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皮的上帝

“上帝不掷骰子”——这是量子力学创始人之一的爱因斯坦面对汹涌的量子浪潮发出的绝望声音，他已经站到了物理革命的反面。所以有人说，一九二五年以后，爱因斯坦对科学的贡献为零甚至负值。

牛顿开创的经典物理学，麦克斯韦创立的电磁学，都是科学史上的经典——完美的数学表达，有力的实验支持，包罗一切的宝典。我上大学时，曾经以为量子力学也是和经典力学和电磁学一样的里程碑。可看完《上帝掷骰子吗？》这部书，我才明白在我上大学前十几年和后十几年量子力学的实际状况和发展，由衷庆幸我没有选择物理这条路。

我上大学时，学了初级量子力学，能漂亮地解薛定谔方程，指出其物理意义，嘲笑薛定谔当年发现了薛定谔方程，却不知道其物理意义，不知道它的应用和伟大之处。

可看完了这部书，我发现无知的是我，直到现在，人类依然对量子世界知道不多，很多都是在猜想。用一个又一个假说，类似以前的以太假说，可能永远无法证明的假说去解释种种物理现象。而没有一个假说能够自洽，能够通吃目前所有的量子现象。

以前人们对光子和电子的认识，一直存在着波和粒子两种不同的解释。没种解释都有自己的优点，可都有实验上的致命伤。量子力学，把光子和电子用统计学的观点进行解释。虽然我们不能预测每一个粒子的准确轨迹，但是我们可以知道它的概率，然后就可以得出大量粒子运动的轨迹。这就是让爱因斯坦愤怒的地方，他依然还是一个经典物理学家。

然而，事实上，上帝不仅掷骰子，而且往往把骰子掷到又黑又远的荒原，让人类至今还在黑暗中摸索。

古希腊是哲学指导了自然科学的发展，而如今，是自然科学引导了哲学的进步。

薛定谔的猫是量子力学上一个很著名的论断。量子力学为了自圆其说，跟以太一样，又引入了一个观测者的概念，很有上帝的味道。我对这种唯心论一贯是嗤之以鼻的。不过，令我惊异的是我的手机。我带着手机走进一个曾经连接过的wifi信号的地方时，每当我想上网时，大多数时间发现没有连上无线网。而当我查看网络时，状态往往就是“正在获取ip地址”或者是“正在校验”，然后马上就连接了。如此大的样本，几乎让我相信了观测者的存在。

上大学时，老师告诉我们薛定谔发现薛定谔方程时还是一个大学生，只有十九岁。而事实并非如此，那时他已经是四张的中年人，担任教授职务。假如我当了老师，也一定会以讹传讹，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的学生。幸亏有了互联网。

从照片看，薛定谔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典型的日耳曼人。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一个风月高手。他有多个女友。有一年，薛定谔独自一人上雪山度假，以治疗肺结核。可他嫌太寂寞，就写信招来一位女友陪同，然后在山上发现了薛定谔定律。现在这封信还在，可女友不知姓名。可以推测到的是，这位女友肯定是一位已婚而且是有身份的女子，成为科学史上的一个不解之谜。

薛定谔的同事说，每当薛定谔有了重大突破，那一定是他有了新的艳遇之后。薛定谔曾经把一位同事的未离婚妻子包做二奶数年，而他妻子也没闲着，和他一位好友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亲密关系。有意思的是，二人最后竟然白头偕老，晚年互为挚爱。

我的老师当年给我们讲课并没有谈到这些，只是聊了聊居里夫人和郎之万的物理化学反应，比起薛定谔来，实在是鸡毛蒜皮。我老师虽然是学部委员，可看的书还是太少。假如他当年讲了这些，恐怕我们班就不至于一多半人不从业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