上家、也不问下家；做好自己的事情拿自己的那一份钱就行了；而且每次白姐和下家交接那些女孩子的时候，她也从来都不带我去。”

“嗯，那就是说——白姐自己也参加了被贩来女子的分配交接，她肯定知道一些这些被拐卖女子的去向，也见过一些‘下家’或者代表下家的人——你或许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下家，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听到她说起过吗？”

“嗯，白姐打电话的时候我倒是听到过两次；有一次她在电话上感谢一个男的，说是多亏他帮了大忙才很快为一批货就找到了下家——”

“哦？那白姐当时是怎么称呼这个人的？譬如说——他的姓名？还有、他们使用本地语言交谈的吗？”侦探追问道。

“嗯，我记得她在电话上好像叫那个人‘王哥’？他们之间就是用重庆话交谈的。”

“那这个王哥会不会就是你们组织里地位最高的大老板呢？他会不会就是你们白姐的上峰？”李云生问道。

“应该不是——”杜和平摇着头用怀疑的语气说道：“从白姐当时打电话的语气来看，她跟那个姓王的可能很熟悉，说话也比较轻松随便；再说白姐好像也从来也没有当着我的面跟大老板打过电话，我也不晓得他们之间的联络方式，白姐有个呼机，有人呼她的时候她就会打电话，有时候当着我的面打，有时候就叫我出去回避。”

“你应该见过这个符号吧？”周源拿出了警察们在五林村赵老幺家发现的那个黑色的虎头图案。

“嗯，见过的，”年轻男子点点头，“这是组织内部的标记，白姐跟我说过的，这个符号是大老板亲自设定的标记，就像是他的印鉴一样。”

“为什么是个虎头的图案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侦探似乎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大老板定下的符号。”杜和平摇摇头。

“好吧，”周源合上了手里的记录本、郑重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说道：“杜和平，我们知道，在这个犯罪集团中、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命令执行者；你以前曾经因为偷盗和赌博被劳教过，是白慧琳诱导你参加了拐卖人口的犯罪活动、犯下了助纣为虐、协从拐卖和贩运妇女、甚至于谋杀等严重罪行，按道理说我们完全可以就此将你逮捕法办；但考虑到你还年轻、今天又向我们坦白交代了犯罪组织里的一些内情；现在我想给你一个将功折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配合我们进行调查——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杜和平连忙点点头：“你们要我做啥子嘛？”

“你回去以后，做为我们的内应在暗地里替我们收集情报、打听白姐以及她所涉入的拐卖、贩运和藏匿外地女子的相关活动；具体的收集方法、联络暗号和联络方式我一会儿再单独向你作详细的交代。”侦探对一旁的李峰示意、让他把杜和平带了出去。

第二十二节

安排杜和平离去后，周源立刻与李云生、王天鸿和郭林刚一起商量，决定在江津和璧山两地分别采取行动，对江津县大圩镇的童贵友和璧山区同新镇向阳村的黄汉生夫妇实施秘密监控并做好随时抓捕的准备。 侦探随后还让王天鸿与留在江津的姚志武进行了联系、通知他采取相关的行动。

“各位，”周源认真地对李云生和两个助手叮嘱到：“除了刚才决定的行动，我们今天秘密抓捕和审讯杜和平、让他回去替我们做内应的事情也要暂时保密，绝不要对其他任何人透露；这件事目前只能保持在我、李处长、郭林刚、王天鸿和李峰这五个人之间——我们必须确保杜和平的安全和下一步行动的成功落实。”

王天鸿和郭林刚点点头、起身分别去做准备了。

当天晚上，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在郭林刚的带领下，几个人来到了璧山东大街上的一家老字号餐馆——彭家老馆里吃饭。 郭林刚拿起菜牌点了红烧牛肉面，炭烤鱼，泡椒鳝段，尖椒兔，河水豆花，油淋蔬菜等七八样颇具璧山风格的菜肴；还要了几瓶山城牌的冰镇啤酒。几个人边吃边聊起来。

“唉，我怎么感觉这个案子的线索越查越多？越查越复杂了？”李云生放下酒杯、瞥了周源一眼感叹起来。

“你说得对；”侦探点点头赞同，“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比较清楚了——我们面对的是重庆、也可能是川东地区一个庞大而又组织严密的专门从事拐卖外地年轻妇女并将其跨省贩运到川东、尤其是重庆来的犯罪团伙，一个特殊的人蛇集团。这个犯罪集团按照其运作方式可以分为上中下游三大环节：上游负责从云南、贵州和四川等省的偏远山区诱骗拐卖年轻女子、并将其通过车船等运输工具长途贩运到重庆的郊区——譬如像江津、璧山等地的窝点；中游环节负责接收那些被送到江津和璧山来的外地被拐骗女子、并将她们短期藏匿在重庆周边的一些窝点里、譬如像双福镇五林村的赵老幺家；而下游环节则负责与重庆市区里那些需要这些年轻女子的‘客户’群联系、掌握他们的需求，经过挑选匹配等处理后将那些藏匿在江津璧山等窝点处的被拐卖女子分别送到那些客户手中、譬如像重庆市区的各夜总会、一些提供色情服务的休闲会所和洗浴中心等等；这是一个完整的犯罪链条，白慧琳便是这个犯罪链条上的一个重要人物，她负责指挥着像赵老幺、童贵友和黄汉生这样的人从上游罪犯的手中接货，然后与下游歹徒联系进行选货和送货——咱们已经快要接触到这个庞大犯罪网络的中心环节了；所以肯定是很复杂的，而且会越来越复杂。”

