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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帖:一个30岁医生的决定:离开大三甲....

京港台:2024-3-12 10:25| 来源:健闻咨询 | 评论( 1 )  | 我来说几句


热帖:一个30岁医生的决定:离开大三甲....

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专题:热贴最有意思!看看有些啥?

  医学博士,毕业于北大(专题)医学部,曾就职于北京的大三甲公立医院皮肤科——在世俗评价里,小博身上的光环灿烂,若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职业发展应该一帆风顺。

  2022年11月,小博告别公立医院,投身市场的怀抱。

  如今,32岁的青年医生小博同时做两份工作——一份工作是私立美容医疗机构的“院长”,另一份工作是自媒体科普博主。

  实际上,这两份工作是互补的,一些粉丝在看完他的视频后会慕名而来找他,而在医疗机构的工作则为他的自媒体提供灵感和素材。相比在公立医院做主治医生的时期,小博可以更轻松地掌控如今这两份工作,工作节奏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进行规划和安排。

  回溯小博的经历后会发现:在大量个人努力背后,他的选择有着强烈的不可复制性,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份来自时代的特殊馈赠。

  小博离开公立医院的故事,也不算新鲜事。十年前,2013年7月,当年有名的博主“急诊科女超人于莺”,39岁时辞职离开工作了12年之久的北京协和医院。随后十年,陆续有医生回归公立医院,也有医生离开。

  不过时代变化下,大家也细微感到一些观念的变迁。当下青年医生们离开的理由可能五花八门,但在这些理由背后,大多是初出茅庐的青年医生们在面对公立医疗体制时,感受到个人的无力和观念的冲击。

  尝试理解小博们的决定,也能从中窥见部分新一代青年医生在面对“白色巨塔”的结构性困境时,表达出的与前辈们全然不同的态度——我想先做好自己,再做一名好医生。

  (注:《白色巨塔》,日本(专题)女作家山崎丰子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963年。“白色巨塔”一词,象征着医学界一种难以改变的权威体制。)

  

  做UP主,我的第二份工作

  现在的皮肤科医生小博,准备在医美这行干到退休。

  小博本名魏相博,科班出身,求学于北京大学医学院,又在北医三院规培(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经历了十余年的系统医学教育。2019年,博士毕业的他来到北京一家知名三甲医院工作。

  3年后,小博选择离开,加入了一家民营医美机构。

  不过,小博其实本就有离开公立医院的计划。他之前觉得,合适的时机或许是35岁左右,“在公立医院有点名气,也成长得差不多的时候”。没想到,后来一个随性的决定加速了这个计划的进展。

  2020年初,小博还在公立医院规培轮转,因疫情影响,有了两个月比较空闲的时间。在朋友的提议下,他们开始尝试在B站发布一些皮肤健康相关的科普视频,没想到效果意外的好,第一条视频就有20多万播放量。

  用如今的时髦话来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当时我做自媒体主要是为随便做着玩,分享一些知识给大家,但账号发展的速度和效果已经远超我当时的预估。”

  如今,小博已经成了B站等多个视频平台的知名科普博主,全网拥有近200万粉丝。如今供职的医美机构,不少年轻患者都是看过他的视频后慕名而来。

  小博“网感”很好,一条五、六分钟的视频,他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完成拍摄。一般,他会提前一个月把视频录制出来,交给剪辑。复杂的是写稿,出差途中的飞行时间也会被他用来写稿,“五、六分钟的视频可能要写2000字,写出来最少也要3个小时。”

  更重要的是,小博可能从来没有担心过“江郎才尽”的问题,“我的备忘录里还有600多个选题,未来3年都够了”。

  虽然“科普”在顶层设计上是被鼓励和支持的,但在许多公立医院内部,领导们的态度却很微妙,“有人会觉得这是不务正业,没有好好工作”,尤其是医生面临巨大的工作压力和科研压力的情况下,做科研还是做科普,每个人要做好精力分配。

  除此之外,公立医院里不少较为复杂的人际关系,也令他心生退意。

  

  辞职的理由

  在医美机构,患者很少叫他“大夫”或者“医生”,而是用“小博”来称呼他。“小博”这个叫法让他十分受用。“我喜欢这个称呼”,小博开怀大笑,“虽然大家素未谋面,但又像相识多年。”

  治疗时,小博常和患者漫谈,“过年做了些什么”是近期的一个主要话题。“我们会很自然地聊天,聊聊近况,或者我们的团队等等,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除此之外,患者家人有什么皮肤问题,也会拍照拿给小博看,挂一次号就能解决全家的问题。

  有一位七岁的小男孩,他的母亲是小博的患者,而他本人则非常喜欢看小博的视频。有一次,他要求陪同母亲来小博处接受治疗,见到小博后却又害羞地躲在母亲身后。简单聊了两句,小男孩打开了话匣子,“把我们团队成员的性格特点、经典语录哗哗一顿说,眉飞色舞”。

  自认为内向的小博在诊室表现得很开朗,他很享受这种舒适的医患沟通状态,并认为是当下这份工作改变了他。

  有时患者们会像拜访老友般给小博带些特产,不小心迟到的话也会十分诚恳地道歉。在这间宽敞的诊室,医生与患者的关系更为融洽。

  患者们的信任让小博感觉这份工作很值得,又感到责任重大,“大家因为信任才选择我,我不敢辜负,所以我在接待每一个患者时都更加谨小慎微和竭尽全力”。

  之前,在公立医院,他和患者互相不认识,基本全是陌生人,需要重新建立关系。对小博而言,医院HIS系统上一排排的名字,是他今天需要完成的任务,而不是一个个具象的人。

  那时,小博每天需要早上6点多起床,才能赶在8点前顺利开诊。尤其是冬天,每天工作的前一个多小时,他几乎都处于魂不守舍的游离状态。

  诊室,有时就像菜市场或者公交车一样,“四个医生挤在一间20多平的房子里,加上患者,可能20来人,大声说话是基本的交流方式”。下班之后,脑袋里像“开了一天公交车”的小博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工作似乎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

