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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诌一首歪诗,权作免责声明:
卧梅又闻花
夜步董使祠
只食虾糊酱
排转夏艏池
这首歪调,需要用河南话,山东话,四川话来念,方解其意,就是不能用普通话。
大浪淘沙。三十年岁月的大浪,已经冲走了记忆中的许多沙砾。唐诗宋词,幸存无几。少年时曾经喜欢过的柳永,竟然连一首也背不出来了。
这一首,据说是为南宋招来灭国之灾的《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下面呢,忘了。
还有最著名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首词到底写啥的,忘了。
还有我最喜欢的《雨霖铃》:“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前面呢,忘了。
为什么呢?只能说柳词经不住岁月的考验。
我不喜欢柳词,不是因为后人所说的太俗。其实俗语入词,更加浅白易懂;少用典故,益为明了共鸣。所以“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柳词容易被忘却,是因为它层叠平铺,缺乏逻辑。像什么呢?就像一幅中国山水卷轴,画笔精细,景色动人。可是一卷卷展开,基本类似,没有透视,没有层次。这不是柳永的毛病,而是后世慢词派的通病。语言不可谓不华丽,令人爱不释手。可过了些年,却毫无内容,不留片言。
后世马致远《秋思》,也是景物的堆砌,通篇只有两个动词,但是却成为千古名篇。为什么呢?景物之间有逻辑。
再说柳对尘世的态度,他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思想。言不由衷,也就是现在所谓的“装”。
柳永出身高干家庭,兄弟亲戚都是公务员,所以做官就是他的人生。
可偏偏他的命运不济,第一次高考失利。他还信心满满,“富贵岂由人,时会高志须酬”。不过说一些“浮名利,拟拚休。是非莫挂心头。”
第二次高考又失败,这回他就觉得怀才不遇,心有怨言,说什么“且恁偎红倚翠,
风流事,
平生畅。
青春都一晌,
忍把浮名,
换了浅斟低唱!
是真心话吗?不是。不是你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前朝有个孟浩然,发牢骚时候还做自我批评:“不才明主弃。”饶是如此,还是惹得唐明皇不高兴,终不得用。更何况柳永直接批判整个官场。
所以下一次高考时,皇帝自然不高兴了:装什么装?既然不待见这浮名,何必又来争呢,且去填词。于是罢黜。
到这里,由衷赞叹仁宗真是明君,因为虽然“仁宗非常喜欢其词,每对宴,必使侍从歌之再三。”但是却绝不因此而抬举他。后世徽宗只要碰上艺术家,会踢球的,画画的,写字的,绝对都是要提拔的。只能怨柳永出生太早。
柳永被最高领导点名批评以后,心知正途无望,可毕竟功名心未断,于是就走了一条另类的道路。
那时还不像明清时代,科举是唯一正途。异途出身,升迁不易,有天花板。
姜太公为了钓大鱼而用直钩钓鱼,有人为当官而鄙视官场。有隐居的,有办学的,有写诗词的。目的只有一个,出名。就像如今的凤姐芙蓉,不论用何种方法。
柳永后来发现此路不通,只好又重回科举,终于在范进差不多的年纪中了一进士。不知柳先生也曾痰迷心窍,是否有好姐妹想帮,未留于史。
其实,柳永如果真的日子特别舒心,有那么多粉丝,“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比帝王神仙还舒坦,想睡哪就睡哪,何至于到五十还想不开去受罪呢?
如果柳真的很有本事,举孝廉,荐圣贤,怎么着也能找着一条出路吧。有人说是皇帝打压。其实仁宗很是爱才,未必没有磨练之意。只是他自己不争气。如果仁宗记恨,怎会让他五十岁时候还能出头?
原来书上含糊其辞,说是放了一个小官。今天一查,是推官,也就是法院院长。这是个无足轻重的职位吗?且看苏轼反对新法,于是被弄到开封府做推官,不想让他说三道四。“轼决断精敏,声闻益远。”看,苏轼做出什么成就。柳永呢?史书未言。
柳永作为词人,开辟了一片新天地。但心口不一,视野狭窄,实在难以进入一代宗师行列,充其量就是一个匠人。他的词,就如同一个浓妆的艺伎,美则绝伦,可却苍白一片,缺乏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