“嗯，分析得好！”李云生看着周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面对这样的犯罪团伙，当然首先就得搞清楚他们的犯罪活动内容和犯罪方式；你刚才那么一分析，这里面的情况好像就清楚了不少！”

“对了，还有一个情况——”年轻的侦查员李峰放下筷子，“您审讯完杜和平后、我给他作正式笔供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回忆起来有一次偷听到白慧琳与那个‘王哥’的电话：接收那些被贩运来重庆的女孩子的下家里有一个叫做‘蓝凤凰’的，他记得白慧琳当时重复了一次那个下家的名称、就是‘蓝凤凰’；”

“蓝凤凰？这是一个人的代号？还是一个地方的名称？ ”侦探追问道。

“这个他也不知道，”李峰摇摇头，“不过听起来，有点像是个女人的代号？”

“嗯，这可是个重要信息，明天我先让人去市区那边查一下！”李云生点点头。

“记住——要暗查，不要打草惊蛇！”周源连忙嘱咐道。

当天深夜，天空上月残星稀，乌云翻涌，一场暴雨又在孕育之中。坐落在璧山区西南山麓中的龙桂寺、后殿的一间禅房里，梵香缭绕，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坐在灯下品茗对话。

“三哥，江一今天传来了消息，公安局的联合侦办组好像已经发现了江津大圩镇的童贵友和璧山同新镇向阳村的黄汉生那两家；准备对这两个地点实施暗中监视、而且随时有可能实施抓捕。”女人轻声说道。

“哦，”男人皱起了眉头、用怀疑的语气问道，“可警察是从哪里得知了大圩镇的童贵友和同新镇的黄汉生这两家也是我们的据点呢？咱们内部的组织布局——连你手下的人应该都不会知道的啊！？”

“目前还不清楚，”女人摇摇头，“但是从他们能迅速查到双福镇五林村那个赵老幺家里的情况来看，警察们似乎已经怀疑到了我们的活动和运作方式。”

“江一也不知道吗？”

“我问过了——他也不清楚侦办组的信息来源。”

“嗯，”男人沉吟了一下，“既然如此，你马上通知这两个地点，暂时停止一切活动。”

“要不要让他们遣散相关的知情人员、安排主要负责人员隐藏转移；同时启用备用的据点来代替？”女人又问。

“不用，”男人摇摇头，放下了手里的茶盅，“公安局现在只是怀疑，想通过监视来探查我们的行动；这两个窝点目前也没有货物，让他们停下来安静等待就行了；不过启用备用地点是需要的——下一批货很快就会到来，要提前做好准备。”

“好的，我马上去通知他们。”女人站起身来。

“还有，”男人皱着眉头叫住了女人，“你让江一去查查——侦办组到底是从哪里得知了大圩镇的童贵友和同新镇的黄汉生这两家的底细！？”

第二十三节

凌晨一点钟左右、刚刚入睡不久的周源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他抓起了听筒、里面传来了李云生明显不安的声音：“双林，刚刚接到九龙坡区分局的通报：位于九龙坡泓苑路上的蓝凤凰夜总会出事了；大约一个小时前，有几个流氓在夜总会里醉酒后斗殴失控、一名舞女在他们打架的过程中被误杀身亡，而另一名坐堂的女子也失踪不见了；九龙坡分局已经派去了人，我正准备跟关麒麟一起去现场看一下——”

“蓝凤凰夜总会？”周源眉头一皱、立刻想起了昨晚吃饭时李峰说的那番话。

“对，我想起昨晚咱们吃饭讨论时李峰说过——杜和平回忆起曾听到过拐卖团伙的下家里有一个叫做‘蓝凤凰’的、在九龙坡；而今晚出事的这个夜总会就叫‘蓝凤凰’，所以就产生了怀疑；怎么样——你想不想一起去现场看一下？”李云生问道。

“嗯，怀疑得有道理——你马上给王天鸿也打个电话，让他也一起去；你们在停车场等我一下。”侦探放下电话翻身爬起、匆匆用凉水抹了把脸，穿上衣服整装下楼。二十多分钟后，吉普车乘着深夜里郊区的公路上空旷无人、风驰电掣一般赶到了九龙坡区的泓苑路247号、停在了蓝凤凰夜总会的门口。几个人从车上下来，看见几辆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警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建辉，到底是什么情况？”李云生对迎上前来的一个三十岁左右、小平头、身材矮胖的警官劈头问道——他是九龙坡区分局刑侦科的副科长于建辉。