  小博对自己的未来发展其实一直想得十分明白。2016年,选择临床方向时,就考虑到了可能走出体制内,也因此选择了偏向消费医疗属性的皮肤科。

  “当我真正走进医院,了解了医生工作内容后,我其实稍微有一点后悔,不是后悔当医生,而是说在当下的条件下做医生。”小博说,他当年高考时想得很简单,就是想治病救人,但现实是,治病救人只是医生工作中的一部分。“我转内外妇儿的时候,看到一些医生累得头发都没了,或者35岁还在打下手,在别的行业都不太可能。”

  所以,小博没做太多心理斗争,很容易就做出了“离开”的选择。

  

  “我能干到退休”

  前段时间,由于临近过年,考虑到患者数量可能会暴增,小博调整了自己的休假计划,把过年假期变成了自己的“工作日”,以便能为更多患者提供帮助和服务。

  这种重新掌控生活的感觉让他觉得舒适,甚至幻想着能在这里一直工作到退休。

  在医美机构,服务是更明确的主题,人们来此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个性需求。而小博则只用扮演一个纯粹的角色——医生。“我和患者可以敞开沟通,不用担心超时,我也不用背负销售任务。这是我学医时想成为的样子,既用能力帮助了患者,又让自己过得体面,对生活有掌控感,这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医生形象。”

  而在如今的公立医疗系统,对医生的要求是全方位的。

  比如,科研就是北京每个三甲医院医生躲不过的课题,职称、职务、收入等有形无形的待遇都与科研挂钩。

  小博虽然门诊量大,但不擅长搞科研的他,在公立医院深感举步维艰。小博说,“我不喜欢和实验器械还有小白鼠打交道。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和人打交道。”

  小博曾拍过一个视频,视频里的他穿着白大褂,在医院各个楼宇之间穿梭,步履匆匆,和到处检查、开药的患者并无二致。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只是一条工厂生产线上的白色螺丝钉。

  “来到医院的第一课,就是打磨掉医学生的傲气。”小博说,可能在家人朋友看来,北京大三甲医院的医生光鲜亮丽,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医生不像其他行业,可以那么快地崭露头角。”

  落差感还体现在收入上。经历了十余年的专业教育,邻近30岁毕业的北大博士,有时月收入和同龄人差距有数倍不止。

  这不是个例。小博所在的博士班共有40名同学,现在还在医院工作的已经不足三分之二。

  “有的是一毕业就转行了,去金融或者公务员,还有的是和我一样,当了几年医生之后陆续出来。”小博说。

  从体制内离开,小博的家人也曾忧虑,丢掉“铁饭碗”总归让长辈们心生不安,唯恐影响生活的稳定。但很快,小博生活质量的改善和经济收入的增长打消了他们的担忧。“换工作后的第一个月,我把一半工资打给了我妈,从此她再也没有担心过我的生计。”

  不过,小博强调说,公立医院对医生的成长不可否认。而自己也是基于这些年在公立医院的历练,积累下十万余人的诊疗经验,才让他有底气自立门户。

  

  相似的困境,不同的动机

  小博此前所在的公立三甲医院,兴建于上世纪50年代。这座医院位于北京核心城区,周边有着不少几十年的老小区。寸土寸金之下,医院不管是外部扩张,还是内部建设的改善都受到了极大限制。

  中国的公立医疗系统以效率著称,有限资源下更强调满足最广泛人群的基本需求,拼抢是此间的规则,患者插队、加号、不守规则的现象时有发生,医生希望感受到的尊严和体面有时难以实现。

  期待与现实的巨大落差,成为小博心中“白色巨塔”坍塌的伊始。而当他来到一家心仪的民营医院,他发现在这里,医患关系似乎更容易达成和谐的状态,不必为医保费用而锱铢必较,也不会涉及生与死的沉重。

  实际上,这些年伴随着互联网赋予的影响力影响力,选择离开公立医疗体系的医生并不少,早年文字社交媒体兴起时,也有一些医生走红,决然离开体制,试图寻找新的天地。

  2013年7月,39岁的急诊科医师于莺辞职离开公立医疗系统,此前她已经在北京协和医院工作了12年之久。在辞职之前,她还是微博上炙手可热的博主“急诊科女超人于莺”。在那个社交媒体方兴未艾的2013年,“急诊科女超人于莺”这个微博账号的粉丝数已经积累了200多万。

  在2017年的一篇报道中,于莺这样描述在公立医院的工作,“对我来说,正面看可能是一个光环,背后看则可能是一个枷锁。”

  实际上,关于于莺离职的理由,不同的报道呈现了不同的细节,但从她后来近十年的工作经历,对“自由执业”的向往似乎是个重要的原因。

  除了于莺,还有张强医生集团的创始人张强,他的个人账号“张强医生”在微博的粉丝数也已经超过了100万。同样是在2013年,他离开了上海知名三甲医院东方医院,辞去了血管外科主任一职,试图打造一个集团形式的医生自由执业平台。

  十年后,以小博为代表的一部分新一代青年医生,似乎变得更加“务实”,面对公立医疗体系,他们更关心自己的感受和体验,关注精神世界的平衡。

  这种状态似乎与前辈们全然不同,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想首先做好自己,然后再做好一名医生。

  如今,小博每天早上10点开始接诊,他的家就在诊所对面。

  这意味着,他每天可以睡到9点多,能比在公立医院上班时多睡3个小时,“现在我每天困了就睡,早上能睡到自然醒。这件事对我和我的患者都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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