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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内热传文章:关注八孩母亲 让文明点亮蛮荒

京港台:2022-2-20 07:07| 来源:赫兹实验室 | 评论( 44 )  | 我来说几句


墙内热传文章:关注八孩母亲 让文明点亮蛮荒

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赫兹评论文章:关于徐州的文章,我们先前写过一篇,被删了。其实没关系,因为某种程度上,我们都要感谢,感谢丰县的故意遮掩与徐州的故意包庇,某种程度上,正是那些明晃晃的遮掩,更加坚定了我们深入此事的决心。

  写这篇文章之前,我与中国业内极其出名的某位调查记者聊了一个下午,当时我们从两个案件探讨女性侵害:顶层之恶的代表是2018年,新城控股董事长王振华强奸幼女案,徐州一名9岁女童被以“去迪士尼”为名,带至上海,被王振华猥亵。而底层之恶的代表则是这件“八孩母亲”案。

  我们发现,顶层之恶是小基数的,强权者以享乐为目的对女性进行侵案;而底层之恶,则是以繁衍为目的,大规模、聚集性的对女性进行侵害。前者有极强的自发性,而后者则具有更强的社会性。

  基于这一点,伴随着我们对徐州、丰县、以及各个地区的拐卖现象的了解,也许我们的探讨,可以更进一重,聊聊诸如此类事件的本质:文明与蛮荒——底层之恶。

  今时今日,中国女性正在变得越来越勇敢,只要跟人交往便敢去他的家里,敢跟着他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旅游,敢和力量几倍于自己的人共处一室,还能安睡。这种勇敢一方面来自于爱,一方面来自于对文明社会的信心。

  但印度(专题)的女人可不敢这样。

  我跟前任去过一次印度,当时我们住在一个门禁森严的社区,里面的设施和秩序就跟世界上任何一个文明社会一样。但一出大门,就进入了真实的印度社会,底层人没有尊严,不被当人对待,底层男人更是不把底层妇女当人对待。我对男友说:“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这些底层社会的野蛮”。

  而在今天的中国,就像印度那个社区的大门,我们其实长期处在一种社会的隔离状态,大部分人也许并不了解真正的底层社会的野蛮。

  随着城市进程的加快,当我们无数的信息渠道依赖于手机、互联网的时候,我想提醒诸位,所谓的文明,也许只是一张幕布:“有多少人,今天我们对于社会底层的想象,也就是外卖员、服务生、快递员?”

  但是,事实上,你所见到的这些所谓的社会的“底层”,其实已经是底层社会中的“精英”,他们是来自底层,正在脱离,或者已经脱离底层的一群人。

  而真实的底层社会,本质上是蛮荒。这正是被我们的“文明”所遮掩的,比如徐州,比如丰县。

  连日来的关于拐卖的新闻,那么多的细节,那么多的案例,那么多尸位素餐,上下包庇,本质上就是这种蛮荒对于“文明”的践踏,本质上是铺天盖地的不把人当人的恶。

  但潜意识里,我们好像又并非如我们想象的那样无知,我相信有很多人,尤其是90年代以前生人,我们很愤怒,但我们并不吃惊,我们潜意识里其实很清楚发生过什么,所以面对那些官方通报,我们不信。

  

  今天的文明其实是脆弱的,越是先进的文明,越尊重个体的“人”的丰沛,人与人在一起,更多的是合作。而蛮荒社会则不然,越是蛮荒落后的群体,他们越团结、越容易忽略掉这样的对于个体的尊重。

  当你被困于一个蛮荒的社会。你高知有用吗?你讲道理有用吗?你有天分,有能力,学富五车,踌躇满志,有用吗???你也只能被铁链像拴狗一样拴着,被打掉牙齿,被迫地生下很多的孩子,在墙上刻满无数的“跑”。当文明孤身一人的时候,蛮荒可耻,卑劣,下流,但有用!!

  所以他们往往以牺牲掉“人”的丰沛性,来换取各宗族的繁衍。所以他们需要锁链,所以他们打碎牙齿,所以他们分外团结。

  这也是为什么此事一出,丰县会首先否认拐卖,这也是为什么,徐州会在二次通报中再次否认关于“八孩母亲”的苦难:

  因为他们归属于蛮荒,因为他们一定会先保护蛮荒,而这种保护,又往往以“我爱我家乡”为借口。

  比如在微博被热议的某智障网友的发言:

  

  

  徐州是“2021年中国最具幸福感的城市”,在这里,光棍娶不上媳妇可以买,不听话可以用铁链拴着,拴起来生八个孩子可以用来炫耀……也许有的人习惯了,街对面有地狱,他们依旧可以照常生存。

  

  ‍

  这种现象普遍吗?只有丰县吗?其实不然,一种生存常识是:“如果你在家里发现了一只蟑螂。莫慌,暗处还有1000只。”

  你们知道什么是蛮荒的底色吗?