“基本上搞清楚了；”于建辉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是两伙人在这里喝醉酒后为了一个舞女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后还动了刀子，结果在打斗中误伤了那个舞女——她腹部被刺了一刀，恰好刺破了腹部的主动脉，导致大量流血后很快死亡；我已经查看过尸体了；那五名肇事者——包括打架斗殴的双方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起来，其中有三个人是严重程度的醉酒；他们虽然互相指责是对方挑起了打斗，但是对在斗殴过程中误伤了舞女的事情都供认不讳；那个倒霉的舞女的尸体就在里面大厅酒吧台前的地上，刺死她的刀子也找到了，是把弹簧刀、刀子的主人是那三个严重醉酒的人之一，我们已经把他给控制了起来；怎么样——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吧？”

“等等——不是说还有一个坐堂的女孩儿也不见了吗？那又是怎么回事呢？”周源皱了下眉头问道。

“哦，那是案发之后我们赶到这里、控制了局面，发现那个被刺的女子已经死亡之后，夜总会大堂里一个领班男子才告诉我们的，他也是那两伙人酒醉斗殴、刺伤舞女的目击者之一；这个领班说事发当时，在大堂里当班的除了他和一个酒保之外，共有四名舞女；斗殴事件发生后，一名舞女被刺倒地，另外两个女孩和他一起吓得躲在了酒吧柜台的后面，直到门口的保安叫来了巡夜的警察之后，他们才出来，结果发现还有一个女孩子不见了，因此才报告了我们。”

“那个女孩会不会乘乱跑掉了呢？门口的保安也没有见到她吗？”侦探追问道。

“门口有两个保安，事发时一个跑出去叫巡夜的警察，另一个守在大门口，我们都问过了，两个人都说没有再见到过那个失踪的女孩。”

“嗯，那除了这个大堂领班、几个舞女和保安，夜总会里有没有负责人在？你们对这个地方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吗？”周源继续问道。

“嗯，除了四个舞女、一个领班和两名保安，还有一个叫做廖欣泽的副总经理今晚在夜总会里值班，我们来了之后把所有相关人员、包括他都暂时扣留下来，在后面等候讯问；至于彻底的搜查，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我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处理斗殴和伤人的事件上了。”于建辉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那你们有没有堵住这个夜总会所有的出入通道？会不会有人乘乱溜走了呢？”李云生问道。

“在我们赶来之前不好说，但我们赶来之后、在第一时间里就把夜总会的前后两个门都封堵住了——派有专人守卫，同时扣下了当时在夜总会里的所有人员、无论是里面的服务人员还是外面来的客人。”

“嗯——那这样吧，”侦探想了下建议道，“你们继续去处理斗殴现场和那五个酒醉后打架伤人的家伙，我和李处去找一下那个领班和两个在大堂当班、目击了整个事件过程的舞女、还有那个今晚在夜总会里值班的副总经理进行讯问。”

在大堂吧台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周源让民警先带进来了夜总会当晚的大堂领班丁晓光、一个二十岁左右、长发盖耳、肤白体瘦的年轻男子。

“事件发生时，一共有几名舞女在大堂之内？斗殴事件发生时她们都在大堂里吗？死去的那个女孩是谁？”侦探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昨天夜晚安排在大堂里当班的女孩共有六人，因为客人少，十一点半时提前走了两个女孩，斗殴发生时大堂里还剩下四个，死去的那个女孩是露露——哦，她的名字叫许露。”领班男孩答道、眼睛里流露出了悲伤。

“那两伙人是怎么打起来的？许露又是怎么被刺死了的呢？”

“唉，还不是喝酒醉了以后发疯嘛；”丁晓光叹了口气，“在这几个女孩中，露露长得最漂亮，舞跳得又好，她是在这儿工作了两年的领班舞女；十二点钟刚过那会儿，露露正领着一个女孩跟两个男的跳舞；靠近后面第七号台的三个男走了过来，他们是经常来光顾咱们这里的老客户，也都认识露露；这三个人当时喝得醉熏熏的，就非要跟许露跳舞，那两个男的不干，双方就互相骂开了，后来就动手打了起来，其中一个男的拔出刀来想刺他的对手，谁知那个男的往一旁闪开时顺手把他身旁的露露向前推搡了一下，那人就一刀刺进了她的肚子，当时就流了好多的血。。。 太可拍了！”

“嗯，我们听说，还有一个在大堂里工作的女孩也失踪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失踪的这个女孩是谁？”侦探追问道。

“哦，失踪的那个女孩儿叫何秀琴，刚来夜总会才几天；她也是今晚在大堂里上班的舞女；本来廖经理的安排是让许露带着她和另外两个女孩熟悉大堂里的工作；结果那两帮人打了起来，后来还动了刀子；我当时也吓得和两个女孩一起躲进了酒吧柜台的后面，当时并没有注意到何秀琴躲去了哪里；后来，门口的保安叫来了巡夜的警察，我们再出来时就发现何秀琴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领班男孩老老实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