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斯蒙：民主只是印度官僚与腐败的遮羞布

德斯蒙 居港工程师

大门前站着两名身背步枪的军人，进入者一律出示身份证和许可证；进门后走20米，在下一个门口再次检查身份证和许可证；进入大厅登记换取新的许可证，走向另一个入口检查身份证和新许可证；全身安全检查，合格后在许可证上盖章；走出十米后检查许可证上是否有章，进入新的房间等候；时间到，通过最后一扇门前，再次检查许可证上是否有章，然后出门。

上面是什么场景？进入美国中央情报局档案室？错！这是印度任何一个国内机场搭乘国内航班必经的程序，包括检查护照三次，机票两次，登机牌三次，检查登机牌上是否盖有安检章两次。如果乘国际航班，恭喜你，还需要在通过边检后再检查护照上是否盖章一次。在笔者去过的国家里，印度机场检查之繁琐堪称独一无二。

也许有人解释这是因为印度遭受过多次恐怖袭击的原因，然而以笔者的观察，层层检查多半是些毫无实际作用的花架子。例如，机场卫兵背着二战生产的老式步枪，完全不知道真碰上恐怖分子时有何作用；进入检票大厅前的检查仅仅是核对护照和机票上的姓名是否一致，实际机票纸完全可以轻易修改；登机前要检查随身行李的标牌上是否有盖安检章，但如果武器或危险品能混入候机室，打开带有盖章标牌的行李放进去也无法发现，要是假定混不进候机室，那么安检后不盖章也没有关系。当然也许笔者作为一个中国人实在太聪明以致于想多了，印度恐怖分子可能的确死板到会被这种表面功夫阻挡在外？

以笔者多次出差印度的经验，与其说机场这种安排是为了加强安保，倒不如说是官僚作风严重和人浮于事的体现，至少在边检柜台十米之后派专人检查护照上有没有盖章看上去纯粹是为了多设一个岗位解决冗员。不过以印度人的性格倒也难说，笔者也曾多次遇到检查人员只顾聊天忘记给通过安检的行李盖章。

凡是在印度工作过的人都知道，它是一个名列世界前矛的官僚主义国家，其办事效率之低，手续之繁琐令人发指。由于业务需要，笔者曾多次进入印度港口，每次至少要跑三、四个地方办理许可，最多一次许可证上签名加盖章共有十几处。如果谁想新成立一家公司，历时一至两年的审批完全正常。习惯国内行政效率的中国人来到印度，很可能将会发现自己的预期一超再超，最终赔得落花流水。

官僚主义的低效不仅阻碍了印度经济发展，更为腐败提供了无数机会。如果说在中国腐败尚且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行为，在印度索贿行贿就已经是公开的话题。不仅开办公司、申请许可需要金钱开路，甚至连外国船舶停靠印度港口也一样会被公开索要金钱。

海关、边防、卫生检疫等政府官员坐在船长房间里公然就贿赂的数额讨价还价，一旦不如意，禁止船舶正常开航对他们而言是天经地义的反应。不但政府官员贪婪，码头主管、代理、装卸工头等私人雇员甚至地方上的黑社会也不吝于利用手中的小小权力谋取好处，虽然他们要求不高——啤酒、汽水、肥皂洗衣粉卫生纸统统来者不拒。

在官僚和腐败的共同作用下，印度正常的发展近于停滞，灰色地下经济横行。新德里最近爆出的丑闻是联邦官员通过黑势力操控首都附近的建筑挖沙行业谋取暴利。由于建筑用沙需求大增而政府颁发一张许可证通常需要数年的时间，巨大的供需缺口导致非法采沙占据整个市场半数以上份额。政府官员借此同地方势力人士（即黑社会）联手为非法采沙提供保护伞而牟利，甚至在很多情况下非法挖沙企业根本就是由二者合伙开设的。

整个循环中，印度官僚主义的繁琐程序为官员们寻租打开方便之门，腐败带来的利益反过来又给了继续加强官僚主义以足够的动力。

即使这样，西方和印度本国媒体仍然对严重损害国民利益的官僚和腐败视而不见，一味夸奖或自夸印度为世界最大的民主国家。

然而“民主”不过是少数印度上层人士的一种游戏，高达30%的文盲率和广泛存在的种姓制度及人身依附关系使得底层印度人对选举几乎没有概念，他们既没有能力分清各党派之间的差别，也不敢违背本地地主、工商业主、地方豪强的意愿，只能追随这些地方有力人士的取向而投票。

因此才会出现父女外孙三代共任38年印度总理的尼赫鲁家族奇迹，甚至他意大利裔的外孙媳可以以一个毫无政治经验的外国人身份担当执政的国大党主席，重外孙年仅34岁即任国会议员，更有望在明年问鼎印度总理。原因就在于国大党既能够维护地方有势力人士的利益，尼赫鲁的姓氏也足够响亮以保证哪怕对政治毫无了解的人也知道他是谁。

正是这种“民主”不但未能反映多数普通国民的利益，无法为国家的发展带来任何实际益处，更成为官僚主义和腐败的遮羞布。根据印度媒体的最新披露，已经为即将于明年举行的大选登记注册的1200个政党中，有超过1000个并没有明确政治纲领，仅仅是希望利用选举制度获益，他们为阻挠通过任何可能追究自身违法行为的法律而奔走。

也正由于“民主”，印度的政客们纷纷提出各种看似美好的福利制度来拉拢选票。例如广为中国媒体宣传的免费教育、免费医疗、中小学生午餐计划，贫困人口食品补贴计划等等。然而现实是印度至今仍有上千万失学儿童，人均预期寿命比中国低8岁，42%的儿童营养不良，占全球总数的1/3，全国有超过8亿的人口缺乏足够食物。显而易见，纸面上的完美从来就未落到实处。

8月26日，印度国会通过了最新的《粮食安全法案》，计划在已有的补贴基础上每年增加180亿美元收购上千万吨粮食为贫困人口提供低价食品。也许这一计划会再次成为某些中国媒体吹嘘的民主成就，然而此前印度政府也同样在收购粮食提供援助，仅2012年就有7200万吨，可是这些高价从土地主手中收购来的粮食却并未流入饥饿的贫民手中，反而堆积在政府的粮库里。

据印度媒体早前报道，仅每年因为没有足够存储设施只能露天存放而导致霉变的粮食就数以百万吨计，补贴过程中被非法侵占的比例更超过35%。可以想见大部分的补贴完全落入各级官员和地方势力人士之手，真正需要的贫民只能顶着“被福利”的名义继续忍受饥饿。

正因为如此，“民主”产生的政客们乐此不疲地通过各种类似计划，一方面能够博取爱民的好名声，另一方面又能名正言顺将利益输送至如土地主等少数富裕阶层，同时还为权力阶层贪污腐败大开方便之门，一举三得何乐不为呢？

因此印度所谓的“民主”制度无非是政客、官员、大地主、大商人以及黑社会等互相勾结，合谋瓜分国家财富的工具，美丽的表象下是官僚、腐败、剥削的黑暗现实。所谓世界最大的“民主”国家其实是最大规模种族压迫、性别歧视，最多饥饿、贫困人口的国家。正如文学作品里神圣的恒河，现实中却是充满细菌寄生虫传染病、漂浮着各种尸体的死亡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