  当一个宗族因为蛮荒与贫困正在面临严峻的生存危机的时候,当明天就要亡族灭种的时候,你是否会选择放弃现代文明去换取宗族的存续?是否会为了传宗接代而绑架一个女人生孩子?是否会为了血脉联合整个外部环境去达成共谋?

  我在想,我如果是那个男主人,在一个没有被教化的丛林社会,我会不会也买个女人延续香火呢?人性之善何来?

  什么是真相?“八孩母亲”一案,官方第一时间辟谣说不存在“人口买卖”,难说与当地政府无关。从办结婚证,到八个孩子上户口,哪个环节不是借助当地政府来完成的呢?如果当地政府对于底层群体有一点点教化,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从两份通报,我们不难看出,在这样的事件中,从徐州到丰县,可能有多少的保护伞。有的是在先前就是的保护伞,有的是在舆情压力之下为了官帽被迫充当的保护伞。

  那孩子呢?八个孩子,最大的已经23岁,已然是个成年人,剩下的孩子大多也都明事理了,如果他们尚且有一丝的良知,又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直如此?孩子无辜吗?好像也不是。

  那邻居呢?在曾经同一家作秀直播时关心过“杨某侠”的街坊四邻呢?如果这些人但凡有良知,杨某侠怎么可能跑不出去?如果没有整个周遭社会的熟视无睹,作为施暴者的“董某民”又如何敢在抖音上,堂而皇之的开直播?

  

  在徐州,解救妇女是一件非常困难并且危险的事情。每个村口、交通要塞以及分界处,往往有老人提着铜锣值班把守,见到谁家媳妇逃跑或者外地公安进村办案,立马就敲响铜锣,片刻,整个平原大地铜锣响彻,每个家有收买媳妇的恶人立即组织追赶或通风报信,被拐的女性插翅难飞,而办案的民警在解救妇女时被数十上百,甚至数百的村民围攻也是常事。

  微博上许多网民很天真的以为:铁链是用来防止“杨某侠”逃跑的,别天真了,她跑得出去吗?狗拴锁链是为了什么?是怕恶狗伤人!

  如果你是杨某侠,但凡有一日的清醒,你不会屠夫、屠子、屠村吗?为什么有锁链?被绑着的都是那些不愿认命的人,是那些反抗的人,是在底层被毁灭了,决定以暴制暴的人。杨某侠但凡愿意屈服,又怎么可能被绑这么多年?

  这才是真实的底层社会,这才是真正蛮荒之地的人吃人。

  此刻,我们对于蛮荒的讨论来在了第二重:底层社会为何会与整个文明插肩而过?或者说徐州是如何数次与现代文明失之交臂的?

  

  生存之恶

  一如我们在前一篇文章中所表述的:自古以来,黄泛区都有蛮荒的底色

  徐州,宿迁。整个苏北,都地处黄河下游,从古到今,这里的社会秩序都是极其脆弱的。因为古来有之的:辛勤耕作—积累资金—增购田产的发展模式在黄河下游行不通。

  洪水过后,地貌大变,原有的地界、田界无影无踪,大家只能凭感觉重新划界,或者谁抢到就是谁的。当人们见惯了财物易手,连土地这个最重要的财产所有权都难以稳定维护时,人们对产权、人权能有多少尊重?

  稳定的社会信用自然也无法建立起来。洪水一到,亲戚、朋友、债主、仇人,不是被洪水冲走,就是逃荒或迁居外地。在极不稳定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下,人们的行为模式会本能选择短期策略。

  假如一个人不幸生在黄泛区,他应该选择怎样的生存策略?显然,积蓄财产和经营名声这种长期经营策略不会成为优选,只考虑眼前短期利益才符合理性,以及尽快逃离。

  早在明清时期,大家就这么形容徐州, “民性不恋土,无业者辄流散四出,或弥年累月不归,十室而三四。”

  这座城市的人口凋零自古以来就是很严重的,他们的人口拐卖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抢的多了,民风就彪悍,两个月内,丰县法院曾判决了三起制造枪支,一起种植毒品案。

  同时,你可以在现在的寻亲网站《宝贝回家》中,看到大量的寻亲的消息。

  据统计,2019、2014、2006、2012年,不同时期的互联网中的徐州被拐人口到互联网求助。

  清朝思想家魏源曾在苏北为官,他形容此处“土地荒芜,民惰而好斗,习于抢劫,故该地素称难治。”

  制度之恶

  在丰县,本质上极其缺乏一种现代社会基础的文明:制度文明!

  而质问这种制度文明,则是有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的。“八孩母亲”来到丰县时是否是个正常人?

  如果是,那么她后来的精神问题是谁造成的,这是否与反复的怀孕生子有关?

  如果不是?那么一个精神病患者在没有亲属陪同,没有户口本的情况下是如何结婚的?

