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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这是标题党,因为我想起来一部同名手抄本小说。
主题内容:父母含辛茹苦积攒,做了三项长期投资,结果一无所获。
晚上,我从抽屉里拿出手表,给手表上弦,可这次感觉全然无力。上次上弦最多不到一个星期,不至于这么松呀。我又紧了几圈,看表针一动不动,知道这块手表的弦断了,彻底寿终正寝。
这块梅花表,是我上大学时开始戴的,迄今已经快三十年了。我不喜欢戴表,所以它在我的腕子上的时间最多也就有三十天。到了九十年代,有了呼机手机以来,它基本上就是躺在抽屉里,再也没有清洗上油。不过这么些年来,我差不多隔一段时间就给它上上弦,让它的生命能够延续。
我们家积攒了好几块瑞士手表,什么梅花,大英格,小英格,罗马之类的,全部珍藏在箱底。原来以为那就是世界最顶级的手表了,后来才知道,这些表都是三类表,在国外也就是一般人戴的一般表。
那时的表不仅昂贵,要用数月的工资,而且还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购买,需要票证。我父母不知积攒了多少年,花费了多少心血,才积攒了这五六块瑞士手表。
我哥上班时,都是戴的旧手表。换表时,也舍不得给他,留着结婚时候用。所以哥哥的第一块新表,我还记得是北京产的双菱,——现在手表厂早黄了,成了双安商场。
我上中学时就拿了家里的一块旧表,苏联产的。真是皮实,我打球表从兜里掉出来,表蒙子不碎,后盖摔开,吹吹土,盖上依旧好使,除了每天慢个三五分钟。
上了大学,这是我们这一辈的第一个大学生,父母竟然等不及我结婚,赐我同结婚待遇,破天荒地让我戴瑞士表。可惜我对表毫无兴趣,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
九十年代中期,我去亨德利表行为这块表做最后一次清洗上油,看到店内同类手表不过几百元而已。到了出国前,同类级别的表不过两三千元。考虑到物价水平,这笔投资是彻底失败了。
家里积攒相当多的还有全国粮票。当年父亲经常到外地指导传授技术,每次总是带一些莜面、荞面和羊肉回来,因此不像别人,家里粮油总是有富余。他们就把结余的定额换成了全国粮票。全国粮票不仅在出差时使用,还可以资助在农村的亲戚。
全国粮票不仅占用有限的粮食定额,而且挤占了少得可怜的食油定额。几十年如一日,我们家积攒了估计有数千斤全国粮票。
改革开放以后,粮油都逐步富余,而且有了市场,票证的作用越来越小。在学校里,小贩们用袜子鸡蛋套换全国粮票,价格逐年下跌。直到粮票取消,家里还剩下几百斤。我拿了几张,留着给孩子们做忆苦思甜教育。不过,她们似乎对这些并不关心在意。
家里还有一个大项,就是被里被面和棉花。那时所有的东西都要凭票,布票仅仅数尺而已,恐怕将将够每人每年一套新衣。如果要做被子,就需要省下来攒着。所以我记得我们过年时有新衣服穿,却不知父母是否曾经做过新衣。当然了,他们有时也穿新衣——全新的工作服。
家里三个男孩,恐怕从七八岁就要开始一尺一尺地攒,被里,被面,棉花。尤其是被面,碰到合适的却没有票,有了票又没有合适的东西。
如此辛苦,攒了十几年,直到票证取消。不过,这项投资也不是一无所获,因为在取消票证之前,棉花价格就已经大幅上涨。化纤产品只是热了短短几年,棉产品又重新受宠,价格一路上涨。所以,这项投资至少没有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