  这一问,不仅可以替杨某侠发问,更可以替所有徐州被拐的妇女发问,制度文明的稀薄。一直以来都助长着当地的拐卖行为。

  

  

  不仅如此,在丰县的数篇官方通报中,我们可以更加淋漓尽致地见到当地社会对于这种拐卖行为的袒护。所以丰县不行才要找徐州,徐州不行才要找江苏,那江苏再不行,小小一个丰县又要谁来查呢?

  是的,原本,政府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保护这种制度文明,因为这是现代文明的基础,本质上保护的是以:尊重,自由,法制,人权为基础的社会构成。

  如果没有呢?如果没有,这个社会就会迅速的沦落至蛮荒,沦落为社会达尔文主义,沦落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如果在这座城市里,文明和教化已经荡然无存,如果在这座城市里,丛林法则中的弱肉强食才是唯一的标准,那么,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如果想当一个好人,就必然落入底层:

  才华横溢的人会被筛掉。

  天性善良的人会被淘汰。

  刚正不阿的人会被毁灭。

  当价值混乱时,钱,就会变成尺度。

  在这样的尺度下,连人自身,都会被变成可以换钱的标准。

  在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要么只能放弃自身的道德与良知,要么只能逃离当地,去到文明世界的本土。

  

  精神之恶

  更重要的则是关于精神文明的,底层社会对女性的压迫是一种古来有之的传统。

  在《水浒传》中我最喜欢的女人是潘金莲。印象最深的,是一段她与武松的对话。

  潘金莲:本来,一个男人要折么一个女人,就有许多男人都帮忙,乖乖让男人折磨死的,才是贞洁烈女。受折磨不死的,就是淫妇。不愿受男人折么的女人就是罪人。怪不得叔叔是吃衙门饭的,也跟县太爷一样,只会说一面儿女的理。

  武松:嫂嫂,你一派疯话,我完全听不明白。

  潘金莲:叔叔,你还是糊涂点吧,你要是明白,就做不了圣人之徒了。

  看到“八孩母亲”的故事时我总想起她,如此这般的女人,怎会在穷乡僻壤嫁给一个卖烧饼的武大郎?你又焉知,那碗药不是一种自我救赎?潘金莲所说的那番话,恰恰也是今日的,丰县的现实。

  精神病不是傻子,她们的话耐心认真听,是有自己的逻辑跟规律的,只是思维特别短,跳越大,所以一般人听不懂。但是随便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都能找到他们的逻辑。杨某侠一直说:“他们不让我走。”“这世界不要我。”“他们一家都是强奸犯。”这是她极其混乱的时候深深印在她脑子里的概念,她究竟受了多大折磨,才会一直记着这些事?

  

  精神文明的定义,是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尊重、对弱者的同情、对正义的捍卫、对邪恶的鞭挞、对是非的拷问,这是正在今天的互联网上发生着的,而这些东西却从未存在于丰县当地。

  一百多年前,中国的先知先觉们已经在说这些东西,梁任公、胡适之、周树人、梁漱溟等无不在以不同的方式翻来覆去地讲着同样的话:“蛮荒的出路在于脱离蛮荒,包括脱离各种恶习,接受现代文明的价值观。”而我们今天做的很多事,并不比一百多年前的前辈们来的高明。

  对待妇女的态度,是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指标,也是个人精神成色的重要标志,如果我们对那些明知是蛮荒的恶劣习俗视而不见,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谈论大国骄傲?

  每一个社会都有德行污烂的地盘人群,只是每个社会中地盘人群所占比例不同,这是一个基本现实,但我们的社会如何处理,却至关重要。

  此时此刻的很多人,也许没有意识到,“八孩母亲”已经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案,它决定了往后很多年我们对于文明社会的信心,当有一日我们走在街头时,是安稳,还是人人自危。

  

  这将是标志性的一案,不仅仅是时间本身的样本性,更是整个社会与政府的标志性:标志着这个社会的文明程度。

  这个事件需要全媒体、全民、全社会的关注。此时此刻,我们的目光,其实是一种文明的凝视,它可能不会有立竿见影的变化,但却可以潜移默化的推高这个社会的下限。

  这种全社会的注意力的聚拢,是一束光,聚焦丰县,是为了把这束光照进去,就像太阳照射下的放大镜可以点燃枝丫,文明的关注,也能为蛮荒带去火种,以期在某个意料之外的时刻,迸发出振奋人心的力量。

  做媒体这么多年,我常常讲:“灰色地带的灰,并不仅仅因为他们的罪恶,更是因为在没有光的地方——开不出花来。”

  而文明,则是降低治理成本的重要一环。

  良知尚存的中国人里,若有忧国忧民的情怀,如不是高明的野心家,不妨认清现实,用目光,点燃一下枝丫。“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那唯一的光。”

  百年树人,任重道远。

  把这束光照进去,是为了让生命,灵魂,自由,文明,在丰县这片蛮荒的土地上,得以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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